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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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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在逗她的時候,會問她:“你喜歡爸爸還是媽媽啊?”

萊尼覺得剛才湯姆問的那個問題和這個問題有異曲同工之妙,萊尼每次都回答祖父:“我都喜歡,我還喜歡祖父!”哄的伊頓先生樂呵呵。但是湯姆這就不能套用這個回答了。

“家人和朋友的話,大概還是家人吧。”萊尼盡可能圓滑的回答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實打實的難題,家人和朋友扮演着生命中不同的角色,無法替代。

湯姆臉上神色不明,看不出對這個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不過大概率是不滿意的,畢竟萊尼避重就輕的回答了這個問題。萊尼才不管他滿不滿意,她隻是覺得湯姆今天很不一樣,她總覺得這個問題從湯姆嘴裡問出來顯得非常的……幼稚,很不符合他平常的樣子。

萊尼轉念一想,剛剛湯姆說埃弗裡和羅齊爾不重要,是不是說明湯姆可能沒有什麼特别親近的朋友?所以在看到她經常和别人玩的時候,感到孤獨和寂寞?一想到湯姆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經曆,萊尼覺得這個猜測說不定還真是有點道理。于是她開口道:“那,以後我多來找找你?”

“哦?”

湯姆隻說了一個音節,萊尼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剛剛說的話,“我保證啦!”

“好了,知道了,去坐好吧。”湯姆和萊尼已經走到了禮堂裡,他朝着後排走去。正式宴會的長桌都是按照年級來坐的,年級越高坐的越靠後。

“你和裡德爾學長的小約會怎麼樣?”梅莎湊近萊尼的耳朵。

“你在說什麼!”萊尼小聲的驚呼着。

“喂,他可是親自接你來宴會诶,這大家都看到了,是事實!”

“對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萊尼扶額,怎麼梅莎總能扯到這一方面去。

“不願意說就算了。”梅莎欲擒故縱,采用迂回的方式說着。

萊尼果然上鈎了,她解釋道:“你就理解為湯姆和阿布一樣吧,我們也是從小就認識。”

萊尼出于尊重湯姆的意願,還是沒和梅莎說出她和他的關系,盡管梅莎是她最要好最無話不談的朋友,她們曾在暑假裡同吃同睡,在一張床上的那種。

當時還是在波特祖宅裡,萊尼的初潮來了,還是多虧了梅莎幫她解決了這個小問題,她為此還打趣過萊尼:“我們小萊尼終于成為大姑娘了是不是?”梅莎比萊尼早了一年,她對此已經頗有經驗了,還給了萊尼一些止疼魔藥。

兩個人的生理期也在暑假裡靠的越來越近,現在都是同一個時間來,又同一個人時間結束了。據麻瓜所說———這是隻有好朋友之間才會有的特有超能力。

“那你們去年怎麼沒怎麼接觸過?”梅莎問道。

“去年……一開始在吵架,後來和好了。”

“好吧,好吧,這個解釋我接受。”梅莎說道。

又是新的一年,霍格沃茨迎來了又一批新生,萊尼都成為學姐了,她饒有興緻的看着分院儀式,那一個一個小朋友緊張的樣子,讓她想起了自己當初故作鎮定的戴上分院帽的時候。

今年的新生比萊尼這一屆人要稍微多一點,斯萊特林照舊還是分配到最少的學生,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今年的人數差不多,拉文克勞是第二少的。

萊尼和梅莎回到宿舍的時候,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歎了口氣,她們又得重新整理衣服和所有的東西了,明明一直在這裡上學,為什麼東西不能一直擺在這呢?

“真想趕快學習快速整理的魔法。”梅莎說道。

“是啊,去年我們走的時候,所有東西都是自己被塞回箱子裡的。”萊尼贊同。

今年的課表比去年提前了一天放在學生們的床頭櫃上,二年級的課依舊是老七樣:草藥學、變形學、魔咒學、黑魔法防禦術、魔藥學、天文學和魔法史。二年級的排課要更多一些,不過依舊是很松散,周一隻有一節下午的草藥課,周四和周五一整個上午都沒有課。

萊尼把信封重新放好,她躺在床上,眼睛閉上的那一刻,腦海就陷入一片混沌。

是一座孤島,萊尼好像來過這個地方,但是記憶太模糊了,她不記得了。

孤島很大,萊尼近乎看不見周遭的海,她隻能聽見偶爾的浪花聲,如同被遺棄的世界的殘骸。萊尼擡頭隻看得見陰雲低垂,掩蓋了天空的一切美麗。大地裂開,形成了深邃無底的裂縫,從中彌漫出來的黑暗,宛如痛苦的泉源,無盡而凄涼。在這片荒土上,凋敝的樹木倒塌在地,宛如寂滅的靈魂,靜默而哀傷。它們的枝條扭曲而蒼涼,樹皮剝落,展露出那無聲呻吟的痛苦。

萊尼走近那些樹木,她撫摸上凹凸不平的樹木的表面,心裡的悲涼卻無處喧嚣,她隻能跪在地上,伏在樹幹之上。她呢喃着什麼,但萊尼自己都不知道她講的那些字符究竟是什麼含義,她隻是一隻呢喃着,聲音很輕很輕,卻飄揚的很遠很遠,到最後,她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說話,還是天空中傳來的聲音。

那一個晚上,萊尼睡的很不安穩,她無數次想醒過來,但身體好像被禁锢住了動彈不得,她用盡全力想睜開眼睛逃離那無休止的夢境,但她就是不能。她在腦海裡呐喊着、尖叫着,但夢裡的她在哭泣,而現實裡的她卻是平和的躺着。三個她有不同的情感,不同的動作,位于不同的地方,但那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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