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無霜被親得癢癢的,眼睛上好似有雲朵拂過,輕輕柔柔的。她陷于這樣的溫柔裡,不由自主地向裴裁冰貼近,待到肌膚相貼密不可分,才歎息道:“才沒有錯。”
她心裡飽脹得很,明明有着很多想說,很多想告訴懷裡的裴裁冰,滿腔衷腸最後卻腦袋昏昏地說了句:“應雪…怎麼會有錯呢?”
說完她差點咬到舌頭,紅着臉嗚了聲道:“是應雪的錯,迷得我神魂颠倒,腦袋空空。”
“我沒有。”裴裁冰不認,“我明明同你…說的都是心裡話。”
“那我也說的是心裡話,應雪才沒有錯。”慕無霜心裡很高興裴裁冰想着她,可以前的她确實不知天高地厚,也怪不得誰。“我雖然高興你在乎我,但要說錯明明是我不肯低頭在先,怎麼不怪我反倒怪起了自己?”
“方才不是怪了你?”
慕無霜就笑:“剛剛哪裡是想你怪我,應雪真是…不解風情。”
明明眼下衣衫半解近不可分,她的道侶還在同她一本正經地讨論對錯。可這樣的應雪啊…慕無霜蹭了蹭她道:“不解風情也很好。”
裴裁冰紅了臉,羞惱間掐了把慕無霜的腰,還是堅持說着心裡擔憂的事:“今日是我發現的及時,若我不在,你是否又要被它困住百年?”
慕無霜被掐得腰身發麻,幽幽怨怨地看着裴裁冰。
裴裁冰已經被她勾了好幾次,這次幹脆自己把眼睛閉上不回應了,一副坐懷不亂無動于衷的樣子。
慕無霜簡直絕倒,笑了好一會才道:“應當不會,它有所求,不然怎麼能忍我這麼多年。”
“那下次…”
“噓。”慕無霜按住裴裁冰的唇,同她額頭相抵,傳音道:“有應雪在我身邊,下次未嘗不是好事。知己知彼…”
裴裁冰道:“百戰不殆。”
兩人都笑了起來,但方才的旖旎也跑沒了影。
天還沒黑時日尚早,慕無霜也睡不着,幹脆道:“好些日子沒吃頓飯了,我去做點?”
“你何時會做的?”
“我同周姨學了不少日子呢,我去問問店家,給你做兩道。”慕無霜來了興緻,起來換了套衣服收拾了一番,剛想出門就被裴裁冰拉住了。
裴裁冰也換好了衣服,但頭發還來不及梳理,手裡頭拿着藥膏紅着臉看着她,一副羞惱的模樣。慕無霜對這情況熟悉了,抿了抿唇道:“沒有咬破啊?”
裴裁冰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幹脆直接上了手,将藥膏抹在了她臉頰上。
“不痛啊。”慕無霜感覺了下,故意逗她,“裁冰什麼時候咬的?”
裴裁冰半天悶出一聲:“慕無霜,要不你咬回來。”
“真的?”
裴裁冰還真閉上眼睛了。
慕無霜又後悔起床了,情之一字真的磨人,磨得她滿心隻想着和眼前人多溫存一會。
她抱着裴裁冰親了口,趁着腦袋沒發昏前松開了人。“還要吃飯呢,我可練了好久的廚藝。”她想着要離開就偷偷準備了好久,就想給裴裁冰個驚喜。
“你等我一起過去。”裴裁冰抓着她的手沒松開,慕無霜就笑着應,翻翻撿撿從儲物玉牌中找出隻翡翠簪子,給裴裁冰戴上了。
兩人手牽着手出房間,客廳裡竟然全是人,卻都壓着聲音說話,一見慕無霜兩人後更是禁了聲。慕無霜可不管旁人如何,牽着裴裁冰問了掌櫃就去了後廚。
眼下正是吃飯的時間,後廚挺亂的,但裴裁冰執意跟着慕無霜進去,兩人被掌櫃領進了另一旁的隔間。是間小廚房,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隻是竈台旁還有個風箱,和家裡的不一樣,她還沒問掌櫃,掌櫃過于識趣人送到就跑了。
兩人對着眼前陌生的竈台面面相觑了會,裴裁冰懷疑地問:“能用?”
“看看再說。”慕無霜還在研究這竈台怎麼用,裴裁冰就拿出了個煉丹爐給她。煉丹爐沉甸甸的,鎏金寶相,一看就不俗。
慕無霜可不會煉丹,抱着丹爐滿臉疑惑。
裴裁冰就說:“我有見過應嘉師妹用煉丹爐做飯。”
“???”慕無霜不是很能理解丹修的腦子,“煉丹爐真的能做飯?”
“能。”裴裁冰說得肯定,“應嘉師妹做過給阿母吃。”
慕無霜就道:“那我們也試試,說不定還會有丹香。”
一說丹香,裴裁冰就又掏出個紫玉煉丹爐給她:“這個是我煉制益神丹的丹爐,比方才那個好聞。”她還自薦道,“我可以給你生火。”
慕無霜失笑地跟她換了,但她非但沒摸過幾回煉丹爐,還隻是個半吊子學做菜的,哪裡敢在客棧生火開爐,萬一把煉丹爐炸了,整個客棧都不夠燒的。
當然…按修士的眼光,整個七泉鎮都比不上她手裡這個紫玉煉丹爐。
應雪實在太看得起她的廚藝了。
慕無霜小心翼翼地捧着煉丹爐道:“這裡人多嘴雜還怪擠的,要不我們去山裡頭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