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雲喬與耶律阿思罕決定攜手籌備兩國交流活動後,整個宮廷都陷入了一種忙碌而又微妙的氛圍之中。
秦雲喬每日都在宮中各個宮殿間穿梭,與禮部官員商議活動細節,安排場地布置,還要協調與北淵使者的溝通事宜。
這日,她剛剛從禮部出來,便遇上了迎面走來的孟令琛。孟令琛看到秦雲喬,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快走幾步上前,躬身行禮道:“臣見過七公主。”
秦雲喬微微一愣,随即微笑着還禮:“孟大人不必多禮。”
她注意到孟令琛似乎有話要說,便開口問道:“孟大人,可是有何事?”
孟令琛猶豫了一下,擡眸看向秦雲喬:“公主,臣聽聞您在籌備與北淵的交流活動,此事務必要小心謹慎。北淵向來野心勃勃,這交流活動背後,臣恐他們另有圖謀。”
秦雲喬神色認真地說道:“孟大人,本宮明白您的擔憂。但如今兩國關系緊張,若不采取行動緩和,一旦開戰,受苦的還是百姓。本宮身為大景公主,自當盡力一試。”
孟令琛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秦雲喬眼神堅定,最終隻是點了點頭:“公主深明大義,臣自當全力支持。隻是若有任何需要,公主盡管吩咐。”
說罷,再次躬身行禮,緩緩退下。
秦雲喬知道孟令琛對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他的擔憂是出于真心。
然而,此刻的她,心中裝着更多的是兩國之間的和平大事。
另一邊,耶律阿思罕也在為活動積極奔走。
他憑借着自己對北淵文化的了解,協助秦雲喬挑選适合展示的北淵特色物品,還與北淵使者詳細溝通活動流程,力求讓這次交流活動能夠完美展現北淵的風貌,同時也能消除大景朝廷對北淵的疑慮。
這日,耶律阿思罕正在整理北淵文化展示的資料,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他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走了出去。隻見幾個宮廷侍衛正與一個年輕的宮女拉扯着,那宮女神色慌張,拼命掙紮着。
耶律阿思罕快步上前,厲聲喝道:“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侍衛們看到是耶律阿思罕,微微一愣,但還是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這宮女鬼鬼祟祟在附近徘徊,形迹可疑,我們懷疑她有不軌企圖。”
那宮女聽到這話,眼中滿是驚恐,連忙說道:“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路過,不小心迷路了。”
他擺了擺手,對侍衛們說道:“先把她放了吧,此事交給我來處理。”
侍衛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松開了宮女,退到一旁。
耶律阿思罕将宮女帶到屋内,讓她坐下,然後和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宮女低着頭,小聲說道:“大人,奴婢叫翠兒,是瑞鶴宮的宮女。今日出來辦事,不小心迷路走到了這裡。”
耶律阿思罕盯着翠兒,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忽然說道:“翠兒,你若有什麼難言之隐,不妨直說。我雖為北淵質子,但在這宮中也有些許人脈,或許能幫到你。”
翠兒聽了這話,身體微微一顫,擡起頭看着耶律阿思罕,猶豫着說道:“大人,奴婢……奴婢是受德妃娘娘所托,來給您送個口信。”
耶律阿思罕倍感驚訝,德妃為何要派人給自己送口信?
他連忙問道:“什麼口信?”
翠兒左右看了看,确定無人後,小聲說道:“德妃娘娘說,讓您在籌備活動時,務必小心謹慎,切勿被有心之人利用。還有……還有,娘娘讓您不要對七公主抱有不該有的幻想,公主她……她與孟大人情投意合,您還是早日放下為好。”
耶律阿思罕聽到這話說道:“我知道了,多謝你告知。你回去告訴德妃娘娘,我耶律阿思罕明白事理,不會做出任何有損大景皇室的事情。”
翠兒應了一聲,起身匆匆離去。
耶律阿思罕知道自己與秦雲喬之間隔着重重阻礙,可感情卻不是能輕易割舍的。
他隻能告誡自己,此刻最重要的是籌備好交流活動,為兩國和平盡一份力。
天色漸暗,晚霞如血般染紅了半邊天。
秦雲喬忙完一天的事務,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瑞鶴宮。
鸢兒早已在宮中等候,看到秦雲喬回來,連忙迎上去,關切地說道:“公主,您回來了。今日忙了一天,累壞了吧?”
秦雲喬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好,隻是有些事情還沒有完全敲定,讓人有些頭疼。”
正說着,德妃走了進來。秦雲喬連忙起身行禮:“德妃娘娘,您怎麼來了?”
德妃看着秦雲喬疲憊的模樣頗為心疼,她走上前,拉着秦雲喬的手說道:“雲喬,你這幾日太辛苦了。籌備活動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秦雲喬點了點頭:“娘娘,兒臣知道。隻是如今兩國關系緊張,兒臣想盡自己所能,讓這次交流活動順利進行,化解兩國之間的矛盾。”
德妃微微歎了口氣:“雲喬,本宮知道你心地善良。隻是這朝堂之上,人心複雜,你要多加小心。尤其是與那耶律阿思罕,你還是要保持距離,以免再生事端。”
秦雲喬輕聲說道:“娘娘,兒臣與耶律公子隻是普通朋友,如今籌備活動,也隻是為了兩國和平,并無其他想法。”
德妃看着秦雲喬說道:“雲喬,你單純善良,本宮就怕你被人利用。那耶律阿思罕來自北淵,身份特殊,他的心思,你未必能看透。”
秦雲喬耐心地說道:“母妃,兒臣會小心的。而且此次活動,也是為了讓兩國增進了解,消除誤會。若能借此機會改善兩國關系,對大景和北淵的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德妃聽了秦雲喬的話,也不再勸說:“罷了,你既然已經決定,本宮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你千萬要記住,萬事以大景皇室的利益為重。”
秦雲喬應了一聲,德妃又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瑞鶴宮。
秦雲喬望着德妃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煩悶。
她堅信耶律阿思罕并非心懷不軌之人。
夜晚,秦雲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籌備活動中的各種問題,還有與耶律阿思罕、孟令琛等人的種種交集。
她深知此次交流活動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肩負着重大的責任。
就在秦雲喬輾轉反側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秦雲喬警惕地坐起身來,輕聲問道:“誰?”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公主,是我,沈知年。”
秦雲喬連忙起身,披上外衣,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