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甯艹了一聲,差點一臉撞上前面大叔光潔的後腦。
“師傅,怎麼了啊?”車裡衆人面面相觑,“咋突然停車了?”
賀時驕也起身,隻見最前面的司機也起來了,是個身材很健碩的中年婦女,她狠狠拍了下方向盤,大叫道:“哎呀!熄火遼!!”
“要搞多久!”
“不知道!要看看!”
車裡衆人一下嘩然,但都是一臉覺得倒黴的樣子,而不是驚奇。除了主城那邊來的這兩位。
“熄火??”駱安甯難以置信,“這他媽到底是輛什麼車啊?是這個年代的嗎?”
即使在主城外的貧民區,都很少能見到會熄火的車了。
賀時驕皺着眉打開終端的地圖,他的定位系統由家族改裝過,非常精密,能接受很微弱的信号。
他頓時更加後悔沒聽母親的,直接讓家裡派工具參加這場旅行,一下子靠在座位上,看着地圖歎氣道:“這裡的位置不太好。”
旁邊的祝明沉早被急刹颠醒了,拉開了車窗,正打量外面。
夜色昏暗,空氣的溫度已經降得很低。附近是幾條交錯的街道,和西城貧民區類似的光景。
一排路燈裡隻有幾盞是亮的,散發着髒橘色的光,消失在遠處。街邊有幾間昏暗的店面,路牙子上有幾人坐在那抽煙,眼睛盯着這邊。
更遠的地方,有一些燈光,以及隐隐傳來的聲音。
他那終端完全沒有賀時驕那種高級功能,017也不在,便問道:“我們在哪?”
“你看吧,荒郊野嶺的。”賀時驕把地圖給他展示。
祝明沉探頭過來,他們的車停在了一片灰色的區域,可能因為過于偏僻,地圖上沒有名字,但離隐尤村已經不遠。
賀時驕靠近過來,貼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地方太古怪了,不能久待。馬上要下雪了,再待下去,我怕會出事。”
于是,衆人便看到一直坐着沉默寡言的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目光都一下子從司機那轉到他身上。
賀時驕起身,給人讓開位置:“怎麼了?”
祝明沉把外套還給他,背上了雙肩包,他看着前方駕駛室的構造,思索了一下,說道:“我過去看看。”
他走到最前面,和正撓頭的司機說了兩句,兩人便湊在一起,站在方向盤邊的屏幕前,指着儀表欄上一些亮着的圓點開始交流。
駱安甯直接露出迷惑的表情:“我靠,他會弄這個?”
賀時驕正想跟上去看,前面大媽突然轉頭看向他。
她說:“小賀啊,這地方,我越看越眼熟啊!能給我看看是哪裡嗎?”
他觀察了下女人的表情,把終端遞過去。很快,大媽指着地圖,手指顫抖:“這、這就是我家小甜被抓走的地方啊!”
這麼巧。賀時驕挑了挑眉,沒回話,等對方繼續說。
“小賀,你幫我搜搜看,有沒有一家叫做‘眼科’的酒吧?”
“大姐,你到底是去眼科還是酒吧?”駱安甯湊過來。
“‘眼科’,叫眼科的酒吧。”大媽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來,把一臉戲谑湊過來的駱安甯搞的莫名其妙。
大媽說:“小夥子們,我看你倆都不是普通人,能不能幫幫我,求你,求你們,找一找這個酒吧,我要去找我的小甜。”
賀時驕歎了口氣,搜索酒吧,跳出來的結果隻有一個,還真就在不遠處,名字叫“湮克”。
“就是這裡!我的小甜……我現在,我現在要下車去找她。”大媽抓過駱安甯的手臂大哭,聲淚俱下。
前前後後幾個人都看了過來。
駱安甯直接愣住,不知道場景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他呃了半天,想抽出胳膊,但還是放棄。
最後他說:“大姐,那啥,這裡你一人去也不安全,要不我們一起?”
她擡頭,兩眼放光,但眼淚還在流着:“好啊,好啊,世上還是好人多啊……”
又馬上回頭看賀時驕,用更迫切和充滿希冀的眼神:“小賀,你也能一起去嗎?”
賀時驕一直在後面盯着她,這時人都看過來,他便露出悠然的微笑:“當然,我們一起。”
“還有内個帥小夥——”
“那個人現在有事做。”賀時驕起身,微笑着打斷她,“走吧,就讓他在這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