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迹才唔了一聲開口說:“是我考慮不周,不過既然寂青和他丈夫感情那麼好,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裴寂青:“……不如我們請嘉賓上來嘗嘗魏總的手藝吧。”
幾個嘉賓上場才把這段直接跳過。
最後節目終于要結束的時候,收工燈亮起時裴寂青摔門進休息室,花菜追進來說:“裴哥你今天吃槍藥了?”
她語氣天真一點都沒發現什麼。
老于叼着沒點的煙晃進來,把花菜拎走,伸手從胸兜摸出皺巴巴的軟煙,問裴寂青要來根煙不。
裴寂青說:“不用。”
老于嗤笑一聲:“有一次你在天台偷偷抽,被我看到了,别裝了。”
裴寂青扯開領帶,老于将煙抛到了他手心裡。打火機蹿起的火苗舔上煙卷時,傳來門被扣上的聲音,混着老于在走廊說讓你裴哥休息的聲音,裴寂青掐煙的力度很大,尼古丁的苦漫過喉結時,他腦子裡回放着正魏迹那句“不在一起了”。
他閉了閉眼睛。
魏迹到底想幹什麼。
他還能繼續正常地生活下去嗎?
回家的時候,裴寂青覺得今天一天簡直身心俱疲,打開門才發現梁儀來家裡了,他帶了鮮花,還有牧辛白。
牧辛白穿了件墨綠風衣,他氣質清冷,皮膚白皙清透,穿得不落俗套,他看上去比之前氣色好多了。
梁儀說把牧辛白帶出來走走。
裴寂青朝牧辛白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牧辛白朝他點點頭。
梁儀摸着圍裙往腰上系,說今天給他們這群孩子親自下廚,梁儀要做飯,裴寂青于是給他打下手。
裴寂青跟梁儀得以有空間說悄悄話。
裴寂青倚着料理台剝蒜說:“昕澤居然願意你把人帶出來。”
梁儀歎口氣說:“他不敢也得敢,這事如果讓晖星知道了,非要扒他一層皮不可,這個世上他也隻怕他大哥。”
裴寂青突然沒由來地覺得自己身上一陣肉痛,心想他們家家教就是這麼嚴,如果被沈晖星發現了他欺騙他的各種事,他會不會也直接扒了他的皮。
裴寂青:“……但是老公對昕澤也還不錯,他本意也隻是想讓他聽話一些。”
梁儀歎了一口氣說:“什麼不錯,那孩子想讓所有人都活在他的标準中,可世上哪有這樣的事,他眼睛裡根本揉不了沙子,之前都想大義滅親把昕澤趕出去說是讓他徹底長個教訓,我讓他要趕昕澤,就把我一起趕走,這事才作罷。”
裴寂青想象了一下沈晖星讓人把他的行李收拾起來,然後扔出去,讓他出去自生自滅,于是在腦子裡把坦白這條路堵死了。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嗎?”
裴寂青搖頭。
梁儀開口說:“我知道軍部出了事,晖星最近很忙吧。”
裴寂青說的确很忙。
“我今天是來勸他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晖星就算位置站得再高,他的年齡也放在那裡,這次縱使是換血的時候,可是有些人不能逼到絕路,否則傷的會是自己,他并不是孤家寡人之人,哪怕也要顧念着你。”
裴寂青聽不太懂,卻也聽出了利害關系,他說:“我沒關系的。”
梁儀搖搖頭,看着他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沈晖星下班回到家,推開門,裴寂青從廚房探出頭,就前去接他,剛想說什麼還沒出口,裴晖星公文包都沒放穩就摟上他的腰,習慣性的吻就落在裴寂青顴骨處,蹭掉了他臉上沾的面粉。
牧辛白轉過身時,恰好将這一幕收入眼中。
裴寂青連忙拍了拍他的背,推了推沈晖星說:“爸爸來了。”
裴寂青覺得沈晖星是故意報複他曾經故意纏着他讓他每天回來必須要抱他,給他一個親吻,明明S級的Alpha根本不會察覺到房裡沒有别人的。
沈晖星親得可比之前用心。
裴寂青于是給沈晖星介紹,這是牧辛白,昕澤的……戀人。
裴寂青換了個合理的稱呼,畢竟沈昕澤強迫人家的事沈晖星還不知道。
牧辛白很有禮貌,朝沈晖星點了點頭說:“打擾了。”
沈晖星解下領帶說:“他呢?”
梁儀說:“你弟弟說你沒有邀請他。”
沈晖星說:“毛病。”
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突然梁儀又開口說:“晖星,我之前說寂青說你們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寂青還說你沒有這個打算。”
沈晖星看着裴寂青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裴寂青怕他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連忙想把話題岔開:“對對對,今天的菜好好吃。”
“你之前在節目裡說過要給我生一個足球隊的孩子。”
裴寂青想起來了,他在有一次節目裡說過,我要給我老公生一個足球隊的孩子,畢竟我老公是S級Alpha,基因這麼優秀,不遺傳下去實在太可惜了。
他想直接捂臉,簡直沒法想象沈晖星面無表情地在軍部辦公室看他那毫無營養的節目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