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還在嗎?當然得笑笑了。”李叔很是樂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李姨又是狠狠拍打了下,“是是是,你應該再挨個幾下就知道了。”
“疼嗎?”
後來,李姨終是心軟下來,滿眼心疼着問。
溫舒和蘇瑾南早已退出些距離,站在座椅兩邊。
幸好,做完一切的檢查,李叔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除了原本身體的老毛病,隻是頭部被砸出了點血,臉部有些抓傷。
溫舒挨靠着牆壁,心跟着懸了下來,靜靜望着李叔和李姨的小吵。
嘴唇微微彎起,好一會兒,她起身阻止了這場小吵,“好了,李姨,李叔現在需要休息,咱們先回家。”
說罷,兩人才停止了小吵。
蘇瑾南眼疾手快,動作利落接過李叔繼續攙扶着,與此同時,李姨和李叔也不忘彼此。
四人快占據了整個醫院走廊道裡。
回到家時,溫舒慵懶般躺在沙發上,認真思索着李叔的事情。
她翻身,盯了正在廚房煮湯的蘇瑾南幾秒後,小跑上前:“蘇瑾南,你不懷疑嗎?”
正在忙于煮豬蹄菜花湯的蘇瑾南趁空閑時間瞅了一眼溫舒,氣定神閑說道:“懷疑什麼?”
“李叔現在隻能吃些清淡的,鹽别放太多了。”談話間,溫舒似見縫插針提醒了蘇瑾南一句。
可沒想到被蘇瑾南抓住了某一點上,“我平時燒的菜很鹹嗎?”
話題轉化太快,大腦一時未反應過來,溫舒愣了好幾秒,宛如呆若木雞認真答:“沒有啊,隻是偶然有幾道菜是偏鹹口的,我吃不習慣。”
溫舒還認真回想了,她想到有段時間内,不知是什麼事情影響到蘇瑾南,總感覺他在菜裡多放了幾勺鹽。
那段時間,每次吃完飯都得喝了幾大杯水,甚至都開始懷疑蘇瑾南是不是想換種方式來進行對她另一種報複。
“為什麼當時不說?”蘇瑾南直面嚴肅詢問,仿佛學生在出小差,老師突然提問。
溫舒抿緊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于是含糊着說:“我以為……你在嘗試新的菜品。”
說完,還自認為很好,點了幾下頭。
然而,蘇瑾南望着她的嘴角處,淡淡嗤笑了下,他順着她的意:“試菜才更應該說出不足之處,客人的評價才是廚師的動力。”
溫舒沒說話,恍惚間怎麼就把話題轉移到飯菜上了。急忙叫停,努力扭轉局面,“不是,我跟你聊李叔的事情呢?”
她跟着蘇瑾南的腳步,“你就一點沒有懷疑?”
“把冰箱裡的蘿蔔拿過來。”蘇瑾南仍不關心說。
蘇瑾南下命令,溫舒在一旁當助手去冰箱拿了幾根胡蘿蔔,順帶清洗了幾下。
“正常操作流程,一切等監管局檢查結果。”蘇瑾南接過胡蘿蔔,按在砧闆上動刀切成塊,“如果檢查出來沒有任何衛生問題,舉報的人也不能再拿這點了。”
“希望沒有任何事。”溫舒垂下頭,語氣盡是低微,滿臉透露着自責。
蘇瑾南瞧見了這般模樣,用衣服擦幹手上的水,摸了摸溫舒的頭,語氣溫和地安慰着:“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本是好心幫忙,隻不過千算萬算終抵不住人性的善惡觀。”
李姨的菜攤從邊緣角落處的小攤位,到一步一步走入到菜市場的正規攤位。期間,溫舒和蘇瑾南曾商議着一起試着能不能走進菜市場以提高整體利潤,這樣不僅有了合規的攤位,也有了一定的人流量,以及品質保證。
于是,李姨便自告奮勇想要嘗試一番。努力保證自家菜品無公害、綠色有機天然蔬菜的一系列标準。
一系列質檢标準得以通過後,李姨臉上浮現的笑容滿是欣喜與不可置信,當然期間少不了溫舒和蘇瑾南的扶持。可沒想到,現如今卻兜兜轉轉讓李叔受到了傷害。
感覺一切重新回到了起點。
生意很火熱,卻引來了他人的嫉妒之心,用不明的手段栽贓陷害。
世界上最把握不住當屬人性的善惡。
溫舒幫忙調到小火位置,砂鍋裡的湯在直冒着咕咕響,裡面的豬蹄肉還沒有炖爛,還需要好長一段時間。
溫舒沉默着,忽而間,她想到了那場被盜走的比賽。
她自以為主辦方會公平公正,但仍抵不過資本的運作、人性的利益化,讓她在這一場比賽輸得徹底,甚至貼上了不好的标簽。
“再嘗一嘗抹茶生巧。”不知何時,蘇瑾南從冰箱裡拿出一整塊抹茶生巧,還有着一絲絲冰涼。
溫舒雙手撐着下颌,搖了搖頭:“抹茶很苦。”
抹茶很苦,心也苦。
事事都很苦。
溫舒拒絕,盡管她已經嘗過了這款抹茶生巧,沒有想象中的苦。
蘇瑾南用勺子挖了一塊放進嘴裡,認真品嘗一遍,給出評價:“一點也不苦,奶油正好中和了抹茶的苦。”
又繼續挖了一勺夾層奶油,“你再嘗一下,或許心中就對此排斥了原本的歧義。”
“或者,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一件事,作為條件,好不好?”
“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