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蘇琪這間宿舍自這一學年分院之後終于填充了新的赫奇帕奇小巫師。
新來的三位小巫師中,一位是“爺爺啞炮奶奶和父母都普通人,本以為全家将跟魔法界再無幹系,結果意外收到入學來信”的“懵懂半麻瓜但是莫名其妙加入純血家族族譜”的小巫師,還有兩位屬于是普普通通的“母親巫師父親是麻瓜”的混血小巫師。
說到這兒,就不由得蘇琪不暗戳戳蛐蛐一番了,據完全不科學統計法,蘇琪遇到過的絕大多數出身巫師界的男巫師,他們找到的配偶往往都是已經進入巫師界的巫師,很少有去找麻瓜配偶的,但是巫師界的女巫師們除了跟随黑魔王的純血信徒之外,多多少少都有那麼幾個會跟巫師界之外的麻瓜産生一點類似友情或者超出友情的關系。
這樣想來,如果哪天巫師界的隐秘條款消失了,絕對是女巫師比男巫師更能融入麻瓜社會的吧?
這幾位小巫師具體姓甚名誰,蘇琪目前還沒記住咳咳咳。
但是這也不怪蘇琪啊,兩個不同年級的小巫師課表都不一樣,錯峰上課,平時根本就見不到面。哪怕到晚上了,大家都回宿舍洗漱休息了,蘇琪不是早早洗漱好上床睡覺就是在外頭鬼混很晚才回寝室,再要麼就是對着他的小茶杯放咒語,室友們都不好意思打擾他。
總之,抛開第一天見面蘇琪熱情似火用了好幾個變形咒表演哄得小巫師昏頭轉向,最後不知不覺吐出家裡情況之後,蘇琪還沒有什麼跟室友比較親近的時候。
也許蘇琪第一天的熱情似火都僅僅隻是因為太想聽八卦非要表演?哈哈哈哈哈。不過收獲了小巫師崇拜的目光,以及勾起了小巫師們學習變形咒的興趣,倒也很值得了。
假期這天,蘇琪終于睡到餓醒(作者提示,這是非常非常不好的壞習慣,大家千萬不要學習!),迷迷糊糊掀開床簾就要摸奶油卷填肚子。(這也是非常差的壞習慣,他剛起床都沒有洗手怎麼能去摸食物?誰知道他半夜是不是後背刺癢上手抓過?)
伸手……伸……好像摸到盤子了……再伸……盤子怎麼跑了?
蘇琪惱怒地輕拍一下桌面,噌一下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
不等蘇琪揮舞魔杖點起牆壁的壁燈,那燈竟自己亮了起來,照的整個室内亮如白晝。蘇琪茫然地用魔杖尖尖搔了一下頭皮,轉身,看見屋内坐着沒有禮貌的損友同學。
韋恩穿着厚度适中的巫師袍,今天他的帽子是個光滑油亮的尖頂帽,人也笑眯眯地勾着煙花禮盒上的蝴蝶結帶子。賈斯廷沒有穿巫師袍,他穿着結實的夾克牛仔褲,手裡正端着蘇琪那不翼而飛的奶油卷,厄尼的穿着同平時沒什麼兩樣,正站在離宿舍門不遠的位置,看上去好似有點尴尬的模樣,他的身邊圍着蘇琪的一年級小巫師室友們,叽叽喳喳地問了好些個關于學院的問題。
哦,雖然巫師們都有尖頂的漂亮巫師帽,但是實話講一般低年級小巫師們都不會戴帽子的,那不方便小巫師蹦蹦跳跳。厄尼的成績一直都很好,他雖然水課後作業,但是什麼原理什麼咒語人家心裡門兒清,年紀排名一直都特别高,聽說赫奇帕奇的級長似乎有意等兩年叫厄尼接他的班。
哎,話題又扯遠了。
總之,此時此刻,蘇琪頓時清醒了。
蘇琪蹬蹬蹬後退坐回床上,揪住自己的被子:“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韋恩:“這還用問嗎?開門就進來了。”
蘇琪:“這不合理!”
韋恩搖搖頭:“不不不,這很合理,不然去年你是怎麼半夜把我撈去禁林的?”
那不是跟在紮卡萊斯身後一進門就是韋恩寝室了嗎?想到這裡,蘇琪就知道他們怎麼進來的了。
當時蘇琪半夜整韋恩亦未寝那一套的時候,厄尼睡得挺早好似什麼都沒聽見,賈斯廷倒是迷迷糊糊問了句你們幹嘛去,紮卡萊斯更是當場開罵罵蘇琪有毛病,然後被蘇琪敷衍地塞了包滋滋蜂蜜糖,最後臉色紅黑變換又是想把手裡的東西扔地上又是想拆開袋子的,最後還是把東西往抽屜一塞,鑽回自己床位假裝眼不見心不煩。
沒等蘇琪繼續回憶過去,韋恩一把掀開被子,把“弱小又無助”的蘇琪小巫師從床上揪下來。賈斯廷放下盤子,立刻把桌面小精靈熨燙整齊的巫師袍塞蘇琪懷裡,“趕緊的!大家都等你了。”
蘇琪理直氣壯嗷嚎:“我餓!”
韋恩推了蘇琪一把:“換完就給你吃!快去!記得找找你的煙花。”
“哦。”蘇琪把床帳一拉,進去三兩下就換上便捷結實的牛仔長褲和毛衣,最後套上學院長袍,拿起魔杖給自己上一個清潔咒,一陣涼意掃過,蘇琪打了個哆嗦,揪開翻折的袖口,整裝出發。
賈斯廷把奶油卷盤子塞回蘇琪手中。那一盤奶油卷有兩排整整八塊,蘇琪感覺自己好像被小精靈當豬養了,于是自己嘴裡叼一塊,左手又拿着一塊,魔杖塞右手袖子裡,遞出盤子含含糊糊發聲:“我吃不完這麼多,大家分一分吧。”
韋恩賈斯廷從善如流,各自拿了一塊,厄尼從人群中擡起頭來,問:“好了?”接過盤子給小巫師們分享後順利脫身,帶領大家擠出門去。不知道厄尼剛才教導了什麼東西,總之身後的一年級小巫師們露出善意又帶一點敬仰的目光。
今日天氣算得上風清氣朗,夕陽不算很曬,雲朵也溫溫柔柔地散逸着,好似一大碗南瓜塊漂浮在表面的奶油濃湯。樹林在草地上透不出一點光斑,就連靜谧的黑湖看上去也好似透出一點隐隐約約的灰色,變得更像寶石了。
蘇琪舉起煙花道具,忽然意識到盲點:“等等!為什麼咱們不等晚上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