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靠的很近,
呼吸留下癢意。
江岑西環過她的肩膀,孟律順勢俯身在他臉頰落了一個吻。
“我的故事沒什麼好聽的。”
江岑西閉上眼睛。
“我爸酗酒家暴,小時候會挨打,慢慢長大一點,我會打回去,直到他再也不敢對我動手。”
“他在我初三那年染上賭博,從小賺到破産僅僅用了一年,家裡的房子差點被抵押,他和要債的人起了争執,被失手打死了。”
“我媽……”
江岑西頓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一點。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她有了新的家庭,還生了一個孩子,比我小六歲。”
“很糟糕吧。”
江岑西竟然還笑了一聲,
他學不會将痛苦傾訴出去緩解自己的難過,他在忐忑這個故事會不會讓聽者生厭。
那麼糟糕的家庭。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人沒什麼信譽可言。
随着他長大,羅雯對他的恐懼與日俱增。
仿佛他身體裡留着另一個人肮髒的血脈,随時會變成發狂的野獸。
“孟律,我沒有家人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也沒有妹妹了。”
江岑西捧着她的臉。輕聲低語,眼睛濕漉漉的,藏着很深的痛楚。
孟律想親親他,
剛低下頭,就聽他低低哀求道:“孟律,做我妹妹吧。”
“我可以學做飯,每天送你上課,我可以把房産證改成你的名字,供你上大學。”
所以,可不可以分手後,繼續做家人。
“我……”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
“江岑西,你把自己當什麼?”
“我叫你幾聲哥,你還真把自己當哥哥了?”
孟律冷意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有些難堪地睜開眼。
下一瞬,濡濕的觸感從鎖骨處傳來。
江岑西瞳孔緊縮,
下意識扶住身上人的腰。
孟律雙手撐在他的身邊。
作勢要咬,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變成酥酥麻麻的感覺。
仿佛有火苗在燒。
“你再說一遍?”
“你把我當妹妹?”
膝蓋從中間壓下來,雙腿被迫分開,身體倏然弓起,牙冠顫栗。
那雙可憐的眼睛裡瞬間蓄起水霧,還帶着幾分茫然。
“疼。”
孟律動作頓住,摸了摸他的臉,竟然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比剛才還要紅。
隻好吻他,從眼睛吻到鎖骨,掌心下的身軀滾燙灼熱,接觸驟然冷卻的空氣,不住向遠離她的那處躲。
直至頭部懸空差點落下床。
慌亂間攀附住孟律的脖子,被她抵在床頭。
“哥?”
“這是妹妹該做的事嗎?”
孟律指尖觸碰他瘦削的鎖骨,隔着布料下滑,耳邊呼吸變得急促,斷斷續續,身體顫抖。
胸部的肌肉開始充血。
“哥,還疼嗎?”
孟律咬着他的耳垂,江岑西困在方寸之地,逃無可逃。
像要提醒他在做什麼一般,故意叫他哥。
孟律再壓過來時,江岑西沒了最開始的驚慌。
緩過來後,
疼痛随着她若有似無的輕吻遠去了。
神經緊繃到了極緻,陷入另一種混沌,思緒越來越遠,抑制不住的喘息聲漏出幾分。
“江岑西,還想當哥哥嗎?”
明明隔着衣服,他卻被定在原地。
“我不是……”
話說一半,又不敢開口。
“不是那個意思。”
發燙的臉埋枕頭裡,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江岑西失神地望着她,緩緩擡手碰觸孟律的眼睛,不受控的讨吻。
孟律攥着他的脖子将人按回去。
被子被壓出一片痕迹。
“你忘了嗎?”
“還要再等等。”
整潔的床鋪變得雜亂無章,房間闖入另一個人,橫沖直撞的打破某種平衡。
堆疊逶迤在一起的被子将他的半個身體裹起來。
茫然的顫栗感讓困頓的思緒清醒幾分。
江岑西終于抓到重點。
“你”
他回想孟律剛才的舉動。錯愕的望着她,嗫嚅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江岑西你并不排斥。”
孟律哄騙:“答應我,我就給你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