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舊是泥濘的雨天。
費爾奇一瘸一拐地出沒。這段時間,他常常會提着拖把和水桶清理走廊,全身沾滿了潮濕的水汽,散發出一股腐朽的酸臭味。
他已經連着工作了好幾天,心情暴躁,眼神陰翳,面色蒼白,就連他的貓貓洛麗絲夫人都不喜歡靠他太緊。很明顯,比起守着一個髒兮兮滿身水的鏟屎官,貓貓更喜歡在城堡遊蕩。
蘇琪也追着貓貓的步伐直奔食堂,并且難得在食堂喝下了一杯溫熱的南瓜汁。
哦,南瓜汁還是不讨蘇琪喜歡的飲品,如果換成飄着甜甜南瓜塊的小米粥或者玉米面粥,蘇琪也許會更開心一點。
或許是因為雨天,洛麗絲夫人的胃口也不好。面對蘇琪的小魚幹攻勢,洛麗絲夫人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跳上铠甲擺件的頭頂,毫不猶豫地跑走了。
蘇琪長歎一口氣,回到禮堂。
賈斯廷放下刀叉,掏出手帕胡亂抹了下泛着油光的嘴巴,扭頭問道:“怎麼了?又喂貓失敗了?”
“嗯,”蘇琪悶悶不樂,從桌子中央挖回一小塊冰涼的香草冰淇淋,“最近一段時間,洛麗絲夫人什麼零食都不吃,身上的毛也一縷一縷的。”蘇琪用勺子切割冰淇淩球,滿懷怨念:“也不知道費爾奇到底幹什麼吃的,連隻貓都照顧不好!”
韋恩已經吃飽了飯,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品嘗薄荷口味的小塊布丁,聽見蘇琪的抱怨隻是輕輕哼一聲,敷衍地勾了勾嘴角。
厄尼笑着轉移話題,問道:“你感冒好了嗎?龐弗雷夫人給你的魔藥你都喝完了嗎?”
“沒有。”蘇琪塌下肩膀,放下折磨冰淇淋的勺子,慢吞吞掏出魔藥灌進嘴巴裡。
他的耳朵又開始冒煙了。盡管現在食堂裡感冒的小巫師還是很多,蘇琪仍舊有一種别人似乎都在看着他的錯覺。
小巫師們陸陸續續走出禮堂,蘇琪也起身,跟着韋恩、賈斯廷和厄尼結伴而行。然而才走到禮堂門口,前面的小巫師們忽然沒了聲音,堵在不遠處的走廊那裡,導緻後面的小巫師無法通行。
韋恩疑惑地踮起腳尖眺望,但是什麼都沒看到,“前面發生了什麼?”他問。
“過去看看,”厄尼用力向前擠了兩下,很快就放棄了,因為後面的小巫師仍舊在向前行走,像是流水一樣裹挾着他們前進,“前面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小巫師們誰也不說話,隻一味擠擠挨挨,争先恐後地輪流上前去看發生了什麼。
賈斯廷最早看到前面的場景,他退下來後拉住了蘇琪,小聲說:“你還是不要去了,你看了一定會傷心的。”
蘇琪不明所以,但是還算聽勸,跟着賈斯廷站到一邊,沒再往前擠。
聽賈斯廷講,前面隻有哈利、羅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間。
救世主小隊?不會又是主線吧?蘇琪拉回來了韋恩和厄尼,小聲說:“我覺得這事兒咱們不要摻和比較好。”
大家點點頭,沉默地選擇了靠邊站。
雖然蘇琪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在這片寂靜中,有人高聲說話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是德拉科.馬爾福。他已經擠到人群前面,冰冷的眼睛活泛了起來,平常毫無血色的臉漲得通紅。他看着挂在那裡的那隻靜止僵硬的貓,臉上露出了獰笑。
“這裡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
費爾奇無疑是被馬爾福的喊聲吸引過來的,他用肩膀擠過人群。接着,他看見了洛麗絲夫人,他跌跌撞撞地後退幾步,驚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臉。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麼了?”他尖叫道。
“洛麗絲夫人?”蘇琪一驚,繼而感受到朦胧的心委和悲傷,“誰這麼缺德,連小貓咪都不放過?”
不遠處費爾奇的聲音仍在繼續。
“你!”他尖聲嚷道,“你!你殺死了我的貓!你殺死了它!我要殺死你!我要――”
“費爾奇!”
聽着是院長的聲音,厄尼仗着人高馬大,輕而易舉地看到了後續。
鄧布利多趕到了現場,後面跟着許多其他老師。一眨眼的工夫,他就走過哈利、羅恩和赫敏身邊,把洛麗絲夫人從火把支架上解了下來。
“跟我來吧,費爾奇。”他對費爾奇說,“還有你們,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
洛哈特急匆匆地走上前來:“我的辦公室離這兒最近,校長――就在樓上――你們可以――”
“謝謝你,吉德羅。”鄧布利多打斷了他的話。
沉默的人群向兩邊分開,讓他們通過。
洛哈特非常興奮,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匆匆跟在鄧布利多身後;麥格教授和斯内普也跟了上去。
人物沉默一瞬,忽然爆發出劇烈的,叽叽喳喳的說話聲,好像幾百隻鴨子聚在一起那樣吵。
蘇琪終于擠到前面去,去看剩下的那麼一點遺迹。
地上有一攤淺淺的水漬,被小巫師們踩成了一大片淺淺的半幹不幹的腳印。
在他們面前的牆上,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在兩扇窗戶之間,距地面一尺高的牆面上,塗抹着一些字迹,在燃燒的火把的映照下閃着徽光: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密室是什麼?”賈斯廷問。
“不太清楚,或許隻是霍格沃茲的故事或者傳說,”韋恩搖搖頭,轉而問好友厄尼,“厄尼,你怎麼看?”
厄尼望着牆面上閃閃發光的字,回答:“如果是霍格沃茲的話,那隻能跟斯萊特林有關系了吧?”
“也許可以看一看《霍格沃茲,一段校史》。”厄尼拍闆定論。
四人組當機立斷,向着圖書館出發。
圖書館的平斯夫人似乎還什麼都不知道,她看了新來的小巫師一眼,拉長了腔調“記得保持安靜~”就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