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裁冰道：“認。”

“還說我不敢，我好歹是師姐。”

“我…我以為你會同我置氣。”

“該氣的不是我自己嗎？說起靈力，當年聚神陣那些靈力都拿去鞏固結界，到時候也不是不能薅一點。”

“……事關兩界安危，不可如此，再者那些靈力得來不正。”

“那倒不至于。”慕無霜小聲跟她解釋了一番，裴裁冰還是拒絕。

慕無霜無奈問：“應雪當年是不是因為這些才對我不假辭色？”她想的什麼法子好像都踩在了應雪的雷區。

裴裁冰還真想了想道：“許是吧。”

慕無霜無話可說，安安靜靜地給她療傷了。

裴裁冰輕笑着靠在她的肩膀上說：“也不是。”

也不是什麼？慕無霜想問，裴裁冰卻說起了正事：“你之前說天時地利人和，可要做些準備？”

“要等。”

“等他們先動手？就算孤閣可以置身事外，我們也有一場苦戰。”

“前頭死了那麼多人，加上靈力匮乏，邪修隻會比我們更坐不住。”

“若是他們出手，我們也難以防範，倉促之下恐怕會死傷無辜。”

“要不來個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你是想要開結界還是…？”裴裁冰握緊了她的手，“邪修已經明說對你圖謀甚重，不可不防。”

“我哪裡有什麼可圖謀的。”慕無霜想勸裴裁冰安心，但沒什麼用，裴裁冰還是一臉不放心，她便問道，“這事說起來我還是覺得很是奇怪，他們是如何得知我和成神有關？天道就算别有用心，既然對我說的出為了天下蒼生，也不會和邪修同流合污。”

“預知天命之事，若是天道派還在，倒也不足為奇。況且龍潛子說了聚神陣和天道派有關，那定然有天道派弟子摻和其中。”

慕無霜挑眉道：“……天道派弟子嘴裡說的話能信？”要是能信也不至于整個門派差點連根拔起，道傳險些被滅。要慕無霜說，天道派裡面就是養了群騙子，騙到後面把自個都騙瘸了。

裴裁冰猶豫間也問：“或許旁人還信？”

慕無霜就笑，勾着她的手靠在一塊道：“暫且不論其他事，應雪是有想法嗎？”

“我…隻有一劍破萬法。”

“還想動靈力？”慕無霜想起來就來氣，“這事沒門。”

“哦。”裴裁冰垂眸歎了聲，又把腦袋埋了起來。

裴裁冰這不太甘心還躲着人的模樣引得慕無霜暗笑，摟着她親了好幾口。親得裴裁冰煩了，便捏住相握的手。

慕無霜顧忌着療傷，也就收了鬧騰她的心思。兩人靜靜地靠在一塊，沒多久玉神宮外又來了一批人。

這批人整齊劃一，行動迅速地把玉神宮裡裡外外地搜了一遍，和之前糊弄的那些人完全不同。

慕無霜神識探過去，見着打頭的劉成笙還挺驚訝，同裴裁冰說：“昨天在落馬村我以為她都放棄了。”

“她或許是不想累及下屬。”

“躲能躲得過去嗎？”慕無霜想想自個也躲着呢，但還是厚着臉皮道，“我們這叫休養生息，以不變應萬變。”

裴裁冰沒接她的話，但捏了她一把以作抗議。

慕無霜笑着收功，帶着裴裁冰一起去見了劉成笙。

劉成笙一身铠甲，手中緊握着刀柄，慕無霜兩人剛出現，就見她刀身出鞘，朝慕無霜殺來。

慕無霜一掌拍在刀身之上，将她震開道：“劉别駕的招呼方式還真是别緻。”

劉成笙退後三步才站穩，忙道：“…得罪了，見過兩位真人。”

“你來玉神宮做什麼，我之前的話說得很清楚了。”

“我…我聽說當年趙相和陸相也曾暗中追查邪修之禍，她們二人身為文人尚且如此，我思前想後還是想做點事。”

“……時局不同，不必如此。”裴裁冰好言勸了句。

劉成笙蹙眉道：“危難時躲躲藏藏，那太平日子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真人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

裴裁冰贊同道：“心志堅定，也好。”

劉成笙聽她這麼一句誇，也愣了下，半響不知道說什麼，幹巴巴地拱手道：“我還要再搜搜這附近，就不打擾兩位真人了。”

慕無霜也不和她繞彎子了，直接道：“不用了，讓他們先回去，我有事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