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鬧了,我得報個平安。”陸亭羽獨自走到一旁,松了一口氣,眼神疲憊,充斥着自嘲與否定。
自己到底有沒有喜歡過白嘉霖呢?白嘉霖又是什麼時候在喜歡上别人的?她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是不是白活了,這麼遲鈍,還自诩藝術家。
五顔六色的燈光照的人晃眼,制冷的空調完全抑制不住舞池裡幾乎癫狂的熱情,也無暇顧及卡座裡坐着的人。
“您的薄荷朱莉普,請慢用。”
林在溪輕輕的摩挲着杯口,抿了一口,威士忌包裹着威士忌的清新很好的疏解了隐約的頭疼,都還沒微醺呢,張璐她們幾個就把自己丢下上去蹦迪了,也不嫌幹。
她并不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但不知為何今天就是非常煩躁,錄音也不在狀态,所以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張璐的邀請,現下倒是有些後悔。
鼓點刺激着耳膜,不太舒服,林在溪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站起來去往洗手間。
洗手間的确安靜了不少,可惜煙味有點重了,林在溪站在走廊盡頭喘氣。
“白嘉霖!”
一聲呼喊打破了此刻的平靜,出乎意料,是道很幹淨、溫潤又混着些許醇厚的聲音,很少有的女音色。
林在溪挑眉,從事這方面職業的緣故,使得她對聲音的敏感度比較高。
“白嘉霖,你怎麼在這?”陸亭羽詫異的看着對面的人,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是個夜店咖。
過去的那麼多個日夜裡,她們都待在一塊,自己安靜的畫畫,白嘉霖則坐在一旁看書。
白嘉霖似乎對她的出現并不意外,她踮起腳朝陸亭羽身後看去。
“你在找誰,你真正喜歡的那個人?”陸亭羽吸了下鼻子。
白嘉霖見陸亭羽背後空空,才看向她并點點頭。
陸亭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白嘉霖就那麼和善的看着她等着她說話,她真的不相信,她們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她在畫室自閉的三天裡,她都沒有懷疑過這個事實,她隻是覺得,她們之間肯定是出現了什麼誤會了。
忍了三天沒哭!終于等到了她和白嘉霖的再一次見面,對方再次宣判了她的死刑。
“是不是我有哪裡做的不夠好?你跟我說,我承受能力很高的,你什麼都可以跟我說,我會改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讓你心灰意冷了,讓你非要離開我了,你說我不喜歡你,我就沒日沒夜的想,可我得到的結論就是我喜歡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就一次,求你了。”
陸亭羽壓抑着哭腔把話說完,頭抵着她的肩膀,試圖用肢體接觸軟化對方。
白嘉霖的歎氣聲從頭頂傳來,陸亭羽知道自己徹底沒機會了,再不放手也太卑微了,“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小翼,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你的确很幼稚,想法天真,我也喜歡過你的這份赤誠,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從來沒覺得你哪裡不好,跟你在一塊很舒服,但跟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你明白嗎?”
陸亭羽長久的愣住,她反應過來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好笑多麼愚蠢,是啊,誰會求一個出軌的前任回心轉意呢?她甚至連知道那個心動對象的權利都沒有。
“知道了,你走吧。”
“你真的沒事嗎?”
白嘉霖還想說些什麼,陸亭羽用力的甩脫了她的手,幹脆的往外走去。
鬧劇散場後,林在溪鬼鬼祟祟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是她八卦,但是她剛剛聽見啥了?這麼炸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