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沒人帶路,栖爾便照着來時記得的大緻方位走去。走了一會卻發現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随便問了個灑掃的仆從,才得了去偏廳的路。
栖爾照那仆從說的正走着,卻疑心被戲耍了,這周遭的模樣同她被帶來時沒有一處相似的。
遲疑間,見遠處隐約又是一人影,正打算再向這人證實去偏廳的路,近了一瞧:正是管家。
“這條路可是去往偏廳的?”栖爾徑直問道。
管家向栖爾微微颔首:“正是。”之後又詳細告訴了栖爾剩下的路該如何走。說完便道還有老爺吩咐的事要做,轉身從另外的方向離開了。
栖爾終是找到了偏廳。
那仆從倒是沒有說謊,看來這來偏廳的路的确不止一條。
書房。
咚咚。
“進。”
“姥爺……”
“事情辦妥了麼。”
“沒有答應,說是有違道心,已經自行離府了。”
“再想别的法子,還是做得隐秘些,鬧起來不好看。”
“是,姥爺,我打算……”
-------------------------------------
這廂栖爾回了偏廳,裡邊換了一名醫修,這時沒有需要治療的修士,便拿着一本醫書正看着。
待他為栖爾治療完畢,還未等栖爾說什麼,便道:“若是要問領賞的地方,請往這邊走。”末了起身帶着栖爾出了偏廳。
栖爾随他來到了另一稍昏暗的房内。
此時管家已等在裡邊,人帶到了,這醫修向管家示意之後便下去了。
随即管家又招招手,喚上來一溜仆從,皆以雙手捧着托盤,其上是各色靈器。
“這是姥爺吩咐的,小友可先行在其中挑選稱心的靈器。”
稱心?栖爾掃視一圈,暗自撇嘴:真要是有好東西會拿出來供我們這些小修士挑選?
面上則是神色如常,上前拿走了一對雙手細劍。
甩了甩,倒是輕便,終歸比普通刀劍好些。
見栖爾選好了靈器,管家又吩咐這一溜退下,新上來兩位仆從。
一個仆從托着的盤上放了一隻儲物袋,另一個則放了一枚玉佩。
管家先示意儲物袋這方:“這是先前姥爺同小友說好的靈石。”又轉向另一邊,“此佩由百年靈玉制成,随身佩戴可溫養神識、抵禦心魔侵蝕。小友為救二小姐受了不輕的傷,這是姥爺的一點補償,還望小友勿要推辭。”
且不說這功效,便是尋常的這般規格的靈玉,少說也得值個五百下品靈石。
栖爾依言看向玉佩,但瞧見上面刻着的符文時,卻是暗暗冷笑一聲。
但她還是将玉佩同儲物袋一同拿走了。
當着管家的面打開儲物袋,用神識迅速清點了一下靈石的數量,栖爾便一言不發地離開。
隻留管家在後邊頗為不滿地眉頭緊皺。
-------------------------------------
待一走到沒人的地方,魍魉便鑽出來了:“什麼靈玉,拿來咱瞧瞧。”迫切溢于言表。
栖爾隻是緊攥着玉佩,面色冷硬,一言不發。
魍魉不知她又抽的哪門子瘋,咂咂嘴,又鑽回了簪子裡。
一出了安府,栖爾便立刻禦空而行,疾行至居靈城三裡之外。
停下時,栖爾的靈氣已經損耗了近五成。
這時她突然将玉佩狠狠地擲遠。
感覺到栖爾終于停下來的魍魉剛一出現,便瞧見了玉佩飛出去的場景。
“你幹什麼?!瘋了嗎!”
“閉嘴!你知道個屁!”
栖爾怒極的模樣倒是将魍魉唬住了,半晌才嘟囔道:“你也不給說道說道……”
“那玉佩上的紋路他們料定我不認得,便這麼大喇喇刻在了上邊。”栖爾忍着怒氣道,“我曾在古籍上見過那樣的符文,乃是百年前魇州一個小門派自創的應聲符。若是說出的言語觸發了禁制,這應聲符即刻便會爆炸,其威力可當一金丹修士金丹自爆的威力!”
這時栖爾又諷刺一笑:“隻不過那玉佩上的符文瞧着不甚精細,威力雖不至此,但要炸死我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卻是綽綽有餘。那安和頌覺着我貪婪,笃定我會拿走玉佩,便在玉佩上刻下此符,好叫我‘管不住嘴’時走得幹淨!”
魍魉不解:“你心知肚明,卻為何仍要拿走這玉佩?”
“我若不拿,他們不會放心,還會有别的招等着我。”
魍魉似有所感:“你們人總是執着于把一些小小的事看得十分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