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爾來時恰好瞧見有三人罵罵咧咧地從峽谷中出來,她立馬回身躲進一旁的岩石後。
“娘的,不就是雷靈根嗎,嚣張個什麼勁!”“算了算了,他瞧着也不像在說謊的樣子,說來也是我們打擾……”
勸說的這人是三人中的女修士。
她此話一出立刻引得另一男修不滿:“你怎麼回事?!幫着他睜眼說瞎話?你是不是瞧上他的臉了?!”
聽這語氣,想必兩人是道侶關系。
“真是倒了大黴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珍寶……”另一男修歎息着道。
三人漸漸走遠,後面的話音消散在空中。
栖爾從岩石後走出來。她盯着峽谷若有所思:看來峽谷内有什麼珍寶?而且還有個修為不低的雷靈根修士守着?
說起雷靈根她馬上想到另一人,不過應當不會如此巧合。隻是那引起衆人鬥争的珍寶,她倒是想看一看,如果有機會或許……
栖爾十分小心地潛入峽谷内,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引起裡面的人的注意。
隻希望裡面的人未開神識來探查四周。
當栖爾順利摸進峽谷内,躲進岩壁陰影處方才松了口氣。
她朝那邊的兩隻人影看去:瞧着衣裳的制式,竟是淩雲同門。
且不論打得過與否,對同門出手乃是大忌,栖爾雖有離開淩雲門的打算,但卻不是現在。
這時峽谷内的兩人已緊緊糾纏在一起,倚在一邊的岩壁上親得火熱。
她心下頓時惡心不已,眼神一冷将頭撇過一邊去。
這一撇卻叫栖爾眼前一亮:左手邊的淺水中長着一株姿态奇特的藍花,花朵有碗口大。
喜好生在陰涼之處,聚集處會自然演化出一汪淺水,若那些玉簡上所述無誤,這就是寒嬌人了。
而若是自這汪淺灘長出一株花色相反的,那便是花王了。
寒嬌人的花王,對于木靈根、水靈根甚至冰靈根修士來說是一味極好的靈藥。
若是在修煉時輔以服用一片花瓣,不僅能使修為大漲,還有清神明思、抵禦心魔的奇效。
雖說于自己可能用處不大,但是先攥在手裡日後抛售出去也能得到不菲的收益。
栖爾眼尾忍不住掃過右手邊稍遠處正忘我的兩人,蠢蠢欲動的手一緊,她内心還是有些忌憚。
萬一被那邊的人覺察……
水光蕩漾在栖爾眼底。寒嬌人靜靜立在水面上,仿佛是無聲的誘惑,而得到它需要做的僅僅是一伸手……
栖爾雙眼閉了閉,往身上貼了張神行符,腳上也預備着随時沖出去。
“嗖!”一根鐵鍊飛射出去,纏上了寒嬌人光秃秃的根莖,上面鋒利的勾爪輕而易舉便鉗斷了花莖,栖爾立馬順勢一抽手帶回整株靈花。
若不是栖爾平日裡用這百纏爪用得勤,一般人也做不到這般靈巧的技法。
這般動靜竟也未能驚動那兩人。
栖爾收回投放在栖岚那邊的注意力,輕輕呼出一口氣,擦去鼻尖上沁出的汗。
她小心地用玉盒裝起寒嬌人收進儲物袋,接着似譏似諷地一笑:趁着神行符還未失效,自己就先不打擾了。
遂動作敏捷似陣風般地掠出至峽谷外。
“嗯……”栖溫淚光盈盈、眸含迷蒙地望着空中,雙頰绯紅。
栖岚則神色不明地埋首于她的頸邊。
一會栖溫像是反應過來似的,神色羞惱地推開栖岚:“你、你這個登徒子!”
栖岚輕而易舉桎梏了她纖細的手腕,用磁性低沉的嗓音道:“方才我們還那麼親密,溫師妹怎麼這就翻臉不認人了?我看師妹方才也并未拒絕的樣子……”
“誰、誰是你師妹!你胡說!我才不要理你了!我、我要走了!”說罷栖溫掙紮着要離開。
栖岚突然松開手立在一旁,似笑非笑道:“姑娘就這麼走……不怕那些人還在外面守着嗎?”
聞言栖溫急促的步伐一頓,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轉過身:“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見魚兒上鈎,栖岚勾起嘴角:“我這裡有個法寶,可以隐藏你的氣息,金丹期以下修士都不會察覺到你的存在。不過,我有個條件。”
栖岚在内心糾結許久:這個登徒子一看就不懷好意,若是自己答應了他不定會被要求做些什麼事呢。但若是不答應,自己出去還是會被那三人繼續追殺。自己已經受了傷,若是再遇上他們,自己必然會敗,這樣一來就是前功盡棄。
栖溫皺了皺眉,終是決定妥協于他:罷了,自己先聽聽是什麼條件再看罷,左右自己身上也沒有甚麼可圖的。
“你說罷,什麼條件。”
栖岚眼角帶笑:“放心,我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倒也不會故意為難師妹你。隻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便好——據我所知,師妹你一月前才剛剛進入煉氣八層?而掌門要求,淩雲門的弟子,隻有上了築基期修為才被允許參與此次秘境罷?”
“你為何要知道這些?”栖溫的眼神帶上戒備。
栖岚聳聳肩:“我隻是想知道,師妹為何如此執着想要進入這個秘境罷了。”
栖溫抿起嘴,“告訴你也沒關系,但你怎麼保證我說完後,一定會把法寶給我?”
栖岚道:“這個簡單,我們立個誓便好。”
說罷做出了承諾,這些話一出口便化作金色的字符漂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