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尼在一邊糾正:“是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诶呀差不多啦沒多少區别,魔法部是什麼玩意兒你還能不知道嗎?”
賈斯廷一臉感歎:“我從想過汽車能在天上飛,今天可算是讓我見識到了。”
飯後級長給小巫師們分發課表,她用魔杖輕輕一點,課表就從一張紙複制成了一摞,再一揮,紙張就自己呼扇着翅膀飛到了小巫師們手裡。
“禁林有一顆珍惜的古樹受到了損傷,院長去處理這件事,所以我來代發課表,”她說,“今天第一節課是草藥課,和格蘭芬多一起上,大家記得準時到溫室。”
于是小巫師就整齊地抱團挪到了溫室門口,沒多久,格蘭芬多的學生們也稀稀拉拉走了過來。
韋恩揪了揪蘇琪的衣袖,示意他看向打人柳,蘇琪發現打人柳上纏了許多繃帶,看上去比當年被蘇琪和韋恩半夜騷擾地脫落樹枝要嚴重多了。
蘇琪悄悄說:“真可憐。”
韋恩悄悄回複:“落在樹上的東西更可憐吧,就打人柳那個暴脾氣,不邦邦幾鞭子能讓它跑了?”
院長斯普勞特教授就在這時候走了過來,她的身邊是一位金發騷包男性。
斯普勞特教授是一位矮墩墩的女巫,飄拂的頭發上扣了一頂打補丁的帽子,衣服上總沾着不少泥土,此時胳膊上搭着一把繃帶。可騷包男卻從頭到腳一塵不染,飄逸的青綠色長袍,閃光的金發上端端正正地戴着一頂青綠色帶金邊的禮帽。
“哦,你們好!”騷包男滿面春風地朝着學生們喊道,“剛才給斯普勞特教授示範了一下怎樣給打人柳治傷!但我不希望你們以為我在草藥學方面比她在行!我隻不過在旅行中碰巧見過幾棵這種奇異的植物…”院長的臉色相當難看。
蘇琪實在是忍不住了,扭頭問賈斯廷:“這是誰?這也太惡心人了吧?”
賈斯廷歪頭頭回複:“這不是課本上的吉德羅洛哈特嗎?”
“今天到第三溫室!”斯普勞特教授大聲說話,壓住了身旁騷包男的喋喋不休,學生們很感興趣地小聲議論着。她從腰帶上取下一把大鑰匙,把門打開了。門後是一股潮濕的泥土和肥料的氣味,其中夾雜着濃郁的花香。那些花有雨傘那麼大,從天花闆上垂挂下來。
蘇琪跟着小巫師們湧入溫室,大家入學一來都隻進入過第一溫室,聽說第三溫室更危險但是也更有趣,大家都好奇極了。
第三溫室比第一溫室大許多,甚至有很大一片空地擺上凳子讓學生們坐上去。斯普勞特教授站在溫室中間的一張擱凳後面,凳子上放着三四十來副顔色不一的耳套。(作者私設,倆學院就二十來個人那也忒少了。想當年作者上學一個屋子能擠下一個班83個學生呢)
等到最後一個學生也入座之後,教授說:“我們今天要給曼德拉草換盆。現在,誰能告訴我曼德拉草有什麼特性?”
赫敏第一個舉起了手,這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種強效恢複劑,”赫敏好像把課本吃進了肚裡似的,非常自然地說,“用于把被變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複到原來的狀态。”
“非常好,給格蘭芬多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曼德拉草是大多數解藥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險。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赫敏的手又刷地舉了起來,“聽到曼德拉草的哭聲會使人喪命。”她脫口而出。
“完全正确,再加十分。”斯普勞特教授說,“大家看,我們這裡的曼德拉草還很幼小。”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盆子說。
于是小巫師都離開了座位,擠擠挨挨往前湊,大家都想看得更清楚一點,那排列着百來株綠中帶紫的幼苗,葉子一大片一大片的。照蘇琪的說法,這葉片有點像能吃的菜,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吃。
賈斯廷厄尼早就不知道擠到哪裡去了,現在蘇琪身旁的人是——草藥激推——韋恩小巫師。
韋恩一眼就看出來蘇琪什麼德行,他說:“别想了,不能吃。”
蘇琪擡起頭來,他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斯普勞特教授說,“每人拿一副耳套。”
大家一陣哄搶,隻留下了幾幅粉紅色的絨毛耳套。蘇琪和韋恩眨眨眼睛,老老實實拿起耳套戴上。
“我叫你們戴上耳套時,一定要把耳朵嚴嚴地蓋上,”斯普勞特教授說,“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時,我會豎起兩隻拇指。好――戴上耳套。”
蘇琪和韋恩掏出魔杖,相互給對面的耳套變了個顔色,韋恩的耳套變成深灰色,蘇琪的耳套變成暖融融的棕黃色。兩個人都很滿意對方耳罩的顔色,至于自己的耳套顔色?算了,反正自己看不見,就這樣吧。
斯普勞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紅色的絨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叢草葉,使勁把它拔起。
大家屏息凝神,看到從土中拔出的不是草根,而是一個非常難看的嬰兒,葉子就生在他的頭上。他的皮膚是淺綠色的,上面斑斑點點。這小家夥顯然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斯普勞特教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隻大花盆,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進去,用潮濕的深色堆肥把他埋住,最後隻有叢生的葉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們豎起兩隻大拇指,然後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于是大家又都摘下了耳套。
“我們的曼德拉草還隻是幼苗,聽到他們的哭聲不會緻命。”她平靜地說,好像她剛才隻是給秋海棠澆了澆水那麼平常。“但是,它們會使你昏迷幾個小時,我想你們誰都不想錯過開學的第一天,所以大家于活時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該收拾東西的時候,我會設法引起你們注意的。”
“四個人一盤――這兒有很多花盆――堆肥在那邊的袋子裡――當心毒觸手,它在出牙。”她在一棵長着尖刺的深紅色植物上猛拍了一下,使它縮回了悄悄伸向她肩頭的觸手。
蘇琪和韋恩重新戴上耳套,對視一眼,人數不夠。韋恩左手一伸,撤回來一個滿腦袋問号面帶驚吓的棕發小巫師,他似乎剛剛正與另外一位金色低馬尾小巫師對話,蘇琪一眼就看見她下意識拉了棕發巫師的衣袖,于是勾起嘴角微笑并且頂着金發小巫師的眼睛招手。
金發小巫師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朝蘇琪的方向邁了一步,就被瞬間出欄的蘇琪拉進了小組。
四個人圍坐在一個曼德拉草盆的四周,蘇琪和韋恩舉起一個大拇指,下一秒韋恩拉着棕發小巫師去拿花盆裝龍糞堆肥,蘇琪掏出一把紐扣,用魔杖變了一朵可愛的粉色小薔薇花送給金發小巫師。
金發小巫師臉蛋紅紅的,帶着笑接過了花。現在好了,就算蘇琪起身去做别的事情,這個小巫師也會穩穩當當地坐在小組位置上的。
剛才看斯普勞特教授做得特别輕松,其實根本不是那樣。曼德拉草不願意被人從土裡拔出來,可是好像也不願意回去。他們扭動着身體,兩腳亂蹬,揮着尖尖的小拳頭,咬牙切齒。金發小巫師在三位組員的幫助下花了好幾分鐘才把一隻曼德拉草塞進花盆裡。
韋恩上場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一人抱着埋了半桶肥料的花盆,另有兩人手捧肥料,隻等韋恩把草往花盆一按就直接埋草。
輪到蘇琪拔曼德拉草的時候,他竟然搞什麼“靈機一動”,一手拔出草來一手往曼德拉嘴裡塞肥料。
這怎麼可能會管用?
曼德拉草呸呸呸把肥料吐的遍地都是,哭的更大聲了,瘋狂搖晃自己尖尖的四肢,蘇琪的胳膊一直跟着發抖,幾乎要捏不住手裡的草。
蘇琪忍無可忍,邦當一拳咚在曼德拉草臉上,曼德拉幼草停滞一瞬,縮起手腳,更加長大嘴巴哭嚎起來,好似要把全部的力氣都用來加持哭聲哭死敵人。
起碼不掙紮了是吧?這也算是個好事。蘇琪長舒一口氣。
大家驚訝地豎起大拇指。
學會了嗎?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