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秦莜回話,被晾在一旁的宋淋忍不住插嘴道:“子川,哪有你這樣同人講話的,秦小公子是我的客人,又不是你隊裡的士兵。”
聞言,祁宴眉梢一挑,唇角微揚,反問道:“哦?你的意思是我這樣講話不妥?”
宋淋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他接下來要與秦莜商議的事情,暫時不能讓祁宴知曉。以祁宴的敏銳,必定能從中窺出端倪,那他這番謀劃便前功盡棄了。于是,他心思一轉,找了個由頭将祁宴支開。
“子川,你才打完勝仗回來,還有許多軍務要處理,不妨先回府休息幾日。待我這邊塵埃落定,自會去府上尋你。”
祁宴快被宋淋這番話氣笑了,他今日回府,還沒坐半刻鐘便聽侍從傳話,說宋淋請他到疏月閣一叙。
他風塵仆仆趕來赴約,結果發現這人居然在他父親管轄的領地内大張旗鼓地找人,一找就是兩年,這兩年内從未與他這個知己好友提起。
而且他總覺得這個秦朔有些不對勁,可還未試探幾句,宋淋便将他攔住了,還要将他趕回府去。
祁宴不經意地略過秦莜一眼,而後緊盯着宋淋的眼睛,道:“明日未時,我在将軍府等你。”
祁宴未說多餘的話,但宋淋知道,如果自己沒有按時赴約,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被西北王府請去喝茶了。
待祁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秦莜渾身僵硬的肌肉才放松下來,可不知怎的,她心裡有些失落。
罷了,還有些話要和宋淋單獨說。
秦莜轉身,看到宋淋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心中暗自失笑。
“宋公子,其實這兩個對子并非我自己想的,隻是機緣巧合聽旁人提起,心裡記下了。”
秦莜原以為宋淋會追問,正想着該如何應付這人,卻不想宋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從哪裡聽來的對子,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秦小公子不必客氣,叫我南秋便可。隻要秦小公子能對上我出的題目,那便是我要找的有緣之人,不必在意這兩個對子的出處。”
忽的,宋淋似是想起了什麼,他收起一臉愁容,轉而好奇地問道:“對了,你家中可還有兄弟姊妹?”
秦莜從容答道:“家中有個妹妹,今年五月才行了及笄禮。”
這個宋淋看上去似乎很好說話,恰巧他也姓宋,那會不會認識宋芷呢?
“宋、南秋兄,我有一事想問,不知......”
宋淋拿起了桌上的茶盞,還未等秦莜說完,他便滿不在乎地回道:“無妨,你問便是。”
得到首肯,秦莜自然沒了顧慮:“敢問南秋兄可認識宋芷此人?”
宋淋正要把茶盞遞到嘴邊,聽見秦莜提到“宋芷”二字,他手停頓了一下,而後若無其事地答道:“不,我不認識宋芷。”
秦莜不太相信,她仔細打量着宋淋的神色,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但天色已暗,她看不清宋淋的臉。
也罷,來日方長。
秦莜的神情有些落寞:“多謝南秋兄相告,天色已晚,我先告辭了。”
她本就是為宋芷而來,既然宋淋說不知,那她也沒必要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