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言言言言！”

“幹嘛幹嘛幹嘛？”

“嘻嘻，我們明天就要去遊樂園了。”盛淩傻笑着，仿佛他才是明天行程的主角一般。

“嗯，遊樂園，帶我妹去。”陳言十分冷淡地提醒他分清主次。

盛淩沒聽見似的，仍眼巴巴地問：“那我可以親你嗎？”

“？”陳言迷惑地蹙了下眉，反問道，“你親的還少了？”

往常都還好，再怎麼也是有分寸的，他朝着盛淩比出“一點點”的那天，那才真是，午夜夢回都是盛淩跟條狗一樣趴着他親。天曉得盛淩居然真的會手語，失策，失大策了。

“這次不一樣，我是說……”盛淩羞澀地嘿嘿一笑，不明所以地說了倆字，“那個。”

那個？哪個？陳言腦瓜裡登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号，滿臉都是無語地問：“你平時流氓事幹得還少了？在這裝什麼純呢？”

盛淩登時不高興了，挺着胸脯子，理直氣壯地哼着：“我哪裡幹流氓事了？我可是很純愛的好吧！”

這話倒是不假，他跟陳言談了四年戀愛，三年都在幼兒園，第二年他們甚至都同居了，愣是分房過了一年，做過最過分的事也就是一個被窩裡親小嘴。

直到第四年陳言終于憋不住了，一度懷疑盛淩有隐疾，還善意地提醒他不能諱疾忌醫啊。甚至還想着犧牲犧牲，治不好就自己當top，直到被羞惱的盛淩鎮壓下來，過上了和諧生活，這才滿意地打消念頭。

當然，這些事他可不能跟陳言說，不然非得笑死他不可。

“我說的是那個，親嘴巴。”盛淩巴巴地盯着陳言看，他可乖了，一塊兒生活了那麼長時間，愣是一次嘴巴都沒親過，最多就是吻吻唇角。

“想得美。”陳言毫不猶豫地回絕。

“哦。”盛淩不高興地蹲牆角“想”去了。

“盛淩。”猶豫了兩天，陳言還是決定問問那個問題。

“大人有什麼吩咐？”盛淩縮在天花闆的牆角上，聲音有些悶。

陳言皺了下眉，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瘋：“你之前說，你是個穿越鬼？”

這話說出來，陳言自己都覺得荒謬。

“昂，是啊。”盛淩眼睛亮了亮，立馬飄過來，“寶寶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下一期雙色球号碼多少？”

“……”

“不知道。”盛淩面無表情地回了他的角落。

陳言撓了撓頭，他還是覺得這事兒太荒謬了，有些說不出口：“你……我是想問……我們的關系……”

“關系好！”盛淩蹿過來，“我倆可好！你對我一見鐘情！”

“誰？我？我對你？一見鐘情？？”陳言無比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昂，”盛淩點點頭，眉宇間都是驕傲，“咱倆認識才半個月就确定關系了呢，可不就是一見鐘情。”

陳言震驚地張了嘴，半天合不攏：“你騙我的吧？”

“哪有，我最誠實了。”盛淩思考了一下，又補充，“不過其實我也有對你一見鐘情啦，咱倆算王八跟綠豆，看對眼了。”

操，這說的也太難聽了吧。陳言挎着臉。

“怎麼了寶寶，一見鐘情還不高興嗎？”盛淩不明所以。

懶得跟他解釋，陳言繼續道：“你說你二十九？”

“是啊，”生怕他嫌棄自己年齡大，盛淩着急忙慌地接上，“但我現在才二十五嗷！”

四年……

“那……你是怎麼死的？”

盛淩愣了愣，頓了兩秒，避重就輕地回答：“其實沒死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穿越了。”

“還穿成了一隻鬼？”陳言補充道。

“嗯，”盛淩也覺得這事聽起來荒誕，但也隻能說，“是這樣的。”

陳言呼了口氣，坦白說，他還是不太敢相信這一切：“那我們什麼時候遇見？”

說起這個，盛淩可就來勁了：“八月！八月十五！”

陳言記得，這是他上回提到過的“紀念日”。

“反正你等着就是了，我們會遇到的。”盛淩撐着腦袋，喜滋滋地回憶他們第一面的場景。

那大概是他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記憶，他應約去給一家新開的美術館剪彩，一眼便瞧見了前來做翻譯的陳言，身量修長，體格勻稱，光是在那站着，就仿佛與身邊人有壁一樣，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目不轉睛。

剪彩儀式不長，他本身還安排了别的行程，可偏偏對着來找他的司機擺了擺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角落那人，滿腦子都是一個念頭：該怎麼認識他。

忽然，那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往他的方向也看了一眼，一個淺淺的笑容，轉瞬即逝。

心髒砰砰亂跳，盛淩想到了一句很老但很貼切的形容：我的胸膛裡有一隻小鹿在亂撞。

盛淩熬完整場儀式，好在剪彩本就偏後，他也沒等太久。

“手語老師？老師你好！”他來得晚，錯過了介紹環節，桌上也沒擺名牌，他隻能這樣稱呼，“可以等一下嗎？有點事想跟您談。”

陳言一愣，錯愕地指着自己：“你是在叫我嗎？”

“是的，老師。”盛淩站着，像個好好學生。

陳言笑了笑：“還是别叫老師了吧，我叫陳言。”

一隻瘦長白皙的手伸到眼前，盛淩愣了愣，輕柔地握上：“你好，我叫盛淩，盛氣淩人的盛淩。”

“那你怎麼辦？”陳言的聲音打斷了盛淩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