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曬得舒服,整個人懶洋洋的窩在搖椅上,不想動彈,“你這幾日還有别的些打算嗎?”陳許宴惬意,順口問槐澤句。
“暫時沒有。”槐澤動動身子,沉默後猶豫開口。
“正好,那蠱毒副作用強,淮流兒身體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吃藥調整。這段時間,你們幾個就先住下,我讓藥谷人去安排房間。”陳許宴直接安排,不給槐澤反悔的機會。
之後看着日頭,起身去收了部分草藥,端進屋子裡配藥去了。
槐澤悶悶打了個噴嚏。
……
後來一個下午,耐不住淮流兒不停的追問,槐澤耐着性子坐院子裡,給淮流兒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還重新介紹了自己跟清丞的關系,不過為了不讓淮流兒起疑,隻說是同門并未講再細。
淮流兒自覺定義他倆為師兄弟,倒不用槐澤去遮掩。
說着還恍然大悟一般,他早就覺得奇怪了,他總覺得清丞老是特别關注他師傅,眼就跟長在他師傅身上一樣,每次都在盯着槐澤。
原來是師兄對師弟的特殊關照,這下淮流兒終于明白了。
一旁陳許宴聽了,笑得茶都噴出來的,“孩子還小,還小……”臉扭過去,笑得喘不過氣。
槐澤心虛,站起來捂着淮流兒嘴,讓他别說了。
清丞則一臉正人君子,似乎還對師兄弟的稱呼挺新奇,默默記在心裡。
再繼續鬧下去,可不要給陳許宴笑得肚子疼。
加上大半夜被揪起來沒睡好,淮流兒又占了他的床也沒回去補覺,陳許宴隻靠下去跟槐澤在院子眯的一小會才撐到現在。
他笑着要給一群人轟到客房,但見槐澤心情愉悅,談笑間拉着槐澤手腕作勢與他聊天。
手一搭上去,笑意散了三分。
清丞警覺的看過來,陳許宴覺察撿起笑意催着清丞回去休息,自己跟槐澤有些話聊。
槐澤見狀,配合陳許宴半哄半騙給清丞勸走。
……
一進屋,陳許宴冷下臉從抽屜裡翻出銀針往槐澤身上紮,他刻意加重力度,嘴裡明知故問,“這麼多年你怎麼弄的?”
針紮處,鑽心疼,但槐澤忍者,裝的很淡定,“拿瑞祥果壓壓,過一陣就好了。”
問題并不在瑞祥果,陳許宴手下并不留情,“靠誰護着,那個小屁孩?槐澤,你好大能耐。”
陳許宴知道槐澤怕疼,往常他都有意手着力度,勁最大程度把疼度降低,就這槐澤還會被疼的嗷嗷叫。
但眼前,槐澤疼的冷汗直流卻強忍着鎮定,一聲不吭。
陳許宴看他這樣,心軟,重新注意力道,語氣裡倒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要是我這回不摸你脈搏,你要藏到什麼時候。”
槐澤咬下,沒有出聲。
也難怪好幾次陳許宴要替他把脈,他都故意躲開。
懶的勸,紮完針一腳給槐澤踹開,讓他趕緊回去睡覺,在他面前晃悠實屬鬧心。
槐澤魂魄不穩,缺了塊還這樣鬧騰。
以前在黎山,清丞在旁邊還好說,也将就能活。
離了黎山後,仗着沒人吆喝自己,一條命肆意折騰,感覺要魂歸西了就趕緊吃點瑞祥果壓壓。
瑞祥果是随便吃的?不找個内力高超的人在身旁護着,萬一入夢又經曆一遭,承受不住留在夢裡是小事,魂飛魄散了怎麼辦。
況且,吃下瑞祥果這段日子,身子是最虛弱的時候,小小風吹草動就會引起身上的病痛,身邊不看個人及時照顧,夢還沒醒身子先涼了。
看槐澤的一通作坊,估計身邊小孩連瑞祥果功效後果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曉得師傅睡了三四天的……
槐澤這幾十年的命,說是賭的都擡舉。
陳許宴想想就氣,師徒幾個每一個看着生龍活虎的實際上都一條賤命往死裡做。
這回屋子裡總算清閑了,桌子上兩幅銀針,擦了擦剛紮槐澤那副自己平日裡舍不得用的,重新放回桌屜裡。
把給流兒用的一副敞晾在桌子上,陳許宴打着哈欠困得眼淚直掉,還是等給淮流兒康複全再扔,省的再廢自己一副針。
……
傍晚,藥谷蟲多,鳴聲卻不顯聒噪。
草動葉搖,湖中黑魚躍出水面咬着飛蟲下水,從中心蕩起層層波瀾,扯着岸邊長條趴在水面。
木門聲咯吱輕響,月光灑進房間,照清平坦地闆。
身子本能戒備,一激靈睡夢中的陳許宴立馬睜開眼,瞬間一個側身躲過,身子撲上去雙臂勒住脖子,擒拿住窗前人。
人空着手,不動不掙紮。
趴在人背上,陳許宴人把頭掰過來,露出江舟與的臭臉……
陳許宴:******
你們這群萬師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鬧了場烏龍,陳許宴沒好氣将人放開,要去點亮桌上油燈。
江舟與将油燈挪遠一些,恰恰好讓陳許宴夠不着,“不用了,我路過問個事,很快就走。”
黑燈瞎火,孤男寡男,共處一室,陳許宴摸黑拿起桌邊的涼水,抿口順順氣。
讓江舟與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