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溫舒吃到了夢寐以求的紅燒雞腿。
蘇瑾南的廚藝與之前相比倒是精進不少。
隻是這一盤終沒有吃好。
因為餐桌上的人數秒變成五個人。
韓夏和車榆剛完成拍攝任務就被拉了過來吃晚飯。
這也是蘇瑾南未料到的,恍惚這片區域開始熱鬧起來。
餐桌上的人是個矛盾體,既認識又不熟悉。一晚上吃飯時間隻有韓夏充當活躍氣氛組邊說邊吃。
“瑾南哥,沒想到你的廚藝很高超啊!”
蘇瑾南回複:“謝謝,好吃多吃。”
“溫舒姐,那個王狐狸……王副經理又來問我們進度如何了。”
溫舒說:“照實說,現階段秧苗才移栽沒多長時間,我們還要再多待些天。”
“毛小姐,實驗種子能教教我們,怎麼做的嗎?”
毛一苒瞅了一眼溫舒,笑着說:“不用做了,實驗難度大且我們老師換課題了,不需要了。而且我也同你們溫舒姐說了,是這樣吧,溫舒姐?”
突然被點名,溫舒夾着的雞腿肉一滑落進碗裡,她點了點頭,“有這回事,我還沒有來得及跟你們說。”
韓夏和車榆表示激動的感謝,臉上緊繃着的脈絡瞬間得到放松,就好像即将面臨一場考試,但在考試前幾天學校突然通知放假了。
随着咀嚼,肉汁在口中慢慢滲出,肉間醇香。溫舒望着韓夏和車榆的表情仿佛進入到另一種世界。
她倒是忘了。
一頓飯吃的時間不長,吃完便紛紛散開,各回各的住處。
臨走時,蘇瑾南叫住了溫舒,留下來。
他從口袋裡随意拿出一串鑰匙,而後形成一道抛物線抛向溫舒。
他的态度莊重嚴肅,而相比之下他的語氣卻是欠欠地說:“家門鑰匙,記得明早給花花菜菜澆水。”
一想到今日的協議,溫舒就莫名來氣。
道貌岸然!
她單手叉腰,唇線緊繃,眼神透露着一股怒氣,“天天澆水小心澆死了!”
“你一天三頓飯都沒見得吃撐很多。”蘇瑾南關了水龍頭,清洗了一遍手。
溫舒呼吸猛地一滞,說着就撸起袖子,“那我是人,有正常的消化系統。那你咋沒見得呢?”
手上的水用紙巾擦幹,片刻,蘇瑾南氣定神閑道:“我也是。”
溫舒沒說話頭也不回走出了大門。春季早晚溫差大,深夜的風似乎也降解不了内心的溫度。
在溫舒走後,蘇瑾南嘴角漸漸上揚,望着那逐漸隐沒黑夜的身影。
他想,
那串鑰匙終究還是在她手上了。
毛一苒坐在沙發上,目睹了溫舒氣鼓鼓進來的模樣,手裡的東西被大力一扔丢在格子裡。
她識得那是蘇瑾南家的鑰匙,有一次在外見習實驗時,最重要的工具落在蘇瑾南家中,她同蘇瑾南說需要他家的鑰匙進去拿一下便可。
到底蘇瑾南沒多想,很快掏出一串鑰匙但是還沒碰到這串鑰匙,這串鑰匙又消失在眼前。
蘇瑾南從菜園裡出來,讓她繼續做,自己回家去取。
而如今這串鑰匙卻給了溫舒手裡。
毛一苒睫毛輕顫着,視線全然跟随溫舒身上。
她的長相不是日常所見的甜妹型,一身寬松素衣,随手紮起的丸子頭不經意露出那精緻小巧的臉蛋,五官白皙柔美,如同月光在黑夜裡不經意間透過縫隙展露出來。
彎彎眼角之下淡淡透出一股淡粉色,臉頰鼓瑟着像是正在吃食的松鼠。那雙烏黑剔透的杏眼近距離越發好看。
“你怎麼還沒休息?”
被當事人一聲拉回來,毛一苒手足無措,連忙說道:“還有報告沒寫完。”
溫舒了解,點着頭不忘囑咐:“好,那你早點休息。”
說完,溫舒便扭頭離開。
“溫舒姐,想去看日出嗎?”毛一苒悄然來一句。
踏進房屋裡的腳頓時停了下來,腳步收回去與地面擦出聲響,她回眸眼神有一絲疑惑很快又被明亮燈光所占滿,她說:“好哇,我最喜歡看日出。”
一場突如其來的約定就此達成,溫舒沒有詢問在什麼地點,什麼時候,以及有哪些人一同前去。
她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翌日
天空依舊被黑暗籠罩着,皎潔的月光透過一層一層樹紗碎落在各個地方。
草木相生,落葉飄零嘩嘩聲響,四周寂靜除卻有些許動植物的呼吸聲,還有着人類的一呼一吸。
“前面就到了。”
毛一苒站在上層台階身體側後展臂,用手去接住溫舒。
溫舒接力一把翻越小鴻溝,輕輕落在與毛一苒同一台階上。
溫舒想過會去附近的小山丘上爬山看日出,但沒想過如今的體力逐連下降,沒一會就開始喘氣。
想起來自己還在一家健身館充了錢,目前為止隻去過一兩次,想想回去該認真鍛煉一把,不能白白浪費一個月賺的錢。
溫舒氣喘籲籲一下落座一旁的石頭上,輕輕按着胸脯順着氣舒暢。
她胸前還挂着相機包,說話語氣時而不穩,“還有多久……是日出時間?”
毛一苒看了手腕上的表,“半小時左右。”
毛一苒氣定神閑站在一旁,絲毫沒有像是剛爬過山的模樣,甚至連喘氣聲都沒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