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頂餐廳位居菁市最高建築,能夠俯瞰全城風景。華燈初上,甯泉和陸東晚趴在觀光電梯上興緻勃勃的分析哪一塊兒的燈光屬于什麼地方。
風嘉玥沉默的現在兩個人身後,做一個稱職的守護者。
果然,二十多層的時候甯泉突然覺着頭暈目眩,單薄的肩膀蝴蝶般墜落,風嘉玥反應迅速的伸出手,輕輕托住。
甯泉驚慌失措後重新定睛,風嘉玥一臉“我早知道會如此”的表情。
東晚剛剛十九歲,還是高三,個子卻已經比甯泉高出一大截。甯泉和她剛剛一起彎着腰,然後突然站直。她也有點暈,不過沒有甯泉厲害,還在第一時間拉了甯泉一把。
擔心甯泉不好意思,安慰道:“我上一次來也是這樣,還好我哥扶了我一把,還給我講了半天暈眩理論。”
“他在未來的中醫大神面前講暈眩豈不是班門弄斧。”甯泉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努力讓話不掉地上。但在心裡默默拿出小本子重重記上風嘉玥一筆。
三十幾歲的男人果然也很懂吃,除了東晚,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帶其他女孩子來過這裡。
風嘉玥看了陸東晚一眼,陸東晚根據兩個人的表情恍然意識到什麼:“放心哦,嫂子,上次是我看到測評才請我哥來當錢包,他是絕對沒有帶其他人來過這裡的。”
甯泉看到姐弟倆的求生欲不由感到好笑。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東晚挽着甯泉的手臂率先走下:“我哥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平時就是個技術宅,好不容易有點時間怎麼舍得浪費三個小時在一頓飯上。”
風嘉玥快步追上,悠悠的說:“一頓飯能做什麼,還有那麼多廚師當電燈泡。”說完不忘再看東晚一眼。
“是啊,這裡更适合生意上的朋友聚會什麼的。”甯泉當然知道風嘉玥想表達什麼,企圖岔開話題。
陸東晚本就是個小人精兒,怎麼會聽不出來風嘉玥話裡有話,瞬間炸毛:“嫂子,我哥不同情我大周末的和老陸吵兩天架就算了,他還内涵我。”
“是啊,他好沒有同情心。”甯泉自是向着東晚的:“多虧東晚他才能發現這種寶藏餐廳對不對?”
甯泉說的東晚眼泛淚花:“你看,嫂子就可以和我共情。”東晚恨恨的表示:“以後嫂子一定要多生幾個像你一樣的小閨女,少生像我哥一樣的臭小子。”
甯泉:“……有被算計到。”
寸土寸金的商圈中,金頂餐廳占據整整三層,裝修是極簡風格但貴氣更加突出,大堂經理看見風嘉玥和陸東晚從前台迎出來:“風總,還是老位置嗎?昨天元宵節,我們特意布置了天台桌位可以賞月,您意下如何?”
風嘉玥平時不愛講究這些,他都不記得上次來有和這位服務生說過話。但這種事經常發生,每個行業都有他們籠絡貴賓的方式。他便沒多想,天台桌位聽起來就很有創意,從善如流道:“好。”
陸東晚表情閃過一抹不自然,也沒多說什麼。直到一行三人走到上次他們用餐的雅間,傅東洋從裡面走出來。
他還是金絲眼眶,斯文敗類的模樣。
甯泉察覺到了危險的信号,将陸東晚擋在身後。
傅東洋看見甯泉,勾出一個陰森森的微笑。
菁市的圈子就這麼大,甯泉知道與傅東洋的恩怨隻是剛剛開始,傅東洋總會知道新能源專利的事,他們兩個遲早會再見面。隻不過一碼說一碼,這次相遇還是太過偶然。
甯泉低下頭,選擇回避。
傅東洋也看見了風嘉玥,與其點頭示意,伸出了手:“好巧啊,嘉玥老弟。”
“是啊,好巧。”兩個身量差不多的人寒暄了一陣。
傅東洋目光幽幽的落在甯泉的背影上:“差忘記恭喜你們,新婚快樂。”
“謝謝。”風嘉玥拍拍他的肩膀:“下次風某做東,咱哥幾個再聚。”
陸東晚的目光越過甯泉的頭頂,從傅東洋身後的門縫中看見一抹熟悉的暗藍色西服。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委屈巴巴的望向甯泉。
甯泉不明所以,陸東晚搖了搖頭,沒有解釋。等他們入座後,東晚将注意力很快投入到美食當中去。
“哪裡是法國菜,明明是中餐。”甯泉高呼上當。
“嗯,是我沒說清楚,是法式中餐。”風嘉玥笑意盈盈的望着甯泉,認為她說什麼都對。
這個說法倒是非常恰當,雖然是中餐,但是按照湯、湯菜、炒菜、主食和甜點的順序上。
每上一道菜都有廚師解釋一番。甯泉記不住菜的名字,明明是普通食材,但經過烹饪和擺盤,口味獨特,有助于喚醒味蕾,賣相也極為精緻。
對此最感興趣的是陸東晚,偶爾還會與廚師溝通上兩句。
但是甯泉能感覺出來,她不似剛來時那般無憂無慮。
三個小時稍縱即逝,甯泉酒足飯飽,望着天上的月亮:“好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