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驚叫還未脫口,下一刻便眼前一黑,躺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咚!”
“嗯?”走在船舷内側的護衛小李警覺地回過頭。
在發現并無異常後,他撓撓頭,回頭同另一邊的護衛小王道:“你方才聽見什麼東西掉水裡的聲音未曾?”
小王“呵”了一聲道:“多稀罕呐,有東西到水裡了。你有閑心管這些不如好好看着貨物,仔細老爺扣你銀子!”
被這一頓搶白,小李悻悻地摸着鼻子閉口不言了。
水面悄然冒出幾個氣泡,似是暗示水底并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與此同時,來到夏侯菱房内的南宮越澤同蕭子悅發現床上竟然空無一人。
“會不會菱姑娘是餓了出去尋吃食去了,又或是找我們去了?”蕭子悅用扇子抵着下巴道。
南宮越澤眉頭一皺,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正在蔓延。他語氣果斷地對蕭子悅道:“我去右艙找,你去左艙。”
說罷也不看蕭子悅一眼,出了房門徑直往右邊尋人去。
蕭子悅嘴一撇,有些不滿他的使喚,但也老老實實找人去了。
一個時辰後。
即使問遍了所有人,這兩人在船上也尋不到任何線索。
這下南宮越澤同蕭子悅臉上都逐漸被焦急充斥。南宮越澤似乎被這焦急沖昏了頭腦,他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他敲響了栖爾的房門。
栖爾一臉陰沉不耐地打開房門,一言不發盯着南宮越澤,似乎他言行若有絲毫不妥就會讓他血濺當場。
而南宮越澤此時瞧着她的樣子心下已經有些後悔,但事關菱兒下落,他也隻得硬着頭皮問道:“前輩,你可知道菱兒的下落?”
找人找到我這處來了?栖爾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個大概,當即冷冷扔出一句“幹我屁事”就“哐”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南宮越澤仿佛劫後餘生一般,整個人都松懈下來。以這位前輩的作風,菱兒的失蹤同他應當沒有幹系。
但下一秒他又緊張起來:菱兒到底去哪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雖說這兩人馬不停蹄地調查着夏侯菱的蹤影,但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她整個人一點痕迹都未曾留下。
這般折騰下來,兩人是一整夜都沒合眼,第二日天神情已有些憔悴了。
“恩公!”耳邊清脆的女聲喚回了南宮越澤的神志。
南宮越澤定睛一看,方才自己神思恍惚間不小心撞到的人正是小梅。
他朝小梅作了一揖表示歉意,便打算繼續向前走去。未曾想卻被小梅一把拉住:“恩公可是在尋菱姐姐?”
南宮越澤陡然将目光投向了她:“你知道她在哪?”
卻見小梅左右環顧,十分避諱的樣子:“這裡不便多說,可能會被‘那人’聽見,恩公跟我來。”
南宮越澤肅然點頭,也未知會等在房内的蕭子悅一聲,便跟在了她身後,
在小梅的帶領下兩人逐漸深入船内,最終停在了船的底艙。
昏暗的燈光下,南宮越澤逐漸覺出不對。他厲聲喝問道:“菱兒到底在哪?”
卻見小梅不緊不慢地轉過身,纖纖玉指朝艙内一角指去:“就在那啊,恩公你沒看到嗎?”
南宮越澤朝她指的方向看去,菱兒竟然真的昏倒在那!
一時間又驚又喜,他顧不上懷疑其間矛盾之處,沖上前便要抱起夏侯菱。“菱兒!”
但當他的手指觸及的那一刻,夏侯菱的身體卻像水一樣潰散開去,同時他頸後一陣勁風掃過!
南宮越澤也并非泛泛之輩,當下便條件反射向旁邊一閃躲了過去。待站定後一看,船底竟被破開了一個洞!
南宮越澤擡頭怒視小梅:“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梅并不廢話,擡手又是幾道水凝成的刀刃甩出,臉上也不見了之前的楚楚可憐,一派狠厲。
但南宮越澤幾次擋下或是躲開她的攻擊叫她有些惱怒:“我這就送你去見你的菱兒妹妹!”
南宮越澤此時也抽出長劍向她襲去,兩人打作一團。
一會功夫雙方皆有負傷,船底也被打得破爛不堪,進水嚴重。
見狀小梅心生一計。她避開南宮越澤的一擊,如魚兒入水一般躍進了船底的大洞。
南宮越澤為了追問出夏侯菱的下落,雖然有所遲疑,終是一咬牙追着她進了水裡。
誰知一番追逐後,仍是失了小梅的蹤影。水下視線更加昏暗,似乎随時都會有什麼從暗處襲來。
南宮越澤心下不安,便打算向上遊出水面。一邊向上遊去之際,他一邊回頭,防備着身後。
隻見他身後,昏暗的水底遠遠能看見什麼東西發出瑩瑩的光亮。
這光亮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後他悚然發現這光亮竟然是一雙眼睛!而這眼睛的主人,就是一隻巨大無比的漆黑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