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遲心道:有點後悔沒進去,不如非削你。嘴上卻說道:“男衛生間,老師不方便進去。”
“那我下次去女衛生間,老師你能進去嗎?”
文遲:“......”
“快去學習吧,”文遲有些無力。
送走小男孩後,文遲還沒有消停會,所有的孩子全都從教室裡走出來,嘴裡叫嚷着:“老師,老師,我要上廁所。”
什麼類型的音色都有,就是沒有小孩子童真的聲音。
整個下午,文遲都在廁所門口守着,學生們一個個排着隊地進去。
直到五點多,家長将他們接走,文遲的耳邊終于安靜了。
“下班了。”
文遲坐在位置上,經過一下午的摧殘,莫名覺得這個聲音異常悅耳。
謝雲深不知道何時站在前方,修身制服,完美貼合全身。
“怎麼了?一臉倒黴樣。”謝雲深拉過文遲身旁的凳子,順勢坐下。
文遲有氣無力道:“有這麼明顯嗎?”
謝雲深點點頭。
文遲歎了一口氣,一言難盡,還是不說了,看着謝雲深的着裝,疑惑道:“沒下班啊?”
“今天加班。”謝雲深看着外面,“看天吃飯的。”
文遲才發現,往常三點多,天就黑了,今天竟然還能看到夕陽,真是怪了。
“雲深?”小彩不知何時出現,文遲一陣心慌,心中一陣咆哮,她能不能搞出點動靜啊。
謝雲深隻擡了一下眼睛,沒有接話。
文遲還在緩解情緒,空氣就這麼凝固着。
“你知道我在這上班,故意過來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小彩自說自話。
謝雲深翻了一個白眼,表情難掩嫌棄,拉動椅子移向别處,避開了小彩的肢體接觸。
小彩依舊不依不饒,追着謝雲深不放:“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怪我沒有第一時間選你,我可以解釋的。”
文遲看着眼前的一幕,以及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尴尬,無語且興奮。
謝雲深越躲,小彩越追,“夠了。”謝雲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要我說多少遍,我—根本—就—不喜歡你,聽懂了嗎?”
文遲第一次見謝雲深發這麼大的脾氣,哥們臉都憋紅了。
“你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不要離開我,你說過最喜歡我了,永遠都不會不要我的......”小彩情緒激動,和早上溫溫柔柔的樣子判若兩人,很難讓人不相信,他們是不是真有什麼問題。
謝雲深微閉着眼,深吸一口氣,看了文遲一眼。
文遲難得逍遙,做個局外人,一直吃瓜,接收到謝雲深的眼神,了然。
“那個小彩啊,”文遲起身,拉着小彩的手,套着近乎,“要不然我們給這個不識好歹的男人一點時間,你看看,你那麼漂亮,可愛,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男人嘛,就是太害羞了,給他點時間就好了。”
文遲邊說邊給謝雲深打信号,不然這個男人真的會暴走。
小彩逐漸安靜下來,眼含柔情地看向謝雲深,相信了文遲的鬼話。
“雲深,我等你,你想多久我都等你,你不用擔心,我會和阿深說清楚我們的關系,他不會誤會的。”
謝雲深在文遲的眼神加持下,硬憋着沒有說話。
文遲心道:這很難不會誤會吧,這關系也太複雜了,沒想到謝雲深也有今天,竟然給人做小。
小彩情緒終于穩定下來,一直盯着謝雲深看,眼神都能拉出棉花糖了。
在這樣灼灼的目光下,謝雲深實在受不了了,起身拉着文遲就要向外走。
文遲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就被人拉住,回頭就看到小彩要刀死人的眼神,文遲心道:完了,徹底完了,在這裡又多了一個難搞的人。
“謝雲深,我不準你走,不準你離開我,你給我站住。”
小彩在後面聲嘶力竭地呼喊,謝雲深頭也不會地往前走,文遲在中間裡外不是人地小跑。
突然文遲一下撞到謝雲深的後背,隻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她讓你站住。”
文遲一個探頭,不看不知道,這是什麼鬼熱鬧,現男友和小三?
文遲艱難地想要掰開謝雲深的手,她隻想在旁邊安安靜靜地做個路人,這麼精彩的時刻應該留給三位,但失敗了。
小彩快速上前,嬌羞地挽上林深的胳膊,指着文遲:“阿深,她欺負我。”
文遲眼神翻滾,有沒有搞錯,有王法嗎?有天理嗎?
謝雲深移向文遲前方,将她擋得嚴嚴實實,林深看向文遲的眼神被截斷。
溫度降到冰點,文遲隻覺得很無語,上了一天班還有這麼一出,這一天天的當人好欺負啊。
文遲一把拉過謝雲深,站到他的身前,指着小彩的鼻子就是一頓輸出,用盡平生所知最惡毒的話術,小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又要哭?哭什麼哭?嚎喪呢,陷害别人的時候也沒見你有多無辜啊,人家都說多少遍了,不喜歡你,不喜歡,你聽不懂嗎?你就是在騷擾,你知道嗎?”文遲清清嗓子,說了太多嗓子有些啞了。
謝雲深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文遲一口氣喝了一大半,喝完還想繼續說,就見小彩柔弱無骨地靠在林深身上,有氣無力道:“阿深,我們走吧。”
在文遲的詫異下,兩人就這樣摟着離開了。
文遲指着兩人的背影,又看向謝雲深,就這?
“你也太厲害了。”
文遲冷不丁聽到一句誇獎。
“真的,竟然把她罵走了,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虧。”謝雲深兩眼放光。
“謝大少爺也有吃虧的時候,”文遲氣還沒消,就因為這位少爺,頭一次将一個小姑娘罵了一通。
“比較少。”謝雲深自戀道。
文遲和謝雲深走出培訓中心,謝雲深還要工作,文遲氣憤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