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時間我跟他還是相看兩厭,不過除去這份厭惡,我們還是戰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那把刀刺入他的胸膛,所以就用手擋了。”謝青程道。
“然後,我就發現她在受傷那一刻,我是害怕的,她躺在病床上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對她的欺壓隻是想她變好,恨鐵不成鋼。”謝執樾接話。
“他是個傻逼,從第一眼見到我就喜歡我,隻是自己不清楚,我也是個傻逼,居然會被他追到。”謝青程回憶着過去的事,臉上終于露出了笑。
陳青甯心酸不已,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酒。
現在人物颠倒了,是謝青程開始勸她少喝點。
坐在一張桌子上,關系也拉近了些,原本還不熟悉的兩人開始聊起了天。
也不在叫着原名,親昵的稱呼對方小名。
“青甯,聽說當年你爹也想給你扔進部隊,你是怎麼反抗成功的?”謝青程好奇問道。
陳青甯自豪的露出肩膀上的紋身:“我跟我哥閃進紋身店,搞了個大花臂。”
楚繁星笑了,而其餘兩人對視一眼,突然不說話了。
“怎麼了?”陳青甯看着二人靜默無言問道。
謝青程讪笑兩聲,對着謝執樾道:“那什麼,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别計較了。”
陳青甯聽得一頭霧水,不懂眼色的繼續追問。
謝執樾見狀摘下腕表,露出手腕上的粉紅母豬。
“小豬佩奇?你還挺有……童心。”陳青甯看着他,艱難忍住笑。
“挺好笑是吧,是幾年前,青程為了報複我給我搞的。”
這次輪到陳青甯不說話了。
楚繁星打起了圓場,“這麼喝也沒意思,不如來玩遊戲吧。”
“骰子?”
“骰子。”
酒保拿來了四個骰盅,四人玩了起來。
“輸了的真心話大冒險,做不了就喝一杯。”
第一局陳青甯輸了,她選了個真心話。
謝青程問:“談過幾次戀愛。”
陳青甯:“當年挺混蛋的,談了多少我也不知道,情場浪子,記不清了,挺多的。”
楚繁星将骰盅往桌上一甩,咬牙道:“繼續。”
第二局,楚繁星輸了,由上一次輸了的人問。
他選的真心話,陳青甯抱着一種期待心态問道:“談過幾次戀愛。”
楚繁星眉頭緊皺,從牙縫裡蹦出一個一個的字。
“一段。”
旁邊兩口子當看熱鬧的來回掃視着二人,都看出了些許不同尋常。
第三局,陳青甯又輸了,她選真心話。
楚繁星低着頭看着手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有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
陳青甯毫不猶豫:“有。”
“誰?”楚繁星追問。
“那是下一個問題。”
後面幾輪,陳青甯像是被歐皇附身了一般,沒輸過一次,盡是其餘三人輸。
不過她也沒嚣張多久,這一把就把她打回了原型。
提問人是楚繁星,她選了大冒險,楚繁星擡頭注視她,淡淡道:“給你那個愛過的人發一條信息過去。”
陳青甯二話不說拿起酒杯仰頭喝完,她擦擦嘴角,“繼續。”
這次輪到楚繁星歐皇附體了,一直開她,百開百中。
問的都是一些犀利回答不上來的話,陳青甯隻好灌着自己酒。
最後酒量不支,倒在了桌子上。
那兩口子去了廁所,整個清吧大堂就剩他們兩人。
陳青甯已經神智不清用手擋住臉,低聲啜泣。
“哭什麼,陳青甯。”楚繁星靠近了她,聲音不得不放柔。
“不是挺嚣張,挺能喝的嘛。”他心情極好的調笑道。
陳青甯嘀嘀咕咕抽泣,間間斷斷說話讓人聽不清。
“我…真的不能…他,除了他。”
“你說什麼?”楚繁星又離她近了些。
“我再也不能,喜歡,上任何一個人了。”
楚繁星不知道怎麼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他隻覺得寒風貫穿了他的身軀,跳動的心髒在那一刻戛然停止。
他悲哀的接受了現實。
陳青甯再也喜歡不上一個人,她真的成了他永遠的得不到的人。
他顫抖着聲線問:“那我呢?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看我?”
陳青甯沒有回答,哭着哭着就睡了過去。
楚繁星伸手想觸碰她的發絲,卻在即将要到達的那一刻停住了手。
明明心中人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可是中間像是隔了一道屏障,那隻手怎麼也不能穿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