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暗自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後卷毛男人上前拎起柯南就要走。
最近一段時間,隻要和組織相關,柯南就腎上腺素狂飙,頭鐵的要命,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線索,怎麼可能放過。
眼見兩人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識,自顧自就做好了決定。柯南一把跳起來,掙脫開了卷毛男人的手,随後上前抓住另一個男人的手臂。
男人下意識“嘶”了一聲,應該是受傷了。
柯南一愣,放開男人的手臂,轉而揪住對方衣服的下擺,“琴酒、伏特加。”
卷毛男人一臉茫然,而被他抓住的男人則皺起眉來,用一種不太贊同的眼神看向柯南。
柯南繼續說:“一個神秘的以黑色作為代表的組織,組織裡的成員都用酒來作為代号。”
短短幾秒鐘,柯南想的很明白。
能被琴酒和伏特加追的,當然并不一定就是好人。
但看到一個小孩子出現,沒有漠不關心、也沒有把這個小孩子推出去送死,那就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不但如此,和他在一起的還是他認識的警視廳爆炸處理班的松田陣平警官。
結合男人的穿着打扮和行事作風,以及松田陣平警官全程默認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他心裡已經對這個男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卧底警察。
而且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卧底到黑衣組織裡的卧底警察。
男人極輕的歎了口氣,松田陣平一臉茫然,感覺自己像是在猜啞謎。
好不容易休了一天的假,終于可以出來逛一逛,沒想到遇到了看上去正在躲人的同期。
想到自己的同期好友從畢業沒多久就失去了聯系,大概率現在也不方便見自己,松田陣平便也沒有主動見面。
誰曾想轉過身來就見到柯南這孩子莽的要命的在街道上表演雜技,看方向明顯是朝着自己那神神秘秘的同期的方向去的。
“幾個意思?”松田陣平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先是瞪了柯南這小孩一眼,回頭問道:“說的什麼?和你有關——這小孩,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江戶川柯南,沒危險。”
男人擡頭,看了兩人一眼,随後半蹲下身體,保持着目光和柯南平視的姿勢,平靜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那兩個人?”
柯南一撓頭,感覺這事無從說起,頗有點小孩沒娘說來話長的意思,一時間語塞,眼神也往後躲閃,“就……就認識了。我知道他們很危險,但……”
男人溫和卻堅定地打斷了他的話,“小朋友,不管你怎麼認識的,既然知道危險,那就不應該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遇到了危險要離得遠遠的而不是往上沖。”
一旁的松田陣平事不關己的看着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氣,正在哀歎自己的假期又要不見了。
聞言,點點頭,跟着說道:“就是。柯南不是我說你,你這孩子太吓人了,以前目暮警部和我說,我還以為他誇大其詞,結果我今天才發現,目暮警官還說的不夠。”
那麼多人那麼多車,這小孩跳上跳下在車流裡穿梭,體操運動員都不敢這麼幹,真是不怕死。
柯南懊惱的跺了下腳:“可是我得調查他們。”
男人一愣,随即語氣溫和道:“小朋友,調查這些人不是你的事情,你的事情應該是好好學習,好好玩。”
松田陣平笑出了聲,補充着說:“柯南,毛利偵探怎麼養的你,一天到晚帶你出入犯罪現場也就算了,這麼危險的人,你還出來追。”
雖然離得遠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但那一身的桀骜和狠厲,松田陣平不會看差,那兩個家夥,一定是非常危險的人物。
更何況,自己的同期那麼厲害的人,現在卻躲躲藏藏,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想也知道面對的都是些什麼樣的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
柯南急的直跳腳,眼前的兩個人一直把他當成孩子,這樣下去不行。
眼見男人揉了揉他的腦袋,起身要走,柯南一把抱住男人的腿,“等等,我說!我是工藤新一,就是被那些家夥灌了藥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所以我才要追查他們的消息。”
知道工藤新一但了解不多的男人:“……什麼?”
卷毛警官松田陣平下巴都要掉了:“……你說你是誰?”
三分鐘後,松田陣平一手拎着已經自閉的柯南,一手掏出車鑰匙,“行了,先上車吧。危不危險的,我都已經莫名被卷進來了。景光,事已至此,該怎麼辦怎麼辦吧。”
諸伏景光這一天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保持着本能的警惕掃視了一圈四周,确定沒有組織的人跟着自己、四周也完全沒看到琴酒的車後才坐上了松田陣平的車。
柯南蔫頭耷腦的坐在副駕駛,看着卷毛警官從車兩側的把手上頭拉出來挂着的簾子,往後拉,擋住了車窗。
松田陣平一臉沒好氣的說:“假期什麼的,真是夠了。”
他這個假期真是好啊,找回了失蹤好幾年的同期,認識了一個原裝的新朋友,又卷進了一大堆未知的危險裡。
柯南木着臉道歉:“抱歉啊,松田警官,原本沒想讓你知道。但你一個勁的要薅我走——我也沒辦法。”
松田陣平“呵呵”一聲,翻了個白眼。
謝謝你啊,如果不是景光在,老子才懶得管你。
諸伏景光上了車,拿出一個小的屏蔽器打開,四下掃了掃,發現沒有響起不該有的動靜,這才接過松田陣平手裡的簾子,細緻的拉好,确保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
松田陣平很快啟動了車子,問:“去哪?”
諸伏景光平靜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松田陣平繼續問道:“安全嗎,實在不行先去我和研二那裡躲躲。”
諸伏景光搖搖頭,“不行,很危險。”
他不能将危險帶給陣平和研二。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邊的燈光接力棒一樣亮了起來,車子途徑商圈,外面大片的景觀帶燈火通明。
松田陣平淡淡開口,語氣裡沒有戲谑和調侃,神情動作也不見急躁,意外的讓人心安,“景光,我們是朋友,有些事不必一直說。”
你無論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危險,想要把我排除在外,我現在也看到了不是嗎?
“你該知道,危險什麼的,可攔不住我。”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自己卧底這麼多年,風風雨雨,不是沒有扛不住的時候。
然而陣平的一句話,就讓他無以為繼。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露出了自重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他笑着道:“先去這,等到了我再和你解釋。還有…”
他看向柯南,鄭重其事的說道:“柯南……工藤君,無論你是誰,你的事情,我知道我作為警察沒有資格說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安全一類的話,但我希望,你可以将你的事情講清楚,這樣我才能更好的給你提供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