顔之安醒來發覺已經回到禅房,甯長離在一旁轉動着佛珠念經,“和尚,莫目他怎麼樣了。”
“他沒事,倒是你怎麼還會噴火。”
他搖頭,“不知道一激動就噴出來了,和尚我攢的法力全都耗光了。”
甯長離順着他的毛,“沒事有我在呢!”顔之安點頭靠着他的腿,又睡了過去。
四周靜寂不知過了多久,天光大亮卻覺得是深夜,顔之安感覺很冷,閉着眼把被子卷在身上。
甯長離的被子全部被顔之安卷走,他被凍醒想掀開一點鑽進去,顔之安喊道:“冷。”
他扯過去一點,“你不是有皮毛嗎?”
“毛都被你順掉了,你得賠我毛。”
甯長離……“我沒毛賠給你,你還搶我被子呢!”
顔之安氣得轉頭蹬甯長離一腳,他跳下床往禅房外走,“你去哪兒?”
“要你管,我去外面睡。”
甯長離歎了口氣,穿上僧袍跟上顔之安,屋外漫天大雪,隻剩地上有兩行腳印,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顔之安就已經不見蹤影。
他低頭看着腳印找顔之安,剛一出禅院顔之安的腳印戛然而止,寒風凜冽直往僧袍裡鑽,甯長離突然一陣心悸,他半跪在地上半晌才緩過來。
甯長離找遍寺廟,也沒有見顔之安的影子,他掏出果子到顔之安經常卧的樹下,“你别生氣了,外面冷明日我陪你下山好不好?”
半晌也沒有回應,他會去哪兒呢!難道是下山了?可是寺廟外也沒有腳印,他連房頂都爬上去找過了……
山洞裡顔之安嘴被綁的嚴嚴實實,他劇烈掙紮嘴被繩子磨出鮮血,他四肢被人打斷,動也不能動。
他趴在地上,他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出和尚那個屋子了。
趙瑾言拿着刀,把顔之安嘴上的繩子割開,剛剛怕他的叫聲吸引别人來,所以把他的嘴給捆上,現在他的四肢被打斷,料他哪兒也去不了。
他拿刀抵着顔之安的脖子,“快找我讨封,快說啊!等你變成人,我隻要你給我變錢,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顔之安惡狠狠地盯着他,“你不是出家人嗎?怎麼還敢動手殺生。”
“别跟我說那麼多廢話,快點找我讨封。”
顔之安扭頭不理趙瑾言,趙瑾言怒目圓睜一個狐狸還敢無視他,他擡腳碾着顔之安的斷肢。
顔之安痛苦哀嚎,他看到那個黑影在趙瑾言身後,不斷的吹氣變大,吸食着趙瑾言的欲念。
他隻得想出權益之計,“并非我不願意找你讨封,你也知道我問了,那個和尚很久,我們妖隻能問一個人讨封。
他什麼時候回答,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成人,除非他死了我們才可以更換,要不你帶我找他問。”
趙瑾言一腳踢在顔之安的肚子上,顔之安蜷縮在一起疼了半晌,“少給我在這兒耍花招。”
黑影在他耳邊低語,趙瑾言思索了半晌,突然笑起來,笑的面目猙獰,“好我就按你說的,我帶你去找他問,哎呀!我那個莫塵師弟可是真喜歡你呀!”
“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松口。”
趙瑾言領起顔之安的後脖子,剛一領起來他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要不是他妖力耗盡,他非得把趙瑾言吊起來打,然後把他給吃了。
甯長離心緒不甯在大殿敲着木魚,他嘴裡一直念叨着,“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铛的一聲木魚斷裂,他擡頭雙手合十看着殿前的佛像,“佛祖我願意用我的一切,還那隻狐狸回來,我……”
顔之安見到殿前跪着的甯長離,他張嘴突然咬向趙瑾言,趙瑾言吃痛一腳把顔之安踢飛。
他直接滾落在殿前,趙瑾言搶先一步,走上前把顔之安拎起來,甯長離錯愕地看着趙瑾言,“師兄。”
趙瑾言笑道:“我的好師弟啊!這隻狐狸要向你讨封,你是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把他給掐死。”
顔之安吐出一口鮮血,甯長離激動地喊道:“我說……”
“放我下來,我要在和尚身邊問。”
顔之安像是一塊破布一樣,被扔到甯長離腳邊,他嗆咳着又吐出一口鮮血,五髒六腑已經破裂。
甯長離耳邊一陣轟鳴,雙手顫抖着捧起顔之安,他明明才一會兒沒見到狐狸,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和尚你靠近一點……”顔之安在甯長離耳邊道:“那個黑影在他身後,現在已經變大了。”
他轉頭看向趙瑾言身後,黑影躲在趙瑾言身體裡絲毫看不出來。
趙瑾言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快點問,别給我耍花招,我隻要他變成人之後給我變錢,你不是也想要狐狸變成人形,日日笙歌嗎?”
甯長離蹙眉,“滿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