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一捆玉簡被狠狠地扔在地上。
栖爾形容枯槁地坐在玉簡堆中,神色猙獰。
她面皮生得本就白淨,過了藥池後又白了幾分,平日裡就顯得沒有人色,現下披頭散發更顯得與女鬼無異了。
栖爾忍下撕毀這些玉簡的沖動,繼續快速翻找着。
自己在這裡已不知翻了幾層木架,得到的卻隻有對這靈根的評價:“與三靈根無異”“實屬可惜”“逆道而生,不得改善之法”……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會沒有破解的辦法……對的!雖然花的時間長了些,自己先前不也引氣入體成功了嗎!這解決之法也一定是有的,隻不過也需要自己多花點時間去找而已!
栖爾手指無意識地痙攣着,指甲邊被玉簡磨得毛毛刺刺。
如果找遍了鈎銳殿的貯書閣也沒有,那麼就去别的殿找!如果找遍淩雲門也沒有,自己就出了淩雲門去找!再如何,自己也能探得一丁半點的消息!
栖爾死死咬緊了牙,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象失敗的未來。
栖爾腦袋裡開始盤算起來:現下别無他法,那就再多待些日子吧。那麼貯書閣那邊就得作長久的打算了,每日便抽出些時間來貯書閣查找罷。
雖說前頭修煉可能艱難些,一旦解決了這個問題,也不愁趕不上旁人的修煉速度了。若是自己再多得些機緣,超越那些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
心中雖是這樣想道,但栖爾微蹙的眉頭顯露出了她的些許焦躁。
她從玉簡堆裡爬起來,施了個法術将玉簡都歸回原位。又将自己弄齊整,擡腳出了貯書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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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嗷——!”
全身黑毛的豹形妖獸猛地撲向面前的修士,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湧出汩汩的血濡濕了毛皮,但它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遲鈍,帶着令人膽寒的殺意。
這修士正是下山完成門派貢獻任務的栖爾。
門派的貢獻任務乃是每個修士每月必須完成的。比起帶領新入門的小鬼頭這樣的麻煩事,栖爾更願意去獵殺妖獸。
兩年過去,她周身氣度更加沉郁了些,隻眉間隐隐有散不去的一絲戾氣。
栖爾未曾想這頭畜牲都快被自己廢了竟然還想做反撲,一時躲避不及,隻得用手中的剖刀硬生接下這一擊,現下幾乎已經是半隻手都進了這妖獸的嘴裡!
這妖獸咬力極強,恐怕隻消片刻,自己的手便要同剖刀一起碎在它口中了!
栖爾心下一發狠,一手卡住這妖獸的腮幫,一手拿着剖刀往上一送從内腔死死插進了它的上颚!
“啊——!”栖爾頓時哀嚎出聲。
這妖獸痛得狠了嘴下更加不放松,獸齒一下碾在了她手上!下一秒她立刻咬緊了牙,手上不管不顧地攪動着刀子。
“咕……”妖獸終于軟了身體,栖爾的手也無力地從獸嘴裡滑落。
栖爾跌坐在地,喘息了好一陣,才試着動了動手指。
“嘶——”
她用傷得不那麼嚴重的左手從儲物袋裡拿出傷藥,抽着冷氣,一點一點撒在右手上。
上完藥,她将沒剩什麼的藥瓶随意往地上一丢,盤腿調動靈氣療傷。
一刻後,栖爾睜開眼,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瞧着面前妖獸的屍體。
自己的手現下根本不能完成剖解獸屍的動作,而儲物袋的空間根本不足以放下整個靈獸……難道最終隻能留下來給他人做嫁衣?
似乎是被這個結果膈應到,栖爾深深皺起了眉頭,末了用左手結了個法術,一把火從獸屍上轟然而起。
她滿意地微勾嘴角:哼,燒剩什麼撿什麼罷。
回到峰上,栖爾先去管事處交了獵殺作亂的妖獸的任務。
許是罕見地未将妖獸皮肉骨骼等售賣給他,管事奇怪地瞧了她一眼。
栖爾身形一頓,掐了個清潔術除去了身上的草葉泥土血迹等污物。
交過任務,栖爾并不着急回到院落中,反而加快了腳步,在旁人驚異的眼光中頂着亂發和卡白的臉色向貯書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