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轟!”“轟!”“轟!”
三兔還沒跑多遠,就聽到身後好幾聲巨響,熱浪與燒焦的塵土一道襲來,将三隻已經跑了很遠一段距離的兔子又往前狠狠地推了幾十米。
不同于特地花大價錢将結界升級,就為了看好戲的江皓與江晨兄弟,三兔都還隻是肉體凡胎,沒法硬抗爆·炸的沖擊。
就算三兔的動作已經夠快,那些被放了許久的炸·藥威力也大打折扣,三兔也還是受了不小的傷。
完全沒想到那倆兄弟行事會這麼沖動,被彈飛的三兔聞着背上毛發被燒焦的氣味,再看看彼此身上沾上的各種草灰泥土,目光依然是呆滞的。
沒見過脾氣這麼差的,就允許他罵别兔,還不許别兔反擊回去。
晦氣!
“所以,現在怎麼辦?”
姜蔓蔓耳朵動了動,顯然聽到了種植園入口處傳來的動靜,整齊劃一的步伐,還有那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态,明顯是黑狼手下的老虎保镖們聽到動靜,趕來處理這邊的事了。
而且——姜蔓蔓拿起時曦遞給她的望遠鏡看了看,黑狼現在的面色可很是難看呢。
時曦當然也借助長離帶來的望遠鏡看到了入口處的情形,這一幅來者不善的模樣完全打消了她用炸·彈挖大坑沖業績的想法,她決定去老老實實挖小坑了。
反正,憑她的實力,一定能後來居上,成為最出色的挖坑大師!
這麼想着,時曦完全放松了下來,她回頭去看背後的情況。
明明她剛剛隻在江皓和江晨所在的園地邊緣放了幾顆碎石頭,但江皓扔出的那個打火機炸了之後,園區幾乎是被炸·了一大半,像是……以倉庫為邊緣,炸·出了一個巨大的九宮格。
既然倉庫炸了,那就好辦了。
“我們把石頭先收進去,然後什麼也不幹,你看看,這麼大的場面,跟我們有關系嗎?”
時曦給了姜蔓蔓和長離一個眼神,然後在黑狼大哥到來之前開始利落地裝死。
“那些地方我們去都沒去過,又怎麼會知道底下有要命的東西呢,退一萬步來講,旁邊那些被炸·遠的兔也看見了,這一切完全不是我們的錯,我們隻是跟同事起了一點沖突,誰知道同事突然就掏出一個打火機把這裡炸了!”
時曦情緒上頭地拍着審訊室的桌子,表情十分悲憤。
“我還想成為最佳員工,早日換取智慧藥水呢,天殺的兔子,要是讓兔知道究竟是誰在園區底下埋了這種危險的東西,我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它!”
見對面的虎保镖露出懷疑的神色,時曦當即喊起了冤。
“我知道,那兩隻始作俑者一定說這些事情是我幹的,說我跟同伴在倉庫裡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了什麼,可……可我就是跟倆兔吃了點東西啊,你看——”
時曦掏出員工服裡捂得嚴嚴實實的半個饅頭,上面還殘留這兩個牙印。
“我好不容易找到兩個不嫌棄我傻的同伴,分他們一點食物怎麼了,兔想要在幹活之前補充補充體力難道不對嗎?”
“這……”
虎保镖有些猶豫地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保镖大哥,對方正在翻旁邊幾隻兔子的口供。
“測謊儀通過了,三隻兔子确實是在倉庫裡吃了東西;事後有虎去檢查過,倉庫裡的東西沒少,旁觀兔也說了,她就是氣不過,把人家挖的坑拿草填上了,沒想到那兩隻兔突然就扔出一個打火機,把種植園給炸·了。”
保镖大哥靜靜地陳述着,最後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下了定論:
“爆·炸不是她幹的,但她也有錯,還有那兩個動手的,幸好後果不大,土也松了,現在能用的兔少,先扣這幾隻肇事兔一些積分,再罰它們連夜去把地平了,不然後面進度趕不上。”
進度?
所以這些動物是有必須讓兔子挖坑種花的理由?
但是……為什麼呢?
被單獨隔離出一塊區域默默挖坑的時曦盯着如水的月色默默思量着,卻半點也摸不着頭腦。
一個坑,兩個坑,三個坑……
等時曦挖到第九十九個坑的時候,鋤頭下的觸感忽然有些不對勁,硬硬的,敲上去好像還像還有很是清脆的回響,這感覺——時曦放輕力道把土扒拉了一下,再彎腰時,就對上了一個纏着植物根系的空洞的頭骨。
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但是沒有标志性的尖牙,而是平平的,有種看到同類的感覺,時曦卻看不出這是什麼動物。
不是豹子,不是黑狼,也不是狐狸,更不是兔子……好奇怪。
或許是上午的爆·炸将土都翻了過來,一個下午的時間,直至夜色低沉,時曦一共挖出了十幾具這樣的動物屍骨。
這些屍骨的腐爛程度不一,有的已經被蠶食成了碎塊的模樣,有的卻像是近段時間才埋下去的,屍體上還有零星的血迹,卻沒有皮肉,然而毫無意外,這些屍骨身上都纏繞着密密麻麻的散發着腐朽氣味的植物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