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锏亦是緊咬她不放,裴裁冰遂出手用寒星将赤紅色的锏攔下。
兵器相接,哐當一聲巨響,驚得數道神識探了過來,慕無霜暗道不好,便甩出數張爆裂符,轟隆隆地把前面的暗道炸了個底朝天。“這地方太窄了,不好動手,我們先上去再說。”
便帶着裴裁冰,掌風轟開落下的土塊,往地面而去。
地上荒山野嶺,已将黃昏。兩人剛剛站穩,還未來得及說句話,追兵就至。
手持赤紅锏的是個身穿輕甲的女邪修,元嬰後期,骨齡過百,慕無霜不認識她,她卻認識慕無霜,還笑着道:“沒想到還真是你。明璞,如今你可擔不起這玉神的名頭了。”
裴裁冰意欲動手,慕無霜卻拉住她傳音道:“她一人還不足為慮,應雪注意後面來人。”
“小心。”
慕無霜捏了捏她的手,才同邪修道:“我如今修為跌落,區區築基是擔不起了。”她說着神識卻在探查附近地勢,想暗中布陣。
“哈哈哈哈…..”對方聽後大笑,“可惜可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往後還是讓我做這個玉神。”
玉神這個名頭是什麼好東西嗎?慕無霜不能明白邪修的執念,問了句:“哦,不知高姓?”
“歃血宗都簡,來取你明璞項上人頭!”便不再多言,面色一肅,朝慕無霜殺來。
歃血宗,邪修第二大派,有這樣的底蘊也難怪。慕無霜側身躲過,拔出孤月接招。劍光泠泠,如明珠若輝月,看着就讓人賞心悅目。
都簡高聲道:“好劍,待你死了,我定然善用這柄孤月,不讓它蒙塵。”說着招式越發急切。
锏為重兵,開合之間威勢無比,慕無霜不敢硬接,仗着身法再三躲開,瞧她招式越急,一探暗道之下有數道身影趕來,也不同她周旋了。“那可得問問它答不答應。”
說完孤月化作九柄,成九宮八卦之劍陣,将都簡困于陣中。
都簡輕笑一聲,掏出一方玄武大印,呵了聲:“鎮!”便将大印壓在劍陣之上,慕無霜靈力不夠,氣血翻湧之下險些劍陣潰散。
慕無霜急忙吞了顆丹藥道:“應雪,你守住正北方位。”說罷,拿出一柄木劍朝都簡攻去。
“太清下任掌門,怎得如此寒酸!”都簡諷刺了句,絲毫不為困局所亂,手持赤紅锏迎戰。
木劍輕盈,攜陣中清風而來,細瞧并無殺傷之力,但在慕無霜的手下敢與重锏相扛,甚至一擊不散。
都簡不信,傾盡全力所壓,卻覺得渾身牽制更重,一時驚疑地懈力,待牽制松開,慕無霜就殺到了她的面前。
木劍無鋒,卻攪動着氣勁,猶如千斤之墜,壓得都簡往後退了數步。她瞧了眼鎮守正北方位不動的裴裁冰,催動着壓在劍陣之上的玄武大印。
渾樸厚重的威壓傾其而下,玄武是神獸,雖被邪修所用,但本身蘊含的是純正的靈力。慕無霜身處其中非但不覺得被壓制,反而渾身暢快,笑道:“多謝相助。”
說罷凝神,木劍化作六十四柄,飛至周遭,将周邊數百米皆籠罩其中,都簡這才驚慌,朝守位不動裴裁冰殺去,企圖破陣。
而暗道之下剛竄出三位元嬰後期的邪修,見此情況都意識到不對,朝裴裁冰出手,慕無霜神識傾出,六十四柄木劍輪轉,硬生生将四位邪修從原來的位置拽出。
裴裁冰驚愕地看着對手移形換位,回看慕無霜,見她高立于空中,周遭靈氣皆彙聚于她周身,一時失了言語。
而邪修莫不如是,見慕無霜氣勢駭然,皆是惶惶然道:“她不過築基……”
其中一人驚愕之下回過神喊住都簡:“收了玄武大印!”
都簡忙掐訣收回,但鎖陣已成,四人縱然掙紮還是被鎖于劍陣之下,玄武大印撤走之後,就見頭頂雲雷湧動,一時不可置信:“為什麼?!”
“我等籌謀百年,為何是你?!”
為何是她,慕無霜也不知道。她立于半空之中,冷漠地看着雷霆落下,将邪修劈的血肉模糊,神魂不存。這才落在裴裁冰身邊歎了聲:“天雷對邪修好用,但死得太快了,都不能多問幾句。”
裴裁冰抱住她道:“後面還有人追來。”
慕無霜哀歎:“我們這是捅了歃血宗的老巢嗎?怎麼辦,我現在靈力耗盡,丹藥也磕了,跑吧?”
她這會沒了方才對戰的氣勢,好像一下子落到了身邊,裴裁冰恍惚了片刻,摸了摸她的臉頰才道:“好。”
裴裁冰抱起她,收起孤月卻見都簡人砸在泥坑裡,還有口氣,一時納罕:“還有邪修能活下來?”
“命不該絕,帶上帶上,也好問問話。”
裴裁冰用捕獸袋将人裝了起來,順帶卷了一地的儲物袋,這才抱着慕無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