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音和蕭舟一前一後到了魔族邊界便踩到了豬屎，走到哪，哪就有。

顧清音氣勢沖沖回到淩霄派。

“掌門。”沿路弟子輕彎腰行禮。

顧清音沒有任何理會，徑直向前走。

周邊弟子聞到了一股臭哄哄的氣味，忍不住作嘔。

蕭舟腳步急促追她：“清音，能不能等等我?”

顧清音在房間門口停下，轉頭：“你見到她很開心，我可以說服自己理解你，可是你現在和她沒有任何關系。”

“我感激她救過你。”

“但在魔宮之内，她卻公然維護魔王謝長宴，果然是魔族，妖女永遠是妖女，那姜瑤和謝長宴蛇鼠一窩。”她話音一頓，見他面露難色 ，繼續：“若是下一次我見到她，必定将其斬殺。”

蕭舟經曆那麼多，已然快崩潰。

他低垂眼簾，疲憊歎了口氣。

在正派發現自己身懷魔劍，其實隻是想讓他廢除修為，以後可以繼續留在正派，但他心裡是不情願的，因為沒了修為他就是廢人一個。

正派表面放過他，但背地裡那些欺軟怕硬的東西可不會，屆時，正派怕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回正派就是死路一條，當他在想怎麼逃跑時，他的力量突然暴走，正派的人看見他入魔自是要将他斬殺。

那個靈動明媚的少女出現了，她許是知曉他回正派的後果，便來将他帶走。

結果恰好撞見他入魔的樣子。

隻是沒想到她竟會舍命護自己，她始終相信他沒有濫殺無辜，未來也不會濫殺無辜。

正派也對自己的魔族心法忌憚已久，他們應當會讓自己交出來，而不是摧毀。

這魔族心法也是正派想要的吧?

所以說，何為正，何為邪?

人人都有自己的貪欲，私欲，正派卻不敢承認。

“清音，你知道我那次回正派的後果嗎?”

“你以前不是一直勸我回正派？若是那次沒有姜瑤護我，我回了正派，你會護我嗎？”

還是見他是個廢人，隻是說他們是同門，照顧是應該的，但不會再同自己說喜歡這兩個字。

是嗎?清音。

他急切想要她的回答。

顧清音劍鞘握緊：

“正派不會幹龌龊事，隻要你回正派，同門師兄弟還是會一如既往對你好，正派才是你的正道。”

她神色不大自然：“我當然會護你。”

“不過，正派對你的懲罰你得認，畢竟你不該留下魔劍。現在玄天派的掌門已然原諒了你，你回歸了正派，這才有了我們的婚事。”

她不知想到什麼，眉間厲色閃過：“姜瑤蘇醒，你快把那魔物扔了吧，那魔物會傷你性命。”

清音，别人都說你是谪仙，但此時我卻認為你是被保護得太好，将一切都想的如此簡單。

正派不會放過我 ，而你……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逃避?

“你會護我，我很高興。”他對她笑，隻是他是否真的相信她會護他，卻不得而知。

他對魔劍的事閉口不提。

顧清音沒有再多問。

*

魔族。

姜瑤将玉珠手環取下，摩挲着。

她的功法恢複得如此快，怕不是個傻子都會懷疑。

謝長宴拿過這串珠子，難道……

【謝長宴黑化值1000％】

姜瑤：“……”

姜瑤一進宮殿就看見他與一隻小黑貓大眼瞪小眼。

姜瑤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

把他面前的黑貓抱起來，揉了揉它的頭：“這哪來的?”

謝長宴看着她頗為喜歡，直言：“我養的。”

“呸，你有喂飽過我嗎？還你養的！”那隻貓說話了 ，是小男孩的聲音。

對的，說話了。

姜瑤把它抱在空中，眼眸睜大：“你會說話?”

“廢話，你聽不懂人話嗎？”那隻小黑貓撲棱着腿。

“可你是貓啊，又不是人。”姜瑤眨眨眼。

貓：“……”

“要不是因為你家謝長宴，我能變不了人形?”

“你家”兩字讓謝長宴神色不善。

姜瑤好奇注視謝長宴：“這怎麼回事?”

謝長宴淡然：“就是一團黑氣變換而成，不用在意它。”

小黑貓聽不下去了：“什麼黑氣，我有名字，我叫無邊，謝長宴！你有沒有人性?我可給了你不少力量，要不是你怨氣不夠，我至于隻能維持貓的身形嗎？”

怨氣?

“怨氣?你确定不夠?不應該啊。”她湊近貓耳朵小聲問它。

無邊伸出小爪子，和人一樣捂着嘴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我和你說，這人悶騷的很，你别看他每天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但他内心就是個小姑娘，那怨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

“小黑，你是當我聽不見是嗎?”謝長宴見倆人咬耳朵，好笑打斷。

無邊突然想起。

對哦，他們是契約關系，心裡想的什麼彼此都知道，更别提當着他的面說他壞話。

不對。

“我不叫小黑，我叫無邊！”它的貓毛炸起。

姜瑤坐在謝長宴旁邊，王座很大，兩個人坐不是問題：“小黑，你先不要說話，我有事問他。”說着說着逐漸擠到謝長宴身邊。

謝長宴掃了眼她們之間的距離，未置一詞。

無邊：“我說了我叫無邊！”

姜瑤捂住它的貓嘴，手動閉麥 。

無邊在她懷裡一臉幽怨，這倆人果然都是一副德行 。

謝長宴見無邊在姜瑤那裡讨不到好，沒忍住勾唇。

姜瑤：“你對古瑤做了什麼?”

“你這樣問，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串珠子是我的情人。”謝長宴帶着笑意逗她。

姜瑤咳了幾聲清嗓子：“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好，我今天心情不錯，可以回答你。”

“你比那小黑倒聰明點，還知道懷疑。”謝長宴面上頗為欣慰。

無緣無故中槍的無邊：有病吧。

“你的珠子認主，許是感知到你死了，一直處于沉寂狀态，你剛複活，古瑤恢複力量也要一段時間，不是說要保護我嗎？我好心幫你的古窯加快恢複速度，助你漲修為。”謝長宴臉不紅心不跳說着。

姜瑤倒沒想過是這個原因。

抿唇：“那你用的什麼方法讓古瑤恢複如初?我的古瑤如果沉寂，你又怎會輕易驅動它?”

“秘密。”謝長宴湊近她的耳朵，熱氣噴灑，姜瑤身上升起蘇蘇麻麻的奇異感。

無邊鬧騰的厲害，趁她手放松，扒開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姜瑤察覺不妥，與謝長宴拉開距離，低頭看無邊：“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