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希驚恐地走出1804,大boss的餘威使她完全丢失了氣場。
長廊的盡頭人影閃現,在漆黑的夜色中沒有絲毫避諱。
“誰?”三希警覺道,腳下未停一步步靠近。
“你和他們什麼關系?”瘦小的黑影發出沙啞的聲音。
三希停下腳步,從對方的語氣中察覺出不善,沒有落入對方的圈套中,反問道:“你哪位?”
人影向前靠近,夜色中映出小愛慘白的臉。
“我知道你,”三希走近小愛,指向1804的方向,“以前你們住一起。”
“你和他們什麼關系?”小愛依舊喃喃道。
三希有些不耐:“懂不懂規矩?我和他們?和你有什麼關系?”
略顯嬌小的小愛擡着下巴看向三希,似乎是将他們劃入一個陣營。
三希隻覺得面前這個沒頭沒腦的人滑稽,不再理會,直接進了電梯。
小愛愣在原地,看向1804,很久才離開。
三希走後,文遲看向謝雲深,越想越不明白。
“你的權力是不是太大了?”
“有嗎?”謝雲深邊夾菜邊心不在焉道。
文遲放下碗筷,一臉嚴肅道:“讓人消失就消失,你說呢?”
謝雲深想了想:“這不都是他們自找的嗎?這個權力不放我這裡,那就會在别人那裡。”
湊近道:“你樂意放在别人那裡啊?”
文遲坐直身子,掩飾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我可都是依法辦事,放心吧,不會胡來的,”謝雲深順勢起身,“你洗碗啊。”
文遲還在思考,這裡是謝雲深的遊戲,也就是說,這裡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在給他打工,那他有點權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真笨。”文遲懊惱道,“怎麼總是将這裡和外界比較啊。”
文遲老老實實地收拾碗筷,謝雲深怎麼說也是她的頂頭上司,别弄的他不高興,把自己也給整消失了。
謝雲深回到房間,本以為會傳來文遲的喊叫,沒想到她真就那麼聽話地收拾起來了。
第二天,文遲和謝雲深剛下樓,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保安亭。
“你是誰啊?大爺才剛走,你就來了。”
“我合理合規,我不知道什麼大爺不大爺的。”
“這是新員工,全同。”謝雲深話落,圍觀的人都看向他,瞬間一哄而散。
三希很不服氣地看向面前這個呆呆愣愣,傻裡傻氣,還一副狗腿樣子地看着謝雲深的男人,他做了這份工作,就意味着大爺真的回不來了。
全同注意到文遲,熱情地招手,也是看到真人了。
謝雲深一把拉過文遲,順便白了一眼全同。
目送二人離開,全同意識到不對了,應該和自家老大先說話的,這事鬧得,以後在這裡的日子還要靠他呢。
“哎?你看不見我嗎?”三希眼看着全同的視線從她頭頂掃過,愣是沒有多看自己幾眼,氣就不打一出來。
全同凳子還沒捂熱,立馬站了起來,恭敬道:“您還有什麼事嗎?”
“15樓的燈壞了。”三希重複道。
“好嘞,給您記下來。”全同換上職業微笑。
看着三希走遠,全同才悻悻坐下,内心一陣懊悔就不該信這個邪接下這份工作。
說什麼重中之重,關鍵中的關鍵,掌握整個社區咽喉的崗位,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一個找茬的,招誰惹誰了。
文遲停在三号檔口,昨天剛好路過這裡,看到這裡招工,便留意了一下。
冥冥之中,文遲覺得有些巧合,這些天,她竟然是按照順序一家一家工作的。
“别傻站了,進去吧。”謝雲深提醒文遲。
文遲收住心神獨自踏進門店,店裡隻有一對中年男女,看到有人進來,立馬熱情上前。
“買點什麼啊?小姑娘。”男店員滿臉堆笑。
文遲道:“我是過來應聘的。”
女店員聞聲上前,一把将男店員拉到身後:“我來。”
文遲看着親密的二人,心想八成是個夫妻店。
女店員開口,嗓音洪亮:“介紹一下自己,都會什麼?做過什麼工作?”
文遲戰戰兢兢道:“我叫文遲,在隔壁兩家工作過。”
“你倒是挺坦誠啊,”女店員語氣譏諷,“叫我陳姐,叫他陳哥就行了。”說着女店員指向在角落收拾衛生,時不時向這邊張望的男人。
“我這裡的工作非常簡單,打掃衛生,擺放水果,還有啊,”陳姐盯着文遲,眼神犀利:“我男人可不老實,你可不要招惹他,後果....”
文遲點點頭,也想聽聽後果會怎麼樣。
“快去幹活啊,愣着幹什麼?”陳姐毫不留情道。
文遲四下觀望,鎖定門口一堆亂糟糟的蘋果,耐心地一個個擺平。
陳姐陳哥一上午都沒有再和文遲說話,文遲也樂得清淨,将所有的水果都擺放整齊,還順手将店裡的垃圾清掃了。
文遲忙完一切,坐在門邊的凳子上,感覺身後似乎有人,猛一轉身,陳哥的大餅臉都快要貼到後腦勺了。
文遲隻覺一陣無語,怎麼總是碰到這樣猥瑣的人啊。
“文遲啊,辛苦啦,辛苦啦。”陳哥腆着笑。
此時店裡隻有他們兩人,文遲起身直接站在店門口,“還好,陳哥。”
陳哥繼續湊近:“你個小姑娘的,真是不容易,一個人在這裡,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就和陳哥說,陳哥認下你這個妹妹。”
“也還好吧,也不是一個人,我和謝雲深在一起呢,要不叫他過來和你打個招呼。”文遲作勢就要向警局的方向走。
“哎哎,不用了,不用了,”陳哥圓潤的身體擋在文遲前方。
眼見着提起謝雲深似乎很有用,文遲決心将狐假虎威發揮到極緻。
“陳哥你也認識謝雲深啊,那感情好啊,找個時間,我們大家聚一聚嘛。”
陳哥擦着腦門的汗,漸漸遠離,“不麻煩了,不麻煩了。”
退到店後倉庫,陳姐看向陳哥,嘲諷道:“和你說了,這個不好惹,偏不信,你有什麼能耐啊?”
“閉嘴。”滿臉橫肉的男人突然硬氣起來,“好不好惹,惹了才知道,難道他真的能隻手遮天?”
“你要是不想過了就自己去,不要拉着别人和你一起死。”陳姐一邊抱怨,手也沒閑着還在挑揀框裡的壞水果。
陳哥根本聽不進去,心裡不停地敲着小算盤。
整個下午的時間,文遲一直在補貨打掃衛生,陳姐在收銀,陳哥則賊溜溜地盯着文遲。
不知是不是因為已經适應了這裡的環境,文遲竟忽略了這種不适感。
突然外面的天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