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玉往後幾天也沒見成晁滿……的墓。

一堆當世大能被拉到晁家給晁穎當副手，齊金玉、晁非、祝君酌作為被排擠的純武修三人組，不得不代替宋青雨這群理論大師出沒于各種高難度任務。

更壞的消息是，還得排查過琴居弟子這些年去過的地方。

既然鎖定了過琴居，宋青雨在晁家召開簡易仙盟大會。

盟主宋青雨，七大長老有晁穎、謝璆鳴、祝君酌，仙盟長者達到半數，依照盟規，有權限通過大會開啟仙盟布置在人間界的結界搜查。

不多時，自黎歌失蹤至今，過琴居弟子出沒的城池村鎮全部展現。

刨去群仙盟發布的任務地點，中洲地圖上仍是畫出了密密麻麻的圓圈。

齊金玉湊過來瞅了兩眼，回頭招呼晁非：“師尊快看，這兩個地方——”他指着兩個圈，“還有臨溪城，我們在這些地方都碰到過黎歌。”

祝君酌也點過三個圈：“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黎歌也去過。”

是小酒沒抓住黎歌的記錄呢。齊金玉默默記下。

晁穎看着地圖思索，她手中執筆，一翻轉，筆尾朝向地圖。

她圈過西境：“這一代，我要是沒記錯，在這數十年間，都有過數次怨鬼出沒。”

宋青雨虛空劃出一堆群仙盟任務記錄，果真和晁穎所說一緻。

“你們怎麼看？”宋青雨問道。

齊金玉第一個答：“不是黎歌做的。”

宋青雨：“還有呢？”

齊金玉道：“至少一開始不是黎歌做的。”

宋青雨挑眉：“繼續。”

齊金玉：“我猜，是過琴居弟子先布下原初魔修印記，黎歌趁他們不備，提前激發印記，通知群仙盟前來解決。”

黎歌體内被原初魔氣占據，卻無從學習原初印記的破解方式，隻能加快運行印記，将魔氣、怨氣擴散開來，刺激結界，好給閑雲水心閣發出信息。

這隻是齊金玉的推算。

可黎歌也是過琴居的人，就算是他告訴了齊金玉有關過琴居弟子有異的消息，宋青雨等人也可以選擇不信黎歌。

一時之間，莫名陷入僵持。

蓦地——

“宋門主，晁家主。”謝璆鳴道，“我是晚輩，又是黎歌的朋友，原不該這麼早表态，但我贊同小草的推斷。他雖然看上去不太聰明，直覺倒是一向挺準。”

齊金玉感動到一半：“‘看上去不太聰明’？”

宋青雨取笑：“你不用重複自己顯而易見的特點。”

齊金玉不可置信：“你不該幫我嗎？我從上輩子開始，不，我從上上輩子開始就在給扶風林當牛做馬！”

宋青雨道：“當牛做馬和不聰明沖突嗎？”

齊金玉被噎。

姑且，連他也會笑話齊世淵。

宋青雨言歸正傳：“晁家主、祝峰主，二位怎麼想？”

晁穎道：“我與黎歌接觸不多，也未在任務地點見過他，不做評價。”

祝君酌看齊金玉。

晁非道：“祝峰主隻說自己的看法便可，不必看别人。”

齊金玉縮在晁非邊上，企圖用晁非擋住祝君酌。

祝君酌冷哼，收回視線：“我自不會偏幫任何人。黎師兄曾在學堂助我良多，但我不能因此直接斷言他如今仍是好人。”

宋青雨颔首：“好。黎歌一事，待真相水落石出，自當處置。對于過琴居整個的異常行動，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

晁穎道：“過琴居弟子走過的這些地方想來另有說法，不若叫南枝他們也來瞧瞧。”

盛南枝等人不屬于群仙盟，對于盟内信息，先行回避。

但此刻整理好相關信息，也該叫他們分析一二。

至此，術修留在晁家，研究地圖中過琴居弟子混亂的軌迹，也研究太陽精火的抽取和煉化。

武修奔波中洲，處理未解決的妖魔任務，也查探過琴居弟子去過的地方是否還有原初印記。

*

齊金玉、晁非和祝君酌被分配往三個區域。

臨别時，齊金玉把文影簿交給宋青雨，讓他好好參悟崔不教保存其中的印記。來得及的話，各峰峰主都該進文影簿轉悠一圈。

他絮絮叨叨囑托完，在宋青雨不耐煩的額角青筋下，拔腿要走，被晁非叫住。

祝君酌啧了聲：“晁峰主嫌手頭的事還不夠多？”

他把天道宗宿千行送來晁家後，以為有和齊金玉談談的機會，沒成想又是會議又是任務，愣是沒工夫單獨見齊金玉，屬實心情不美妙。

晁非伸向齊金玉的手頓住，緩緩垂落：“回頭再說。”

他第一個離開晁家。

一個月後。

齊金玉搜集到最後一處印記，召回長鴉。

單孔竹笛很識趣地沒有發來下一項任務。在東境和南境一帶奔波勞碌了一整個月，齊金玉終于獲得了喘氣的機會。

他給宋青雨傳去搜查結果後，沒出息地攤平在無恙河邊。

河邊微風吹着，齊金玉一個月沒休息過的大腦昏昏欲睡。

雙眼将閉未必時，一道陰影打了下來。

齊金玉勉強睜眼，木芙蓉一般美麗的臉映入眼簾。

“是你啊。”齊金玉迷迷瞪瞪道。

祝君酌道：“你不希望是我？”

齊金玉閉眼裝死。

“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越來越大了？”祝君酌不爽。

“我沒有。”

“你看着我說話。”

齊金玉乖乖看過去。

祝君酌居高臨下，面無表情：“你沒有要對我解釋的？”

齊金玉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