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切爾索差點沒被氣死,“不是,大哥,我怎麼就不懂了,我不懂什麼啊?”
你什麼都沒說,張口就你不懂!
葉白看向奧斯切爾索,問對方:“你是自己選的參加指揮官選拔嗎?”
奧斯切爾索被問懵了:“是啊,還有不是的嗎?”
這是什麼見鬼的問題。
聽風渡指揮官選拔每八年一次,選拔範圍為不渡島上所有人,年齡限制為6到10歲,報名後參加集訓。
不渡島實行分流制度。
什麼指揮官、副指揮官、隊長、行動組成員等等都有明确的選拔制度,但選拔這事,報名的和需要選的人往往并不一樣多,由此誕生了分流制度。
比如說,指揮官選拔時,很多人不在這個年齡範圍内,那你還可以去參加副指揮官選拔,條件還不符合可以繼續換。
而參加了指揮官選拔訓練後,過兩年,可能上頭覺得你不行或者你自己覺得不行,那也可以和上面說,繼續換别的地方。
當然,整個訓練和選拔過程還是嚴酷的,中間也存在一定的傷亡率,畢竟全部都是實戰。但如果實戰九死一生不想繼續了,也是可以養好傷換地方玩的。
兼具殘酷與人性化兩面。
訓練本身十分殘酷,但對于想退出的人十分人性化。
他們這些指揮官都是堅持到最後合格,又在15或者16歲被放入指揮官預備役營,開始學習管理、統籌等事物,同時由其他在職的指揮官帶着出任務,兩相結合,在18歲時,會有人通知最後的結果。
成了的,直接接手一區;沒成的,也會給出适當的選項,選擇想去的地方。
就是不斷分流分流再分流。
葉白沉默許久,“當年我沒想參加,是姜晏來找我,告訴我在種花家,葉家人當時對我失蹤事情的處理态度,激将給我報的名。”
奧斯切爾索:“啊?”
姜晏從來不帶強迫人的啊。
“真的?”奧斯切爾索下意識問了句廢話。
“煮的!”葉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當年他的确沒想過留在聽風渡,他雖然被賣到這裡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很快搞清楚了這裡的規則。
他和負責管理拐賣小孩的管理人說,他要回家,那人也答應了,隻說目前這一批小孩子情況太複雜,需要分别搞清楚來處和未來的選擇,等到統計好後統一進行安排。
但僅僅半個月後,新一期的指揮官選拔開始。
而那時候還不知道姜晏是誰的葉白,也第一次見到了那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并且對方擡手就拿出了一大堆實證,告訴他:“葉家人不要你了,他們更在乎自己的權勢地位,不如你留在這,馬上就是指揮官選拔,等到你有了權勢地位,随便怎麼回去質問他們,他們都會要你的。”
葉白少而知事,沉默的看完了那一堆照片、視頻、材料後,無比平靜的同意了姜晏的意思,報名參加了那一屆的指揮官選拔。
不過這些事似乎也沒什麼說的。
葉白神情倦怠的看向窗外。
“所以就為了這,你現在苛待你自己?”奧斯切爾索像個喋喋不休的碎嘴子,“不是,老葉,咱不說當年——就說現在,當年為了什麼都過去了,是,現在姜晏失蹤,到底為什麼他當年那麼做你已經沒辦法知道了……”
葉白擡手,想要打斷對方的話——他知道姜晏為什麼那麼做。
然而奧斯切爾索沒給他這個機會,繼續哔哔道:“那個啥,無論咋當上的,你現在就是指揮官啊!那些事算啥啊,我也不知道你家人到底把你怎麼了,也不知道你為啥當年一聽姜晏說你就幹了,可是你看啊,你現在不也幹的好好的嗎?”
奧斯切爾索一口咬掉開始化掉的冰淇淋,冷的他嘴裡直跑火車,“幹都幹了,你說千鈞重擔壓你身上你也就是冷笑一聲,當年你接任總指揮官都沒這麼墨迹——不就看上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嗎?他還敢拒絕你不成!”
葉白一臉無語的看着奧斯切爾索,想說你都在胡扯些什麼鬼東西。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難得有幾分想聊些什麼的興緻,全被這貨一張嘴說沒了。
奧斯切爾索知道葉白這人本來就城府深,大概是東方古國自帶的氣場——葉白什麼事都是心裡有譜,但隻要這事沒發生或者沒爆出來,那他就能把事永遠壓在心裡,屁都不放一個。
反正多年後再次見到尼爾森,他得冷靜冷靜,免得一不小心他激動了把對方片成片;可葉白這個直接受害人,不見什麼激烈情緒,也沒一個上頭就把對方弄死。
冷靜的讓人十分疑惑他到底有沒有愛恨情仇在身體裡。
不熟悉他的人絕對半點摸不清他都在想些什麼。
這次居然主動問出這種問題,爆料了當年他進入聽風渡非屬自願的事來。
于是嘴裡不停歇的說:“生活如此難,自己不得給自己整點甜嗎?找個喜歡的人,共度春宵,你們種花家那個咋說的來着……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啊,我東君區一年的收入,到我手,我也就能分幾金……”
葉白擡手,做了個停的手勢,起身抱起自己的東西打算往回走,“滾蛋!說的我腦殼子疼。”
驢唇不對馬嘴!
奧斯切爾索說到一半的話被打斷,整個人一臉吃了屎的表情——行了,看對方的樣子就知道,自己說的他一個标點符号也沒聽進去。
所以就是說,本來就挺不容易了,非得苛待自己,連個懶都不偷,你說這到底圖啥呢?
奧斯切爾索想不明白,于是一撇嘴,又去給自己接了杯冰淇淋降火。
“我愛冰淇淋,真是好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