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願望更加樸素,“每天吃好喝好玩好”,比我的還要簡潔。
孩子他哥寫的高大上,“實現自己的價值”,深沉得我和小孩面面相觑。
我們緊挨着把繪馬挂在繪馬架上,其他地方也是有繪馬的,不過繪馬的木頭已經被侵蝕得七零八落,可以看出有些年頭了。果然如寝子所說,來神社的人不多了。
在正經的事情幹完後,我們還停留在神社一段時間,比如跟貓貓玩啊、跟貓貓玩啊、還是跟貓貓玩……這不都是同一件事情嗎?
在寝子的叮囑下,貓們的動作收斂了許多,一團貓聚集在我身後,我的尾巴左右甩甩,它們就拿收起爪子的貓貓肉墊撈我尾巴末端的尾鳍,還很擁有安全意識地沒有觸碰我在尾巴末端長出一圈的小尖刺。
剩下的一團貓聚集在孩子他哥和小孩腳邊,我們三個挨在一起坐在草地上,吃着孩子他哥帶來的绀田煮——說實話,這個味道很熟悉,讓我想起了很久之前菖蒲給我煮的那一大盒。啊,熟悉的味道,我幾乎要感激得淚流滿面了。
寝子總算是抛去了眼神中的嫌棄,充滿憐愛地望着我們。
在我們即将回去的時候,寝子任然保持着憐愛的眼神,就像是貓媽媽在看小貓崽。她從台下鼓搗鼓搗,拿出兩對金屬指環和一個小木貓雕塑:“這是奴家給汝等的贈禮。”
她老成但是甜蜜地歎了一口氣,對孩子他哥說:“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标準的參拜動作了,真想把汝留下做神社巫女……”
孩子他哥禮貌地拒絕了,收下贈禮,一對金屬指環給他自己,一對給我,小木貓雕塑給了小孩。
孩子他哥将他們戴在中指指根處。我學着他的模樣,原本是想同樣戴在中指的,不過因為常年左右手都使用珊瑚切,抓握刀鞘的中指指根處有一層繭,于是轉而套在了食指指根處。
金屬指環在陽光下泛起金色的光澤,真美啊。我這下知道為什麼人類結婚需要戒指這類指環了,它們都是無用但是美麗的裝飾品,足以讓我将它戴在手上。
205
臨走前,寝子語重心長地跟孩子他哥說着悄悄話。我和小孩在鳥居附近等他,也不知道寝子和孩子他哥說了什麼,孩子他哥的表情在看見我們時格外珍重。
走出神社前,我們剛剛跨過鳥居。孩子他哥忽然停下來——這次我們兩個都沒能幸免,齊齊急刹車,小孩撞到了孩子他哥的後背,但是孩子他哥穩如泰山。
孩子他哥莊嚴地:“還有最後的流程。”
他轉身,對着本殿的方向敬重地行了一禮。我們跟着孩子他哥,同樣敬重地行禮。
寝子遠遠望着我們的眼神又變回了嫌棄與憐愛并重。
直到走出神社很遠,我們在清籁島散步的時候,小孩才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哥哥姐姐,我們拜的是什麼神明啊?”
——說起來,稻妻的魔神是有許多的,光是我見到過的就有奧羅巴斯和雷電姐妹。不過看稻妻現在的時局……
“大概……是雷電姐妹中還沒死的那一位吧?”
“應該是鳴神?”
我和孩子他哥心照不宣地同時回答,甚至在知曉對方答案後還有一點尴尬。我們對視了一眼,一秒确認對方的成分——很好,都是跟雷電姐妹多多少少有點過節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