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車子停在外面路邊。
松田陣平觀察着自己的同期好友臨時居住的地方。
米花町的邊緣臨近杯戶町,一棟建築年限有些久遠的高層公寓樓,本身就具備一定的隐匿性——這地方他知道,年頭久遠,大部分租住人群都是些沒錢的剛工作的年輕人,誰也不認識誰。
松田陣平抓着柯南的衣服領子往裡走。
柯南:“松田警官,不要勒我的脖子!”
松田陣平不搭理柯南,走得飛快,一邊走一邊和身旁的人閑聊:“怪不得你住這,沒有一個攝像頭啊。”
諸伏景光保持着自己的低調作風,帽檐往下壓了壓,“老舊沒有攝像頭、流動性很強沒人認識我、地方也略偏僻,目前住這裡是最好的了。”
聽着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松田陣平忍不住思考起對方面對的到底是個什麼組織,需要他如此小心翼翼。
三人坐着電梯,很快到了九樓。
諸伏景光掏出鑰匙,正要開門。
這時,門從裡面打開了。
諸伏景光猛地一怔:“……”
他就說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原來是屋裡的宮野明美。
他說好了出去給對方帶些吃的回來,結果自己回到原先的安全屋,本想看看情況,卻被琴酒發現,躲開後又遇到了柯南和陣平,他忘記買吃的了。
諸伏景光尴尬不已,腳趾摳地。
宮野明美一看到他這個表情,就笑了起來。
諸伏君還是一如既往的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纰漏呢,就像當初在組織裡,大君和對方一起出去有任務,回來時大君有事讓諸伏君告知她一聲,諸伏君要麼忘記掉,要麼就會帶些吃得來——帶的都是自己不喜歡的。
這時,走在最後的柯南一眼看到了宮野明美,他大張着嘴巴,傻了吧唧的,“明美小姐,你怎麼在這?”
宮野明美也很是驚訝,看了看諸伏景光,又看了眼柯南,最後打開門,往裡走了兩步,“還是先進來吧,諸伏君,柯南君,還有這位……”
松田陣平覺得這事很有意思,諸伏景光藏身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女孩子。
他點點頭:“松田陣平。”
宮野明美微微一笑:“松田君,你好,我是宮野明美。”
四個人進了屋子,走到這一步,諸伏景光也不打算瞞着同期好友了。說了,對方有個準備,不說,萬一對方以後遇到組織的人,那才是危險。
至于保密條例,這個時候也是完全顧不上了,畢竟人命肯定是要大于規則的。
算了,不能想,想多了頭疼。
諸伏景光先是朝着一個勁想要湊到宮野明美身邊的柯南擺擺手,“先别急,柯南。”
随即面向宮野明美露出歉意的神情:“抱歉,我遇到一些事,忘記給你帶吃的東西。”
宮野明美搖搖頭:“沒關系的,諸伏君,中午的便當還有剩一些,我飯量小,剛剛已經熱了吃過了。”
這個臨時居住的小屋收拾的很幹淨,物品擺放的整整齊齊,客廳正中間擺放着六個可以跪坐的麻料圓墊,中間放着一張小幾。
小幾上倒着兩杯冰水,冰塊已經快要化完了,顯然宮野明美已經等了很久。
衆人圍着小幾坐下,宮野明美這才發現上面隻有兩杯水,紅着臉起身匆忙的去廚房又倒了兩杯水放在桌面上。
諸伏景光解釋了一下松田陣平的身份。
“我的好友,目前在警視廳任職。”
宮野明美笑着點頭,看向松田陣平,“原來是松田警官。”
卷毛警官客氣的笑了笑,轉過頭對着諸伏景光便沉下臉來,“别想着有女孩子在場我就給你面子,到底怎麼回事,你老實交代!”
諸伏景光露出苦笑,一雙澄澈的貓兒眼裡閃爍着無奈,其實他也不知道從哪說起。
一旁的柯南想了想目前居住在博士家的灰原哀,端着水杯跳出來給諸伏景光解了圍。
“這樣吧,松田警官,我先說說我的情況和我知道的事,如果哪裡有遺漏,再請諸伏警官補充。”
松田陣平心裡氣得很,但看到自己的好友這樣子,又掩飾不住的心疼。聞言,翻着白眼點點頭,同意了。
柯南:“我是前一陣子出去玩的時候,意外撞見了琴酒、伏特加的交易,被他們發現敲了一棍子,喂了我一種藥,變成現在這樣子的——當然,那會兒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是後來知道的。”
松田陣平聽着柯南的話,問:“以酒名稱呼?”
“核心成員的代号都是酒名,諸伏君的代号是蘇格蘭威士忌。”回答的是宮野明美。
松田陣平擡頭看了她一眼,随後朝諸伏景光露出了一個假笑,語氣很是危險,“混的還不錯呗,都核心成員了。”
柯南:“咳咳……”
松田陣平:“你繼續。”
柯南敬畏的不動聲色的往旁邊偏了偏身子,喝了口冰水壓壓驚,繼續說道:“為了變回去,所以我一直在追查這個組織的下落。現在也隻知道是個以酒名為代号的組織,很危險,組織裡的人都喜歡黑色。”
除了琴酒和伏特加,他也不認識别的人啊。
松田陣平:“然後呢?”
柯南一臉茫然:“然後,就沒然後了……一直沒有進展。”
啊,對,還有博士家裡的灰原大小姐,柯南突然很想尿遁——他已知宮野小姐和灰原哀是姐妹。除了宮野明美,到底要不要告訴兩位警官灰原哀的事情,柯南沒想好。
松田陣平也不追究柯南到底說的真假,轉回頭看向宮野明美,“那這位小姐呢?出現在這裡是什麼身份?”
宮野明美心裡一跳,緊張的看了過去。
諸伏景光低聲道:“陣平,無論我接下來說的什麼内容,我都希望你可以冷靜。宮野小姐不是自願的,有些事,她是沒有辦法的。”
想起曾經的自己,諸伏景光有些難以開口。
他心裡明白,自己的同期好友是一個多麼正直的人,對于犯罪的容忍度和對于警察這一職業的追求,又是多麼的堅定。
如果不是自己在組織卧底這麼多年,也許自己就和對方一樣,認為任何形式的犯罪都是不可饒恕的。
可他已經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他還在堅持正義,但他已經不再向當年那樣理所當然的認為世界上隻有對錯了。
松田陣平抱臂往後靠,面色不變,“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