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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他逃出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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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不歇,雷聲不停,刀劍聲不斷絕。

竹林掩映間窺見兩道拉長的四處竄動的刀光,以及短促迸濺的點點火星。

人與鬼交鋒,刀與刀交鋒。

人與鬼是在“雙向奔赴”的中途撞上面的,既然遇上了,以獵鬼人和鬼的關系自然是第一反應開打,但可能是兩方都存了試探的心思,于是那一輪對拼的上百刀都是沒有用上型的單純比拼身體素質與劍術技巧的對刀。

雖說如此,但這樣的打鬥并不比用上型和呼吸法安全,某種程度上還更危險些,畢竟人的身體素質無法與鬼相比,就算人是義勇也一樣。仿佛刀尖上起舞,每一次交鋒都是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雨水被蒸發,空氣被切割,肌肉和骨頭都在響,每一粒細胞都在咆哮着。

而這樣高精度的拼刀注定是無法長久的,不管人還是鬼,都很難長久地完全集中精力到兩條窄窄的刀鋒上,更何況還要同時注意持刀的對方和周圍的環境變化。

首先敗下陣的是人,是義勇。

來自鬼的沉重一刀因角度攔截不到位,義勇就連刀帶人都飛出去了,一路直線上砸斷了數不清的竹子。

砸到最後終于消解完了這恐怖的沖擊力,竹子狠狠彈了一下,被竹子反彈到地上的義勇用刀撐地站直、站穩。

握刀的雙手隐隐作痛,義勇隻敢很快的輪流松開一隻手活動防止等下真的僵住握不住刀。

“呼——”

吐出一口很長的氣,義勇平複有些紊亂的氣息,因着雨幕的遮斷他有了一個短暫的緩沖。

不愧是十二鬼月的首位,他是直面過上弦叁和貳的,上弦壹帶給他的壓迫感比那二位要強得多,強到幾乎可以在十二鬼月中單列一檔。

果然耳聽不如眼見為實。

前世的那場無限城決戰中義勇并沒有對上上弦壹,他隻從餸鴉口中得知了勝利的結果以及時透和不死川弟弟的死訊,後來倒是從不死川那聽到了些許戰鬥的細節,但大概是因為其弟弟死在了那場戰鬥中,不死川甚少提及。他也沒興趣去揭别人的傷疤。

上弦壹,精通呼吸法與劍術,在被轉化為鬼前大概率是鬼殺隊的一名劍士,柱級的劍士。而且,通透世界和數百年修習劍術的加持導緻其對劍術的理解和使用幾乎超越了所有的鬼殺隊劍士,單論劍術,上弦壹所帶來的壓迫比無慘還要強。

不過許是前世直面過來自鬼王無慘的威壓,又或許是這一世見過了同為上弦的猗窩座和童磨,他并沒有一照面便被懾住,能夠有所思考,能夠有所動作,于是才擋住了最開始的那一刀,給了自己和炭治郎一個機會。

義勇攥緊刀柄向前走去,眼中所見血紅的色彩指引着鬼的方位。

人向鬼走去,鬼也向人走來。

最開始那因見到與緣一相似之人複又燃起的憤怒與嫉恨之火似是被這瓢潑暴雨澆滅了,黑死牟在那段倒飛的路中便恢複了冷靜。他清楚知道,畢竟他親眼見證,緣一早就死在了四百年前的血月之夜,不會再有什麼人打碎他長久以來的安穩生活。就算有,他也會把苗頭掐斷在最初,就像過往的每一次,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之後在與那前來阻截自己的黑藍色水呼劍士的劍術比拼中,他久違地感到了一種愉悅,因某種程度上劍術的共鳴而愉悅,也因劍客的實力能淺淺威脅到自己而愉悅。在緣一死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碰上這樣的劍術上的敵手了,獵鬼人的巅峰期是很短的且實力層次差距很大,他極少碰到能比劃幾招的獵鬼人,而十二鬼月中他認可的猗窩座和童磨都不是用刀的。

獨自殺死了童磨的獵鬼人就該有這樣的實力。

這樣的愉悅能夠持續多久呢?

你又能在以我血肉鑄就的刀下堅持多久呢?

黑死牟擡頭,雨水落進他的六隻眼,灰黑色的天空,雲層仍舊厚的很,這場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他還能活動很久。

烏黑雲海翻滾,耀眼的光芒在翻湧的雲海中不時閃爍,那是雷霆在其間被孕育。

雲海沒有缺口,又或者整一座雲海都是天空的缺口。風雨不歇,雨勢沒有絲毫變小,暴雨如注,與其說是雨,更像是直接從雲海處挂落下的萬丈瀑布,一恐怖的墜落之勢壓到人身上,沉重恍若千萬斤。

獵鬼人和鬼雨中再遇,但這次,他們相隔了十來米的距離,一個微妙的各進兩三步就又是能夠把刀架上脖子的距離,隻是人和鬼都默契沒動。

義勇擡手抹了把臉,身上就沒有沒被水淋濕的地方,但至少眼睛要保持清明。即使眼前的世界因大雨而白茫茫一片難以分辨它物,也比從混響的風雨雷電聲中辨别鬼的聲音要容易些,再者,他的眼中還能看見靈魂的色彩,鬼的血紅在近乎全綠的世界中最是惹眼不過。

也許正是二者皆有的通透世界造成了目前的對峙局面,都在分析對方可能的下一步動作,結果誰也沒有先動手,詭異的僵持。

獵鬼人和鬼在雨中對峙,雨落在他們身上,竹葉也落在他們身上,有無形且鋒利的氣勢在對撞,對撞的中心,雨水持續不斷炸開大團大團的水花,濺向四面八方,一滴雨就是一把刀,一滴雨就能切斷一片竹林。

一人一鬼身後每時每刻都有翠綠的竹子倒下,浸濕的土地上飛不起煙塵,隻蹦起一些泥點子。

趁着這微妙的平衡,也借着雨水瀑布的遮掩,義勇将之前一并取出來的由咒力驅動的随機遠距離傳送卷軸交給身後的手們,由手們來判斷、掌握發動的時機。

誰也不知道這場雨什麼時候會停,不知太陽何時會出現,這場戰鬥的勝利似乎無望,至少目前義勇看不到,所以他要給自己留個後手。

沒有人會在這種天氣下出門,況且他也确實沒在充滿綠色的世界中看到人的白色。

把所有的想法壓到最深處海底,戰鬥不容任何分心,分心便意味着死亡。

義勇擡眸,銀藍色雙眸穿透雨幕直直注視着對面的上弦壹。血紅的輪廓中,血肉與骨骼清晰明了,每顆細胞的動向都逃不出眼底。

這種古怪的僵持注定是維持不了幾分鐘的。

一道耀眼的紫色閃電降下雲層,一瞬間像是劈開了整座瀑布,暴雨似乎有那麼一秒的停滞。

先見光,再聽聲。

雷聲炸響。

一人一鬼的起步聲也混在了這轟隆聲中。

随後是刀光閃現。

深紫的月牙,月牙刃上方向各不同的小型旋轉弦月刃。

深藍的潮水,疊加了數道斬擊的半圓狀海潮。

于義勇而言,他觀想過無數次海,一年四季的海,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海,海是萬水的集合,水之呼吸源于水,水無定勢,他手中的刀也慢慢從溪流江河進化、奔向大海。

海納百川,潮水亦能包容、吞噬一切,一道斬擊一道浪,一道浪吞噬一道弦月,任爾朝向東西南北,皆被浪潮攔截,皆被被海潮消融。

最後,光秃秃的一道月牙與一線海潮相撞。

通身長滿眼睛的血肉的刀與沒有任何裝飾的鐵鑄的刀相碰,鬼與人彼此角力,鬼隻用了一隻手,而人用上了兩隻手。

鬼欲下壓斬斷日輪刀。

人欲上撩挑開鬼的壓制。

眼中所見對方身體的變化,腦中猜測對方的想法。

最後竟不約而同刀刃反向傾斜,義勇瞬間矮身避開鬼斜向下斬來的一刀,然後立刻舉刀劈開月刃後藏着的影月。

兩道劍氣縱橫犁開土地,岩土翻出,細碎石塊湮成粉末。

鬼揮刀的速度很快,隻眨眼的功夫,又是數十道月牙飛旋着向獵鬼人攻去,刀風先攻,鬼本體也緊随其後。

水之呼吸,伍之型,幹天的慈雨。

雨可以是溫柔的,也可以像是今天的暴雨一般暴戾的。

一滴雨就是一根針,一根針劃破一道月牙,藍光與紫光在白茫茫雨中炸開,像是一朵朵煙花盛開。

一場雨可以降下多少滴水?

一顆月亮可以散發出多少月華?

數也數不清,于是暴雨炸開了一場危險卻又美麗的“煙花秀”。

一聲聲接連不斷爆破,一刀刀危險至極的碰撞。

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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