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牆上的符紙終是發揮了作用,其下庇佑了不少弟子。
他們眼睜睜看着其他同伴倒下隻剩空空的軀殼,滿心隻剩下無盡的恐慌。
莽撞愚笨的弟子們搞不清狀況,有跑樓上找長老求助,結果看見廂房裡一具具長老的屍體吓得臉都白了。
有人試圖跑出大門,結果門窗皆被陣法封死,弟子們絕望的坐在地上,任時間奪取最後的生命。
也有暴怒者,大聲喊嚷着樓主,雖沒靈力,但也憑劍在樓中肆意砸摔。
對此,樓主隻是淡淡看着,任憑下面的喧嚣混亂。他擺擺手,招來小厮随口道:“放點迷香霧,屍體記得處理幹淨。”
後打開密道,往黑暗中走去。
迷香點上,幽淡的清香無聲無息間彌漫到樓内各處,婉尤安眠曲一般撫平了各個弟子的心。
樓内到處尋陣法點的槐澤聞到香味後,又是喉間發癢,随後大口大口吐出些豔紅的花瓣,是無魂花。
他身子弱,是最先被染上的。
樓下弟子的神志已經不清,他們像是被激怒的蜜蜂,看見些風吹草動便一股腦的紮上去。
“你看那人吐的什麼?!!!”有人紅着眼指着槐澤大喊。
“就是這個紅色花瓣,我親眼看見我師弟摸它後死了!!!”
“ 他跟樓主是一夥的!”
他們早已失去理智,任憑心裡擠壓的不甘和惡意肆意行事,不尋真相,隻為尋個宣洩口。
槐澤剛想說些什麼,被喉間的花瓣噎了一下,臉上憋紅,隻能先重重呼吸。
清丞背身面朝衆人,明月劍泛着寒光。
此下,衆人暫歇了生息,竟都被清丞的氣勢吓到,面面相觑間,無人敢向前。
……
風吹帶勁意,江舟與再度劈空,扶翊轉劍染上黑稍。
“說話?!!”怒氣上身,再加上鬼意催化,江舟與逐漸瘋狂。
華渡得意的看着此形,輕飄飄的避開利劍,抽着縫隙的間空,不斷說着加重江舟與心魔的話。
“你師傅,哈哈哈哈,你知道他方面被萬鬼鑽心時的場景嗎?”
“但終究不是抗衡不過,被引出心魔。”
“說實話,我們也沒想到淞恢還有這般凡塵的念頭。”
“這也多虧了你和你的什麼?小師弟哈哈哈哈。聽說你的小師弟也被你逼死跳崖了哈哈哈哈……”
華渡故意挑着話刺激江舟與,想借此攻破其心房,引鬼氣入侵。
見江舟與捂頭痛苦猙獰,他怨氣凝劍,直直刺過去。
誰知當他現身沖到人前時,江舟與眼神突然變得清澈,手中拿着張黃符,貼在他身上。
“聽說?那看來不是你。”
華渡瞬間化為實體,扶翊破空而來,将其心髒刺穿。他張張嘴,渾濁吐出些模糊的字,便直接咽氣。
華渡體内的怨氣直接沖出其心竅,江舟與防備無果,被怨氣纏上,鑽心。
他能感覺邪氣正在慢慢滲透身體,蔓延鑽透于靈力的各個地方,意志也逐漸變得渾濁,心裡的惡被悄悄的無限放大。
是成魔的前奏……
江舟與不管不顧抓住扶翊劍刃,手心傳來刺痛,稍稍平緩情緒,但此始終是杯水車薪。
于是他幹脆拿扶翊刺穿手臂,劇痛感壓制過内心的惡意,讓江舟與保持清醒,冷汗滴滴落下,他終究忍不住,暈了過去。
惡氣肆無忌憚蔓延。
但霎那間,一枚紅珠從江舟與身上滾落,落地珠子發亮将江舟與身上的怨氣吸了個幹淨,後沉落于泥土中……
……
花絮絮落落的嘔出,槐澤簡直要沒脾氣了。
耳邊的噪音喊的聒噪,槐澤掐指算了算符紙最多能撐到的時間,内心愈發焦急。
時間不夠了,再找不到陣心的話,剩下的這些人也保不住。
雖然衆人在此皆喪失了靈力,但單純的劍式還記在心裡。
當場就要膽大的小輩虎了吧出來要跟清丞比劃,槐澤隻抓了抓清丞衣服道:“别較真。”話未全,喉間又是不适,他單手撐在地上止不住咳嗽。
見槐澤這模樣,清丞哪還顧得上與小輩較量,當即單手撈起窩在地上的槐澤,劍鞘推出,正正好砸在人腦門上,給人當場砸暈,圍觀者隻能敢怒不敢言。
豈料,槐澤在他手臂處突然開始掙紮扭動,為防止他摔倒,清丞隻能疑惑單膝跪地将他放地上。
落地,槐澤手摸着地面到處爬,衆人皆以詫異的眼光看着他,唯有清丞時刻注意周圍人走向,免得突來奇客傷到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