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肆咽了一口唾沫。
左淮恰到好處地避開了他腰腹傷口的位置将他壓在身下,又恰到好處地限制住了他的雙手,讓他處于任人擺布的窘迫處境。
“你說,怎麼樣啊?”左淮的臉又低了幾分,唇峰擦在他的唇上,仿佛下一刻就會咬上來。
溫熱的鼻息一下又一下噴在他的耳側,如同野獸的喘息。
簡肆看着左淮冷笑的臉不由得瞪大了瞳孔,他萬萬沒想到左淮會那麼快醒過來,現在距離他給左淮注射了催眠劑也不過五分鐘而已:“你、左淮、你怎麼會?”
“很驚訝是嗎?”左淮的聲音涼飕飕的:“自以為一個催眠針就能輕易擺布我?”
“……”簡肆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麼,隻能别過臉:“你從我身上下去。”
“如果我說,我不呢?”左淮的領口因俯身的動作開得很大,露出了胸口鎖骨下一個淺淺的咬痕。
左淮一手按住簡肆的兩隻手腕,另一手扳正簡肆的臉,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簡肆心裡一顫,硬着頭皮裝傻:“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左淮說這句話的時候,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他死死盯着簡肆的雙眼,捕捉到了簡肆眼中的心虛。
“……等!”
簡肆還沒反應過來,左淮的唇已經先一步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捏着簡肆下颌的手上一用力,柔軟的舌便借勢強硬地撬開了簡肆的唇齒,瞬間奪走了他的聲音。
左淮似乎壓根不想給簡肆留任何一點轉圜的餘地,甚至都沒給簡肆喘息的機會,剛才的催眠劑誘發出的焦躁症幾乎奪走了他的理智,他不顧一切地用一個綿長的吻迫使簡肆屈服。
簡肆想要掙紮,卻因為左淮的攻勢而無從着力,連呼吸都被掠奪。
“唔——”
左淮終于在他發出一聲嗚咽後移開了唇,卻又在給他片刻的喘息後再次吻了上來。
簡肆被左淮的舉動徹底惹火,狠狠地在左淮的舌尖上咬了一口,在左淮吃痛的一瞬間掙開了他的禁锢,然後在左淮的臉上甩了一記耳光。
清脆的耳光聲後是兩人紊亂的喘息,房間依然一片漆黑。
離得遠了,簡肆便也看不清左淮現在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了,他又咽下一口唾沫,努力調整自己亂七八糟的呼吸。
腦子亂成一團,簡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慌亂地擦了一下唇上的水迹,用氣得發抖的手指着門口,顫着聲音吼道:“請你離開!從我的病房裡出去!”
身前的人影動作僵住了幾秒鐘後,撿起挂在一邊椅背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在門關上的一刹那,簡肆覺得自己心裡有個什麼東西碎了,鑽心地疼。
居然比腹部的傷口還疼。
口腔裡還有一點腥甜的血絲味,應該是剛才咬破了左淮的舌尖後擴散開來的。
剛剛打了左淮的手心發麻,簡肆攥起拳,盡可能捏碎那一手的刺痛。
他又低估了左淮,所以他的計劃,更不能讓左淮知道。
一切因他而起,也該由他結束。
簡肆不知坐了多久,漆黑的房間忽然亮起了燈,晃得他眼花。
“欸,小肆?原來你在病房啊?我還以為你又亂跑——怎麼不開燈呢?”
簡肆回過神,看見舒利安提着兩個盒飯站在門口,手還停在在電燈開關邊上,神情有些驚訝:“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簡肆開口就帶了點哭腔,低聲應了一句,又眼尾發紅地看着舒利安走近,到他床邊打開了病床上的小桌闆。
“在研究所忙得晚了點,想着你應該也還沒吃飯,就也給你買了飯過來。”舒利安把餐盒放在他面前:“還熱着呢。”
“謝謝博士。”簡肆道。
舒利安本來是想和凱瑟琳一起吃飯的,可考慮簡肆一個人,他不太放心這孩子一個人亂跑,便過來看看情況。反正時間還長着,和凱瑟琳吃飯的約定總是有時間履行的。
他見簡肆有些悶悶不樂,笑着揉了揉簡肆的頭:“你在生氣我不讓你去實驗室嗎?”
簡肆悶聲扒了口飯。
“好吧,”舒利安讓步道:“等文森特幫你維持好身體的指标,我再讓你去。”
“博士,我的身體真的沒事,隻是手術的刀口有些痛而已。”簡肆有些無奈:“沒有必要讓文森特先生那麼大費周章,何況文森特先生他……”
簡肆簡單解釋了一番今天走廊的遇襲事件,把舒利安吓了一跳:“什麼?文森特被波及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