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真的啊。”義蛾生伸手将他捉了過來,“前兩個問題是義飛霜先前問過朕的,她想送你東西,最後一個是朕猜的。”
雪螢:“……”
他這才知道自己着了主上的套路,氣得臉都要鼓起來:“主上,好壞。”
義蛾生說:“朕還沒收拾你呢,嗯?為什麼要給别人抱?都說了……”
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地住了嘴,沒讓那近乎強權一般命令的話語從口中說出。
做皇帝……就是如此吧。義蛾生苦笑一下。戴着名為“皇帝”的面具太久,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高高在上的,不管是一句話,還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都不隻代表着他的意願,更是權力的傾軋。
雪螢卻沒聽出他的欲言又止,先前送别義飛霜時他難得有些傷感,本就一路想念着他的主上,這會兒便借着機會蹭了上去,緊着陛下要抱抱:“雪螢就是試試……先前隻抱過主上,沒抱過别人,雪螢試試跟别人抱抱感覺是什麼樣的,現在知道了,還是主上最好抱。”
“就你最會叫人高興。”義蛾生摸摸他腦袋,“怪不得義飛霜也這麼喜歡你。”
還好是雪螢,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怎敢接受皇帝的擁抱,更别說主動伸出手來主動索取,隻怕不是誠惶誠恐,便是避之不及,更不敢擡頭與他直視。他要一個人孤獨地高坐在王座上,為權力鬥生鬥死,卻茫然不知意義在哪裡。
要是沒有雪螢,他該怎麼辦呢?義蛾生不知道。
雪螢說:“超級能讨人喜歡的雪螢現在要去吃飯啦。”
義蛾生回過神,忍俊不禁:“你這一上午踏進衛所一步了麼,你就惦記着要吃飯。”
雪螢才不聽他訓,瞅着機會,撒腿就跑了。
義蛾生看着他背影,無奈搖頭。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比剛醒來什麼記憶都沒有那會兒大了不知多少,總歸不算壞事吧。
吃過飯,下午還在衛所當值。沒過一會兒,萬笠從外面進來了,一隻手還在往懷裡塞着什麼。
雪螢一看就有鬼,闆着臉唬住萬笠:“萬笠,你在幹嘛?”
萬笠叫他吓得一下手抖,很快,一臉讨好的笑,湊了過去:“沒幹嘛呀,就,剛才出去了一下。”
雪螢斜睨他一眼:“你最好跟我講實話,雪螢大大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萬笠跟個哈巴狗似的笑着,支支吾吾半天,才開口:“那什麼,文國公世子找到我,說想見你……”
哼,果然有鬼。
雪螢想了想:“文國公世子……高進豫?”
就是先前叫他發現與武顯侯世子江如故關系很好的那人吧?
萬笠說:“你認識他?那正好省得我介紹了。”
雪螢問:“他見我做什麼?”
“應該是為武顯侯世子來的。”萬笠道,“這幾日不是說對武顯侯的處置要下來了麼,這麼大的罪,除了封地爵位被奪,家裡人也要跟着受牽連。最近宮裡也亂,想求陛下開恩,又怕觸怒聖顔雪上添霜,皇帝身邊就你這麼一個近身伺候的,當然得從你身上入手。”
見雪螢不說話,萬笠忙道:“你不想見就算了,别跟陛下說啊。”
“幹嘛不見呢。”雪螢一拍大腿,“萬笠,賺錢的機會來了。”
萬笠一愣:“啊?”
雪螢朝他勾勾手:“給了你多少好處啊?”
萬笠:“……”
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不情不願道:“就,二千兩,也不多。”
雪螢依然攤着手:“那是不是應該給我啊?”
萬笠:“……”
這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