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牆消失的動靜有點大,處于煤炭車上的炭治郎下意識擡頭,映入眼簾的是翩飛的灰藍色羽織以及過分熟悉的狐狸面具。
是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是早已死去之人。
義勇先生!
炭治郎心底微驚。
但也隻是驚了這幾秒,很迅速地調整了心态重回戰鬥,與鬼的戰鬥不容片刻分心,要想也得等戰鬥結束再想。
————
義勇站在洞開的車門前,周遭的濕度在變化,是後方八節車廂的冰層在逐漸消融,寒天的效力到達了極限,馬上就要碎裂了。
他俯視下方,是炭治郎他們四人在很努力地與鬼搏鬥,這是一場他不該插手的曆練,他知道他們能砍掉鬼的脖子,那,他該做的事就簡單了,保護全部八節車廂,和煉獄一起。
義勇輕微蓄力,“登”地跳起,以刀鋒開路,直接突破層層血肉越過了煤炭車,來到了後方坐人的車廂頂上。
腳掌落上車頂的那一瞬間,冰層迸裂開。
紛飛的冰花四散濺射,被抑制的活性加倍爆發,數不清的組織于此刻瘋長,滿屏皆是寫了“下弦壹”字樣的眼珠子。
“血鬼術,”
義勇隻聽到了這三個字,因為旋轉的烈焰漩渦在寒天失效的那一刻燃起,席卷了整八節車廂,将所有未盡的字眼吞沒,被火焰中的刀鋒劈砍得粉碎的血肉灰飛煙滅。
然後踏碎車窗進入車廂的他就不期然與戴了貓頭鷹面具的煉獄對上了。
真是令人懷念啊,這張揚的火焰一般的頭發和羽織,以及這超大聲的嗓門。義勇略微瑟縮了一下,實在是過分明亮了。
“是沒見過的人啊!哈哈哈!感謝你的支援,狐狸面具人,現在讓我們一起退敵吧!”
“好。”
兩人背對背,各自持刀對敵,火紅色與水藍色的刀鋒揮舞出的型無情地收割着所有冒頭的觸手。
“炎之呼吸,肆之型,盛炎之渦卷!”
“水之呼吸,伍之型,扭轉漩渦。”
兩把刀帶起的渦旋一前一後,先是炙熱的火焰,再是冰冷的潮水,兩股渦旋以橫掃千軍之勢将
整八節車廂的鬼的身軀犁了個徹底。
他們都很精妙地避開了有人的座位,所有的力量都加諸于鬼之身。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殺了你們!殺了你們啊!可惡的獵鬼人!居然讓我這麼痛苦!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啊!!”與列車融為一體的鬼發出痛苦至極的哀嚎!
但揮刀的兩人不為所動。類似的話語他們聽過太多太多了,況且鬼的話能信嗎?
“哈哈哈!這位下弦壹的鬼,既然那麼痛,那請你趕緊去死可以嗎?”煉獄哈哈大笑着回話。
“血鬼術,強制昏昏欲睡!都給我堕入噩夢的地獄吧!”
“沒用的!沒用的!可靠的隐都調查清楚了,你的血鬼術要眼睛直視才能生效,我和這位狐狸面具先生都戴了面具,你無法精準捕捉到我們的視線,你的血鬼術是無法起效的!”
“可恨啊!那些蝼蟻!我當初就應該把他們全部吃掉的!”
義勇抽空看了眼前方,屬于炭治郎的模糊人影正持刀從半空中直直落下,加長蓄力時間嗎,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看來那邊的戰鬥即将拉下帷幕,那他自然要吸引鬼更多的注意力,人與鬼以八節車廂共200乘客為質,彼此牽制。
兩人同時滑步錯身而過,面具下的眼神有一瞬對上。
這就是最後了!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飛沫。”
潮水帶起浪花,一捧又一捧雪白的浪花相繼湧出,浪花炸開,點點滴滴俱刺入鬼的血肉,雪白的浪染上鮮紅的血。
“炎之呼吸,貳之型,炎天升騰!”
自下而上的挑擊,怒放的紅炎附着于刀鋒之上,煌煌如日初升,所過之境,皆為焦土。
“啊啊啊啊!!!”
鬼的嘶鳴愈發高亢、愈發尖利、也愈發慘烈。
不遠處,有極其鮮豔炙熱的火色刀芒伴随着激蕩開的氣浪一閃而過,然後是清晰的骨骼被砍斷的聲音。
是鬼的脖子斷掉了!
車廂上生長的血肉有一瞬間停頓,然後暴動,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手齊刷刷伸向所有坐着的乘客的脖子。
是臨死反撲!
不行,不能讓其吃人,不能讓其恢複!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熾熱的刀鋒毫不留情地砍斷所有蠕動着的手臂。
義勇感覺到車廂在劇烈搖晃,他意識到急速增長的血肉馬上就要超過列車的載重,而超重的後果,隻有一個,翻車!
哪怕他先前停下了車,但也隻能抵擋一會會兒。
那就凍起來,把列車凍在鐵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