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鎖清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向她張開懷抱。
姜瑤心裡的委屈一瞬間爆發,杏眸濕潤,低低抽泣,連手指都是顫抖的,最後毫不猶豫沖向他們。
姜申赤敞開懷抱準備擁抱女兒,結果隻見心心念念的女兒越過他,直直沖進他妻子的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姜申赤悻悻收回手:……得,白疼了。
他其實有點擔心自己的小金庫是不是還安然無恙。
“母親,母親……”好像要把所有委屈傾倒出來。
鎖清也流着淚,拍着她的背,哽咽道:“乖女兒,你受苦了。”
姜瑤:“對……不起,是我沒用,我連花……都種不出來。”說出來的話斷斷續續。
鎖清感歎:“你做的一切努力,我和你父親都知道,風瑾花自古以來隻流傳于世人口中,并未有人成功種植。”
姜瑤抱鎖清抱的更緊。
鎖清和姜申赤将她帶到一間小木屋,幾人下來閑聊。
姜瑤這才弄清了他們為何在此,原來這裡是她的夢境,雖說是夢境,但人是真的,正派将鎖清和姜申赤斬殺以後,他們的魂魄竟奇迹般的留存于世間,就像是有人在暗處幫他們。
不過這些隻是他們的猜想。
畢竟不少人巴不得魔族覆滅,更遑論大費周章救魔王和他的妻子。
姜申赤和鎖清的魂魄一直圍繞在姜瑤身邊,她發生的事,二人都了解。
姜申赤輕咳清嗓子,問她:“瑤瑤,謝長宴那小子……”說着去看她的反應。
姜瑤從姜申赤口中聽到那人的名字,心裡咯噔一聲,才恍然驚覺,如果她的事,她的父母都知曉,那謝長宴和她……
眼神慌亂,裝作不在意道:“他救了女兒性命,此人和我就是朋友關系。”擡頭看她們,話裡心虛,猶猶豫豫繼續:“你們不要誤會了。”
怅然歎氣,感慨女大不中留:“女兒,你爹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鎖清掩唇笑她。
“母親,你看父親他——。”側着身子去向鎖清告狀,看見鎖清眼裡的笑意更濃烈,瞬間斷了聲。
她感覺丢死人了,低頭撇撇嘴,語氣失落:“他和我真沒什麼關系。”
“瑤瑤,你喜歡他。”鎖清握着她的手輕拍,将她一直以來不敢宣之于口的心事擺在她面前。
姜瑤的母親是最了解她的人,她知曉瞞不住,直接承認:“母親,你說的沒錯,我喜歡謝長宴。”眸光微動,一縷發絲垂于身前,神色漸沉:“可是他不喜歡我。”
“瑤瑤。”鎖清将她身前的那縷發絲放到她身後,摸了摸她的頭。
姜瑤安靜垂着小腦袋,整個人都悶悶的。
鎖清還是耐心同她講:“我見證了我的女兒被人傷了心,不相信任何人的時候,也見過她最熾熱的模樣。往後可能會很苦,但都不要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凄哀。”
桌上的茶冒着絲絲熱氣,女子的嗓音如涓涓細流,帶給人平和,靜谧。
“我的女兒是我的驕傲,無論做什麼都坦坦蕩蕩,她對待朋友和親人亦是永遠真誠。”
女子把她抱在懷中,輕聲細語像哄孩子般:“姜瑤,勇敢一點,瞻前顧後的模樣可不像你。”
“嗯。”
蘭花香讓人平靜,原先姜瑤确實顧慮一些東西,但她的母親卻讓她重拾信心做自己。
這一番話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沒有人能改變她,也沒有人能摧毀她。
“啪!”姜申赤拍了下桌子:“謝長宴那孩子不可能不喜歡你。”
姜瑤一哆嗦,從煽情的氛圍裡抽離,離開鎖清的懷裡。
“爹,你女兒又不是香饽饽,他憑什麼要喜歡你女兒?”
“就憑他占你便宜。”
“嗯?”占……占便宜?
這一句話讓姜瑤摸不着頭腦。
“你因為風瑾花失血過多,然後謝長宴那臭小子趁機占你便宜。”姜申赤直截了當将自己知道的告訴姜瑤。
往事重現,她的耳朵立馬紅了:“那是……你女兒我主動的。”
“你!”姜申赤被氣的快要吐出一口老血。
“那後面他抱着你啃是什麼意思?”
“夫君!”鎖清瞪他,怪他嘴上沒個把門的。
啃……啃?
他的話語太露骨,姜瑤縮着脖子,臉頰發燙。
害羞過後,察覺事态不對,眸子一亮:“爹!”
姜申赤微不可察抖了一下,純粹是被她這一聲吓的:“女兒啊,你就不能淑女一點嗎?”
姜瑤尴尬笑了兩聲,吐了吐舌頭,心道:不能。
繼續問下去:“剛才您是說謝長宴後面主動了?”話裡帶着毫不掩飾的激動。
對上她迫切的眼神,姜申赤點頭。
“對了,瑤瑤,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不要再種風瑾花了。”鎖清語氣心疼,眉梢染上擔憂之色。
姜瑤噌的站起來,蹙眉不解問:“為什麼?”
她的母親安撫她:“你先不要着急。”
姜申赤吹着泡着茶的浮面:“種風瑾花太過兇險,這次你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若不是謝長宴那孩子救你,你可能連命都沒了。”
“我們知道你有孝心,可你也是我們的女兒,你受傷也是我們不願看到的。”鎖清點頭,應和道。
“這次我和你父親來找你,是想告訴你,其實不用種風瑾花也同樣可以找回我們的靈魂。”
不安壓下去,她以為他們是想阻止自己當下所做的一切,得知不是,心裡頓然松了一口氣,姜瑤問他們:“那是什麼辦法?”
“還魂燈。”姜申赤的眼睛閃過暗芒,一飲而盡杯子裡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