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說出去一個字,你死定了。”謝雲深坐在沙發上,回神警告道。
“放心吧,老大,一句話都不會說的。”目睹全程的全同識趣地回道。
“你一直在監視文遲?”謝雲深語氣不悅道。
電話一端的全同就差跳起來反駁了,“不是啊,老大,你說的啊,讓我好好看着她,怎麼說的我好像心存不軌一樣啊。”
謝雲深:“???我什麼時候說的?”
“就,就文遲剛進遊戲啊,你怎麼回事啊?”全同口吃道。
謝雲深似是想到了什麼,“你一直在看着她啊?”
“對啊,你交代的我哪敢懈怠。”
“所有?”
“是的。”全同笃定道,誰都别想懷疑他的工作态度。
謝雲深輕咳幾聲,說道:“減輕一下你的工作量吧,把監視系統轉到我的手機上。”
“好。”全同瞬間解脫,觀察文遲這些日子,他早就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好監視的,每天都是循規蹈矩的,整個就是一個好好玩家。
全同歡天喜地地卸任,如釋重負,以後自己的日常時間就徹底是自己的了。
謝雲深看着手機裡文遲,這個監視系統仿佛一個專屬于文遲的天眼,随時随地的跟随文遲,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文遲在謝雲深的床上熟睡,忍不住瑟縮着身體,睡夢中,一個聲音不斷呼喚着她。
“文遲,外面太辛苦就回來吧,乖孩子。”
是媽媽?
“媽媽,一點也不辛苦。”文遲哽咽着,“媽媽,你在哪裡啊?”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媽媽在家啊。”模糊的人影傳來慈祥的聲音。
“可是媽媽,”文遲想要緊緊抓住不遠處的人影,“家在哪裡?在哪裡啊?”
人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文遲一直呢喃着:“我好像迷路了,我找不到啊......”
“文遲,文遲,你醒醒。”
文遲睜開眼睛就看到謝雲深很焦急的眼神,茫然無措,任憑眼角的淚溢出,滑進耳孔。
“沒事了,怪物已經死了,别害怕,有我在,沒事的。”謝雲深看着這樣的文遲,内心無比的慌張,一把将其攬入懷中,不由分說。
“我沒事,你先放開,我沒法呼吸了。”文遲用盡全力,奈何對方紋絲不動。
謝雲深大手覆上文遲的腦門,又摸摸自己,兩相對比,才安心。
“窗戶漏風還睡在那個房間,你不生病,誰生百病啊?”謝雲深看向文遲,數落個不停:“你知不知道,你燒得多嚴重,要是沒有及時發現,你現在就是傻子了。”
文遲坐直身體,靠在床頭,環顧四周,不是自己的房間,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自己的被子。
慢慢掀開被子迅速收攏裹緊身體,再次看向滔滔不絕的謝雲深,“你對我做什麼了?我為什麼沒有穿衣服?”
謝雲深一愣,坦然道:“我穿了啊。”
文遲壓住情緒才控制住自己沒有發狂,昨晚上的顧慮早已抛卻腦後,現在有一個更加緊急的事情擺在她的面前。
到底昨天發生了什麼?她吃虧沒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謝雲深看着文遲慢慢變紅的臉,解釋道:“昨天你發燒了,你那個房間又那麼冷,就把我的房間讓給你了。”
生怕文遲不信似的又補充道:“你那個身材,我可是一點興趣沒有,再說了,咱倆不一定誰吃虧。”
文遲越聽越生氣,原本的害羞、不好意思的情緒全都化作力量,将謝雲深狠狠暴打一頓才解氣。
謝雲深吃痛地從被子裡鑽出來,追到文遲的房門前:“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我什麼都沒做,你打我幹什麼?”
文遲靠在門上,無視外面的聲音,看着門邊的全身鏡,良久,默默收拾混亂的房間。
“喂?”謝雲深站在衛生間外,看着刷牙的文遲,“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見文遲沒有回應,謝雲深接着說道:“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沒有提前思考,對不起啊。”
文遲吐掉嘴裡的泡沫,不明白自己在别扭什麼。
“你上次不也看了我的身體,我可什麼都沒說,别那麼小氣啊。”謝雲深理直氣壯道。
“那好,扯平吧,”文遲擦幹淨臉,轉頭看向謝雲深,“還有其它事嗎?”
謝雲深搖搖頭,讓出一條路來,目送文遲離開。
文遲站在培訓中心樓下,振作精神,邁上樓梯。
“文遲,你來了。”
文遲擡頭就看到站在樓梯上方的林深。
“這是你的合格證。”
文遲愣愣地接過林深手中的簡易紙張,這就合格了?
“真是便宜你了。”小彩走到林深身邊,一臉不屑地看向文遲,轉頭撒嬌道:“阿深就這樣讓她走啊,也太容易了吧。”
文遲看着小彩,一下回到現實,本來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情,關系可以緩和一些,還是她想得簡單了。
“你走吧,這幾天的工資會發給你。”文遲從林深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信息,她到底是做得好,還是做得不好,真是奇怪,怎麼有一種讓她快點離開的錯覺。
文遲收拾工位上的日用品,胡亂地塞到包裡,家長送着學生陸續進教室。
嘈雜聲回蕩,上廁所的家長數量激增,每一位路過的家長,眼神總是有意無意地停留在文遲身上,直到文遲擡眼和其對視,對方才慌亂轉移視線。
經過昨天那麼一鬧,文遲已經做足心理準備,但這些目光真正打在身上,文遲發現她還是高看自己了。
收拾完東西,文遲走向花園萬家。
“那麼早就下班了。”
文遲擠出一絲笑容,難得門衛大爺第一次主動和她打招呼,文遲也不想拂了他的顔面,卻不知,此時她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文遲将包放在保安亭的小窗戶上借力,量出那張簡陋的合格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