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貼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讓人腿抖。
齊金玉一手扒着晁非赤·裸的肩背,一手攥緊被晁非扔到一邊的衣物。
晁非的手生澀地下滑,齊金玉覺着癢,笑着邊扭邊躲,卻是直接把敏·感處撞在對方手上,立時被摸軟了腰。
這感覺實在稀罕,齊金玉不自覺五指收攏,柔軟的衣料從他指縫間擠出,摩擦出讓人無力的酥麻。
細細密密的酥感順着脊梁而上,刺激得他眼圈發燙,他不知自己是何情态,隻被撈起後頸,呼吸溺斃。
他顫着眼窺視上方的人,熱浪自心頭翻滾,淹沒他的神智,在一片茫然中,他不自覺嗚咽一聲。
晁非輕聲笑了笑,齊金玉登時拉過衣物,蓋在臉上,不敢面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可他抓什麼不好,非要抓赤離峰主的外衫。
通紅的一塊布蓋在臉上,如同新嫁娘的蓋頭。
逗留在他身上的手停止了撫摸。
昏暗的眼前倏爾明亮,水蒙蒙的一層讓眼前斑駁。
晁非揩掉他眼角的水漬:“怎麼哭了?”
齊金玉覺得丢人,嘴硬道:“别管我,你繼續。”
他一個字比一個字輕,顫巍巍、碎零零,卻依舊分量十足地砸在晁非心口。
兩百年的冷淡在這一刻徹底潰散。
想……
隻屬于他、也隻讓他歸屬的人躺在大敞的紅色弟子服上,白到透明的皮膚、微微泛粉的臉頰、琥珀色的瞳孔輕輕顫抖……
晁非喉結動了動。
世人隻見魔尊嚣張、齊金玉肆意,唯有他見他勝月之姿。
晁非不自覺道:“我不會傷到你。”
齊金玉呼吸急促,模模糊糊聽着晁非在耳邊說的話。
覆在他身上的手比平日裡的溫度高了許多,恨不能灼燙入他的每一寸。
細密的親吻從耳尖,到眼角,又落回唇際。
“靈劍隻會傷人,但絕不傷主。”說話間的吐氣熱而燎人,粘附在嘴唇上,有一種仍在親吻的錯覺。
晁非亦是被熱氣蒸壞了腦子,平日不敢說的話,在此刻全然不管不顧。
齊金玉斷斷續續聽着:
“留下我。”
喉前被舔/舐。
“接納我。”
腳踝被摩/挲。
“……我的、劍主。”
他身如雪山的師尊匍匐在上,低聲下氣喊着“劍主”,莫名的刺激從腳心蹿上頭頂,齊金玉理智崩塌。
*
一夜喧嘩。
強悍如渡劫期修士,齊金玉也有了絲脫力。
一晚上“師尊”“晁非”“林照”“照寂”地亂喊,他嗓子幹得要死。
罪魁禍首起得倒早,涼好茶水,隻等他醒來,便扶着他的腰背喂他喝下整杯。
晁非又回到冷兵器般的體溫,像是不曾經曆過昨晚。齊金玉不滿地蹭了蹭,晁非立時手抖了抖,在齊金玉嗆水的咳嗽中,略有一絲歉意道:“莫要胡鬧,你身體受不住。”
齊金玉不甘示弱:“誰受不……”一開口,把自己吓了一跳,趕緊順了點靈氣拯救嘶啞的嗓子。
晁非耳尖紅紅:“下次可以叫輕點。”
齊金玉盤腿坐在床沿,撐着臉頰:“下次啊——”音調拉得忒長,賤兮兮的樣子,直讓晁非拉去堵了嘴。
水聲啧啧,才系上不多時的裡衣系帶松松垮垮,木門響起重重的敲門聲,晁非趕緊替齊金玉套上弟子服,腰帶紮得死緊。
齊金玉忽然被勒,氣兒差點沒順上來,好不容易回過氣,就見宋青雨黑着臉走進來。
“虧你們還有起來的時間,怎麼就不知道支個隔音結界!”宋青雨不光臉黑,眼下也黑。
門外結界靈力流動,齊金玉一瞧,好的,是宋青雨所為。
宋青雨也不客氣,翻開桌上的茶杯,自顧自滿上:“昨晚就想來找齊金玉,結果就聽你們倆胡作非為。”
晁非垂袖聽訓,齊金玉卻愛頂嘴:“怎麼就胡作非為了?門主趕明兒要個道侶,就曉得這水到渠成的事本就……唔唔唔。”
晁非捂住齊金玉:“門主所為何事?”
宋青雨把鑰匙拍桌上:“禹風渡裡的過琴居弟子昨夜已經全部接出,齊金玉,你說的能見到柳緣風,是真是假?”
齊金玉倒沒想到宋青雨動作那麼快:“見是能見到,但等你見到了,你可能就沒那麼想見了。”
他一通話說得像繞口令,宋青雨沒那個耐性聽下去:“你隻說那是不是柳緣風。”
齊金玉這回很肯定:“那必然是柳副居主。”
他趁晁非忙碌時,獨自去了臨溪城,大晚上放魔氣溜明淵,被明淵追殺得吱哇亂叫,卻也确信了每一個“明淵”都是明淵本人。
由此及彼,禹風渡肯定也是柳緣風本人。
宋青雨卻是不清楚臨溪城裡發生何事,當初祝君酌找他彙報也是點到為止。
他隻聽進去齊金玉堅定的答複,向群仙盟告了一日假,随齊金玉勇闖禹風渡。
禹風渡下。
過琴居弟子撤出後,這座倒置的城池變成了地下空城。
宋青雨一手搭在城牆上,在城門口,腳步頓住。
他極少表現出某些細膩的感情,可他現在看上去居然有點緊張。
齊金玉有些陌生,在後頭慫恿:“不進去嗎門主?柳副居主就在城裡,您往前再邁一步就成……或者我一個人進去也行,就是您得少一點體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