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循着暗道走了不久,人沒遇到一個,反而走到了個三岔路口,前面的路分作兩條,一條往西,一條往東。
周遭也沒個指引的,慕無霜接過裴裁冰手中的夜明珠往地上照了照道:“往西的腳印多,應該是凡人走得多,東邊這條路幾乎沒腳印,但也沒什麼灰塵。”
裴裁冰就道:“再找個邪修問問?”
慕無霜就布了個隔音陣,從捕獸袋裡挑了方才那個被裴裁冰擊飛的邪修。對方重傷又被定身扔到黑咕隆咚的捕獸袋,一出來整個人都是惶惶然的。
裴裁冰先封了邪修的功力,才揭開定身符問:“前面兩條路通往哪裡?”
他似乎沒反應過來,先下跪求饒道:“兩位真人饒命…”全然沒有方才自诩玉神弟子的氣勢。
慕無霜本也就沒指望這群邪修的品性,但這等沒骨氣還是讓她不耐。“暫時還死不了,前面的路你認不認識?”
“知道,知道。”說完他才注意了下周遭的情況,低頭躬身道,“往東是弟子練功的地方,往西,往西我們不敢去。”
“沒有假話?”
“萬萬不敢欺瞞真人。”
敢還是不敢慕無霜可不知道,她将人敲暈又裝了回去,找裴裁冰要了最早遇見的那位女修士。對方被關久了,一出來就使勁地眨了眨眼睛,眨得眼淚都下來了都沒停。
慕無霜咳了聲道:“我問什麼答什麼,不要多話。”見她知道了,便封了她的功力,揭開定身符問:“前面兩條路,你去練功往哪裡走的?”
“往西。”對方毫不猶豫地說,說完咳了好幾聲,抹了把臉弱弱地問,“能給口水嗎?”
慕無霜看了眼裴裁冰,才扔了個水壺給她,等她喝了好幾口,才問:“你是玉神宮弟子?”
“還不是。”
“那怎麼在玉神宮?”
“我隻會禦獸,管事的說我這樣的做不了玉神弟子,平日裡就做些雜活,是昨日被他們趕去監視外面。”
慕無霜就再問了句:“是在玉神宮裡幹雜活?”
“不是,這路往西走就是。”她說完見裴裁冰兩人盯着她看,緊張地又灌了一大口水。
慕無霜沒再深入問,怕一個不小心誓心蝶發作人又死了。她傳音給裴裁冰:“她說的話比方才那位可信,我們先往西去看看?”
“此番已經打草驚蛇,先去東邊。”裴裁冰對那修士說了句擔待,也敲暈裝了回去。
慕無霜見裴裁冰心意已定,沒再多說什麼。兩人直奔東邊那條岔道,裴裁冰走在前面,慕無霜握着孤月斷後,兩人腳踏遊影步,飛快地穿過寂靜的暗道,不出五裡路,果然見前面隐隐火光。
“有三個邪修,皆在元嬰。”裴裁冰凝神屏息,悄悄同慕無霜傳音。
“不打上去?”慕無霜好笑地問她,三名元嬰前期的邪修,還是可以一戰。但裴裁冰卻道:“你方才還說我沖動…”
慕無霜失笑:“那我收回來。”
“莫要說笑,他們在傳音,你可有法子聽到?”
“可是可以,需要布窺天陣。”
窺天陣不僅可以窺探聽風,但凡陣中所有都會被布陣者覺察,就算是傳音也能捕捉得到,就是廢靈力。以慕無霜眼下的築基修為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裴裁冰想想就道:“算了,我用毒。”她塞給了慕無霜一顆藥丸,“含在舌下,莫要吃下去。”
說完自己也含了一顆,才拿了瓶淺藍色的小玉瓶,打開了瓶蓋。
慕無霜聞了聞,沒聞出什麼味,好奇地問:“無色無味的,是什麼毒?”她以前可沒見過裴裁冰用毒,雖然靈真派内的确有一部分毒醫雙修,很是強悍。不過一般修士連得罪他們都不敢,用到的不多。
“還沒取名字,這毒聞了會昏睡半天,少量無礙,多了…用的人還不夠多,要多試試才清楚。”
“……”慕無霜要不是含着解藥,保不準人就躲了去。
裴裁冰見她愣住的模樣就莞爾:“人少還不好定論,基本是多睡一會。”
“要不叫半日眠好了。”慕無霜有心想問裴裁冰那百年裡的過往,但眼下不是時候,揮出數道掌風,将毒往前面吹去。
“半日眠,不錯,就叫這名字。”裴裁冰聽到裡面人倒下了就收起玉瓶,同慕無霜看了眼,兩人持劍上前,見倒在地上的三人,直接出掌震碎了丹田,将人殺了。
元嬰期的邪修可比金丹麻煩,慕無霜可不敢托大,萬一留下後患可不好辦。但這番也鬧出了動靜,慕無霜剛探知有靈力波動,就見一把赤紅色的锏殺到了眼前,她登時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