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似乎察覺到男人身上被淋濕的衣服,急忙之下不顧形象上手拉開男人衣服上的拉鍊,一頓胡扯脫下,又将自己身上灰色衛衣外套圍在男人胸前,“這個也穿上。”
瞧這般情景,蘇瑾南沒由來開起玩笑,“溫舒,這麼多年過去,終于如願在大庭廣衆之下脫起男人的衣服了?”
男人慵懶的模樣以及欠欠的語氣,仿佛外面叫喚的人不是他,如果不是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她倒不會在這裡顧着這裡又顧哪裡。
她手一頓,迅速把衣服扔給蘇瑾南,拉鍊狠狠砸在臉上,“蘇瑾南,這麼多年過去,你不還是照樣被人找上門來。”
她說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遇見的那晚。
小巷口裡,暖燈下,少年和少女。
蘇瑾南輕輕嘶了一聲笑了笑,接過衣服拿在手中全方位看了一眼,而後果斷穿上本不合适他碼數的外套。
溫舒抱着手臂,瞪大那雙烏黑的杏眼。她忘記了,忘記兩個人不是同一個碼數。
這件外套當時溫舒買的是寬松版型,但即使是寬松版設計,男生女生體型終是不一樣的。
此時此刻,那件外套正緊貼着蘇瑾南身上,能清晰看到男人健壯的身材,正好與下半身形成亮了麗的搭配。
溫舒臉頰瞬間唰的發紅,心裡不由忐忑着,怕這件衣服生命到此就結束了,下次穿就真可以當裙子穿了。
溫舒汕汕笑道:“如果解決不好,可以找我拍攝錄下來。”
——
“蘇瑾南,這塊田地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兩年之後土地使用權歸我們家所有,現在他們家突然變卦不承認了,是不是想賴賬啊?”外面大叔見到蘇瑾南出來便一頓輸出。
蘇瑾南識得這位大叔,當年的事他知曉。
兩年前,春望村進行過一次在原有土地基礎上再進行土地分配,按照每家戶口人數來變更。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總有些許部分家庭因為利益分割而産生矛盾,這位孫大叔家也不例外,當時事情鬧得很厲害。
“孫叔,這事當年你們都是白紙黑字立過字據的,兩年時間為準,到期了自然歸你們家所有。”蘇瑾南撐傘耐心與孫叔解釋。
“是,這樣說沒錯。白紙黑字都是清清楚楚寫着的,但我前幾日找他們,就我那弟弟一家死活不認,非說當年是我們逼他寫的,還說這件事你知曉允許延長時間的……”孫叔說話音調上揚,“說,是不是你同意他們幹的?”
孫叔一家最近發生的事他也是小聽王村提及過一點,但當時在外有事并未仔細了解。
蘇瑾南小小歎息一聲,“孫叔,我可以認真的說這件事我隻是知曉但并從未同意過您弟弟的做法。”
他向孫叔保證,堅定的語氣透露着他的回答。
當初孫叔的弟弟孫小叔因土地還在種植農物且住在家中幫扶照看父親,因此孫叔便仁慈軟着心同意了這此字據,暫時緩解了兄弟家中的矛盾。
誰成想兩年過去了本該交接一下,卻又再次加深矛盾,成為矛盾爆發的導火索。
孫叔似是瞧見了蘇瑾南眼神中的堅定,語氣一時沒有了最開始的橫沖直撞,“沒有就好,我就說你不會是那樣背信棄義的人。”
蘇瑾南笑着說絕對不是,空出位置請孫叔走上廊檐下,“孫叔——”
“我的好大哥,你又來找蘇小弟了。”
被打斷,眼見拐彎處撐着傘來了另外一個人,正是孫叔的弟弟,孫小叔。
雨勢漸漸在變小,但事情仿佛越來越複雜,頭腦一時在莫名發熱。
從口袋摸索手機想打給王村來解決,但摸了遍隻摸到幾張紙,還有幾根橙子味的棒棒糖。
恍惚才發現這是溫舒脫下換的衣服。
“……你就不能再延緩個幾年給你的弟弟使用嗎?我那幾畝的葡萄還等着豐收呢。”孫小叔說。
孫叔很氣着哼了聲,“就你那幾畝葡萄地還想等着豐收,你也不看看你這幾年投在上面的錢有沒有回本。”
“我不管,你今日必須給我老老實實按照字據把土地歸還給我。”
“大哥,這麼說可就不好了啊,咱倆是親兄弟,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嗎?”
“就是因為親兄弟才有明算賬!”
……
眼聽着聲音越來越激烈,蘇瑾南上前用傘和身體阻擋了兩位叔叔想要打起來的行為。
他已經看見孫叔準備撸起袖子了,去準備拿孫小叔手上的字據。
他不知道字據什麼時候到孫小叔手裡。
然而,靠身體阻擋還是沒有用,他們的言語依舊激烈,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鬥一番,再吵下去都要惹得左鄰右舍鄰居出來罵一聲。
“你再過來我可就把字據撕了,到時候這土地你想都别想了!”孫小叔拿着字據威脅,指腹已經搭在字據一角上,感覺下一秒就會撕毀。
“孫小叔,咱先好好商量可以嗎?”蘇瑾南搭在孫小叔手臂上努力去安撫孫小叔的精神。
“要是撕了可以,我這裡錄了視頻,證據你賴不了。”幾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女生的聲音,而且還關鍵在于她的話。
蘇瑾南猛然一回頭,“溫舒?”
他的眼神在示意她先回去。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還敢使喚我?把相機關了!”聽此,孫小叔脾氣更暴躁了。
“我是甯城廣播電視台裡的欄目導演,如果你們不想把自家的事情播在電視上讓全國人民知道,就麻煩好好配合蘇瑾南先生,好好商量!”溫舒靠着門框拿着相機,焦距對準門口的三人,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