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蘇四娘子,要給我說什麼?”謝言柒的眼底裡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調侃道。
蘇似依不好意思的擡起頭,随即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容,她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說道:“其實,就是我想問問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情況,我之前看你心事重重的。”
謝言柒的笑容微微凝固,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張文遠背後有人,不好查。”
蘇似依見她沒有直接回答,便試探着繼續問道:“是不是梁王?”
謝言柒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疲憊:“有可能,不過現在還不确定,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核實。”
“那司大人跟我們在一起,這件事司大人應該不知情吧!”蘇似依小心翼翼地試探着,聲音裡帶着一絲緊張。
謝言柒沉默不語,目光在蘇似依的臉上輕輕徘徊。蘇似依被她直盯盯的目光盯得心裡發虛,眼神也不住地閃躲起來。
片刻後,謝言柒低下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那笑容似是藏着幾分了然,又透着些許玩味。她輕聲開口,聲音柔和:“四娘子,是司大人讓你來問的,對吧?”
蘇似依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試圖掩飾自己的心虛:“沒有,殿下,我……是我好奇。”
“嗯~四娘子,我相信你。”謝言柒一隻手撐着下巴,眼角微挑,嘴角含笑,玩味的說道。
與此同時,蘇靖神色恍惚,連拄着拐杖的南燭向他打招呼,他都沒有理會,顫顫巍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剛一進門,就再也忍不住了,身體猛地一晃,摔倒在地。他背靠着門闆,努力想要站起身來,可那股壓抑已久的悲痛卻如潮水般洶湧而出,使他渾身癱軟。
他抽噎了一聲,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淚水也瞬間模糊了他的雙眼,他擡起枯瘦的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臉,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洶湧的淚水。
為了不讓别人聽到,他雙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想要壓制住心中那如潮水般洶湧的痛楚,可那痛卻如同野獸般,不斷地撕咬着他的心。
他想起與妻子相伴的那些歲月,從初見的羞澀到相守的默契,每一個畫面都如同昨天發生的一般清晰。可如今,那個曾與他攜手走過無數風雨的人,卻永遠地離開了他。
他的手顫抖着,緊緊地攥着衣角,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被這痛苦淹沒。他閉上眼睛,試圖在回憶中尋找一絲慰藉,可那回憶卻如同一把雙刃劍,既讓他感到溫暖,又讓他更加痛苦。
他想起妻子的音容笑貌,想起她溫柔的目光,想起她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那些點點滴滴都如同利箭,不斷地刺痛着他的心。
“文娘,對不起,對不起。”蘇靖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膝,将頭埋在臂彎中,像一個孤獨的孩子一樣。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每一聲抽泣都仿佛在述說自己的歉意。
蘇似依與謝言柒在書房内已經待了一柱香時間了,司聽筠站在書房外的庭院中,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書房緊閉的門窗。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着一絲焦急的神色,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院子裡的草長得正盛,綠油油的一片,生機勃勃。司聽筠走到一棵花樹下,彎下腰,随手拔起一株嫩綠的草,輕輕把玩着。
他将草葉在指間纏繞,不一會兒就編成了一個小圈,又随手扔掉,接着又拔起另一株。
“真的是無聊透頂。”司聽筠低聲嘟囔着,眼神中帶着幾分無聊。他擡頭看了看天空,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光影也随之搖曳。
他繼續在院子裡閑逛,看到哪裡的草長得高了,就随手拔掉幾根,仿佛這樣就能打發時間。不過,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書房的方向。
“怎麼還沒有好呀?”司聽筠心裡暗暗猜測,面露難色,不自在的将手中的嫩草分成好幾段。然後像仙女散花一樣,将一節節的嫩草随意撒落在地上,然後繼續去拔草。
他走到院子的一角,随意地蹲在那裡,繼續拔着身邊的草。不一會兒,他的身邊就堆起了一小堆被拔掉的草葉。
“快點吧!”司聽筠歎了口氣,随手将一根草葉扔向空中,看着它在風中飄落。
“吱呀”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打開了。蘇似依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帶着一絲嚴肅,快步朝司聽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