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玫瑰的隊員,也對玫瑰死纏爛打過好一陣子,”山雀摸着下巴:“可惜玫瑰沒給過他一點機會,倒是喜歡上了另一個混蛋。”
簡肆眨眨眼:“這個混蛋不會是……左淮上校吧?”
“你怎麼知道?”山雀挑眉。
“……猜的。”簡肆讪笑摸了摸鼻子:“為什麼說左淮上校是混蛋?”
“哼,”山雀鼻子裡哼了一口氣:“敢拐走玫瑰就是混蛋,還有為什麼嗎?”
所以在雨林那天,鮑勃之所以會那樣說左淮,是覺得左淮把他當作玫瑰的替身了吧。但簡肆不懂左淮究竟是為什麼要對鮑勃下那麼重的手?
腦子又開始隐隐作痛了,簡肆隻能暫時不去想那些失去的記憶,視線重新落到了鮑勃身上。
“你們認識嗎?”山雀問。
簡肆不知道該怎麼和山雀解釋其中的緣由,含糊應了一聲。
談話間幾人終于到了墓碑前,鮑勃轉頭走了,望舒就上前把準備好的一束白色小花放在了玫瑰的墓碑前,然後幾人合手禱告。
簡肆悄悄睜眼看了一下寫着玫瑰兩個字的墓碑。
自己給自己祭拜,怎麼說呢——有種怪怪的感覺。
禱告過後,望舒開始擦拭墓碑,山雀則一把拉過簡肆的手,熟練地打開他的通訊器添加聯系人:“這個是我的号碼,下次我找你玩啊。”
這時簡肆注意到山雀的手背上有一道勒痕,上面還有被尖銳的東西劃過的迹象。
這個傷痕很特殊,簡肆想起他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的,但是說不出來。
“不,不用了。”他連忙把山雀把輸了一半号碼的通訊器關掉:“我這幾天的工作比較忙,不能出去玩。”
“那我自己來研究所找你。”山雀好像有點不依不饒,伸手又去按他的通訊器,然後被一隻手提住了後面的領子。
抓住她的人是望舒。
“山雀,别太過分了。”望舒的面色很冷,和岚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面無表情。他頓了頓又對簡肆說:“抱歉,她的行為逾越了。”
簡肆逃過一劫,連忙說:“時候不早了,幾位領袖,我得和博士回研究所去了。”
“噢,那好吧。”山雀有些失落,朝他擺擺手告别:“再見啦,簡、肆!”
簡肆被山雀這一聲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落荒而逃。
“真有意思。”山雀看着他的背影,整理了一下剛剛被望舒拽亂的衣領。
望舒淡淡道:“你把人吓跑了。”
“沒關系,總有天他要回來的,老師說是不是?”山雀看向身後的岚。
岚沒有說話,隻是注視了片刻墓碑的照片,才道:“你們這次不是來玩樂的——去盯着邁爾斯,看看他手裡的線索是不是我們要的東西。”
山雀和望舒對視一眼,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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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肆找到了舒利安的紅色甲殼蟲車,兩人出墓園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舒利安好像不太放心他,出發之前一直翻來覆去地打量他。
“博士,您在看什麼?”
“那個領袖,沒把你怎麼樣吧?”舒利安略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簡肆不明所以:“她說想來研究所找我玩,但是我回絕了。”
舒利安思索着摸了摸下巴,忽然翹着嘴角挂下變速擋:“我覺得她對你有點意思。”
“……啊?!”簡肆反應有點慢,然後大驚失色:“等等,博士!您别開玩笑!”
山雀給簡肆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他現在想到這兩個字就起雞皮疙瘩。
“哈哈哈哈……好好,不逗你。”舒利安嘴上雖這麼說,卻笑了很久,畢竟他第一次見簡肆露出驚恐的神情。
“博士,您别笑了。”簡肆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車子的方向都飄了,再這樣後面的車要按喇叭了。”
舒利安立刻斂了笑意,專心開車:“好吧好吧。”
如血般鮮紅的夕陽浸染了半邊的天空,簡肆看着車窗外掠過的景色,不由得打了個呵欠。昨晚緊繃的神經松懈下後困意很快趁虛而入,他無意中閉上了眼,不知不覺睡着了。
從後視鏡注意到這一點的舒利安倒是松了口氣。
看來今天的行程确實讓簡肆心情好了很多。
舒利安在十歲就被選中去了研究所工作,身處的環境一下變得緊迫壓抑又任務重重。壓力加上研究所裡優秀的前輩的冷言冷語,真的讓他每日都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
那個時候他晚上總偷偷哭,第二天頂着腫眼泡去實驗室。
直到他遇見老師芈娅。
芈娅是個性格溫柔的大美人,唯獨會被他氣得踩高跟鞋狂奔半個研究所,揪着他的耳朵問他弄的研究都是什麼玩意。
但芈娅也會不停肯定他的進步,在他壓力大的時候就帶他去野外殺異種,在他難過的時候給他抹眼淚。
也許是簡肆有幾分他小時候的影子,舒利安總忍不住像芈娅對自己一樣,對簡肆撐開保護傘。
他怕簡肆被工作壓的喘不過氣,就批準他和傭兵隊去野外緩片刻,又看他最近因為基地的事情而憂心忡忡,便帶他來這邊散散心。
舒利安可以肯定,在他心裡,簡肆已經和凱瑟琳一樣重要了。
說曹操曹操到。
舒利安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正巧是凱瑟琳打來的。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簡肆,換成耳麥接聽,低聲道:“怎麼了?”
“舒利安,軍方在廣場瞭望台這邊收集到了有關異種的線索,能麻煩你來瞭望台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