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正有條不紊整理着桌面上紊亂的書，男孩低眸，碎發遮擋住眉眼，窗外想攀爬進來的晨光落進他身上整體透露出柔和感。

讓溫舒有一種錯覺，昨晚的他不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更偏向于有個雙胞胎兄弟。

思及，校外打起預備鈴聲。

溫舒回過來擡手欲拿出書本，募地卻發現有一道視線在自己身上。

晨光走過，背靠着陰影處，神色平靜淡然，但溫舒渾然感知那雙漂亮的眼睛望向她的漆黑深邃，更多包含着審視。

書本落入到手面，越發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事。忽而想到昨晚的場景，再一次解釋：“我删了！”

聲音不大，早自習前同學大多沒從睡夢中醒來，教室安靜，卻把趴在桌子上的同學驚醒一番而後翻身繼續。

溫舒捂住嘴，又小聲說了遍，“我真的删了，當着你的面。”

她越解釋越發像自己沒删，心虛般。

而對方隻是淡淡“哦”了聲，拉開座椅與地面發出刺啦聲音，仿佛視頻裡的人不是他。

“救命啊，我不想上學，我想睡覺，困死我了......舒舒，肩膀借我靠一會。”未見人影卻聽見江芷楠的聲音，下一秒肩膀負重一股力量。

“睡吧孩子。”輕輕撫摸這着江芷楠烏黑的頭發，下一秒江芷楠直起身。

“舒舒，網上的梗别亂學。”

“這不跟你學的。”

江芷楠才想起前段時間溫舒從籃球場出來靠在她身上時她說了這樣一句，“哎呀，不管了......舒舒，你相機修好沒？”

“嗯嗯，修好了。”她從書包拿出那運行正常的相機，“你現在需要嗎？”

“現在不需要了，等以後......我剛剛在學校的信息欄看見有個班級攝影活動，一等品是新上市的限量款相機哎。舒舒，要不要參加？”江芷楠期盼着，知道溫舒對攝影很感興趣，但是活動參與還得靠她是否自願。

江芷楠說出的那一秒，溫舒就有點心動，心動那限量版的相機，很早就等着了，隻是她沒有足夠的預算去買。

“我再想想——”

“叮鈴鈴”

教室響起讀書聲中斷了談話。

後來，大課間時間溫舒和江芷楠仔細看了活動規則，拍攝對象不限于風景與人物，但每個人隻能有一張才能參加活動。

當場回到班級，江芷楠小聲在耳邊提議：“拍你同桌。”

溫舒微微掀起眼皮，仿佛在聽從江芷楠的建議。

“他往那一站，誇張一點說他自己就是一道風景。不說外貌，人家品學兼優，常常位居年一，除了不咋平易近人......再論外貌，他那張臉放在我們甯城的幾所學校裡那也是最出衆的......”

不知溫舒有沒有聽進去，但她也隻是提議一番。

後來溫舒确确實實聽進了江芷楠的建議，但是她不認為他會答應。

那日也是同今天如此下着綿綿細雨，溫舒随意在某站下了車，她不知這裡是什麼地方，看不清車站牌。

白色帆布鞋踏入到地面，雨水順着下坡路從帆布鞋繞道而行，正當踏另一腳時，身後傳出摩托車聲音，很是刺耳且很快，以至于從身邊騎過時路面的水全濺到自己的身上，踏腳的那一刻也沒注意到前方有台階。

身上被濺到水，腿側、手心在地面摩擦了，白裙子不再是純白色的裙子了，白淨的皮膚出現鮮紅的液體。

眼眸包含着淚水，痛楚的淚水掩埋在雨中。不知過了多久，嗅到身旁有一股淡淡、不适宜的味道，再是一雙骨節分明的雙手映入眼簾，再仔細瞧手中還有碘伏和紙巾之類的，溫舒接過說了聲謝謝。

溫舒以為身旁之人是來等公交車，她正準備勸告公交車已經過了運營時間時，身上被覆蓋了衣物，溫舒便仰起頭看清是何人。

她說：“現在是公交車下班時間。”

“我知道。”他答。

溫舒以為他到這隻是來此散步消食便也沒咋說話。

許久，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襯衫聽到身旁淡淡清冽的聲音如同雨夜，“回家吧。”

此時，溫舒心生一計，她揪着裙子一角擡眸凝視着，“答應我——”

“做我的模特。”

話落，眼前的人眼睛微眯低頭注視。

一站一蹲

明明蹲着的人沒有氣勢，但此時卻有足夠的底氣。

睫毛顫動像雨水滴落在樹葉上輕輕一談，她在等回複。

公交車牌燈早已熄滅，附近小攤還有着人群的說話聲以及車輛從旁穿過與雨水發出碰撞聲，明明如此嘈雜聲卻能聽到對方的說話聲。

“汪汪汪”

不知哪家的狗在叫喚着，溫舒從夢中醒來。她揉着酸脹的身體下床走向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嘴唇瞬間變得紅潤飽滿。

她想到昨晚做的夢，揉着糟亂的頭發，“一天都陰魂不散。”

她拿起手機打開，小紅點刻在聊天軟件上。

百分之九五的來自于加家人朋友以及工作群，剩餘的皆來自那個男人。

［Sn：已退還］

昨日付款時蘇瑾南直接展出二維碼，以至于溫舒掃出來他的微信頁面。

“記得轉賬。”動作很快，沒了人影。

［Wssss：？］

對方似乎已經醒來，很快回複

［Sn：？］

溫舒皺眉不解：［為什麼錢退還回來］

［Sn：手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