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泉的步伐比風嘉玥快上幾步,他也依然不疾不徐。
直到甯泉以為他今天也就到此為止的時候,他嘭的一聲關上質地良好厚重結實的防盜門,隔絕了他倆與外界所有的空間後,聲音有些暗啞的問:“要不要參觀一下我的房間?”
甯泉腳步一頓:“白天的光線不是更好?”
“也是。”風嘉玥再次轉折:“但月光下的風景與日光迥然不同。”
“有道理,那我一會兒去看看?”甯泉欣然上當。
“好,我來幫你剝栗子。”風嘉玥順手拿走了甯泉手中的紙袋。
有瞬間的錯覺,風嘉玥真的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
大學時,風嘉玥成績出衆,氣質幹淨,在學校各大組織中都有熟臉,是不少女生心儀的對象。
可雖然他的性格坦蕩,對待男女同學都一樣熱心,很少展現自己的喜惡,但日子久了,人們發現他的熱心背後有一條極高的底線,誰都破不開風嘉玥自帶的疏離感,不少人被勸退了。
多少學姐學妹都分析出來:“風師兄看似中央空調,實則一座冰山。”
風嘉玥常年将自己冰封在島上,誰都無法靠近,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他的方向。
現在那座冰封的孤島在向她靠近。
昔日有好感的對象如此輕易的朝她走來。
原以為會興奮的甯泉此時更多的感覺不真實和不知所措。
機械的卸妝洗漱後,甯泉換上睡衣去敲風嘉玥的房門。
他住的是客卧,但也是客廳、主卧、衛生間的套房,十分寬敞。
主卧室陳設非常簡單,以灰白色為基調,一個書桌一台電腦和一張床。但是他房間的落地窗正對着一排竹林,竹林之後是一條護城河。
夜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靜谧的水聲形成天然的白噪音。
小客廳的桌子上放着一碟剛包好的栗子和一杯溫開水。
衛生間有洗漱的聲音。
水聲停止,風嘉玥推門而出,正看到甯泉背着她看星星。聽到動靜,甯泉轉過身看他。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不給你酒?”風嘉玥自問自答,走近甯泉:“因為想在你清醒的時候得到答案。”
“早知道你是個狠人。”甯泉輕輕後退一步,撞到了落地窗的防護欄:“卻不知道狠成這樣……”饕餮盛宴,高朋滿座連酒都不提供,竟是怕她誤食。
風嘉玥沒再給甯泉選擇的機會,箍住她的腰,加深這個吻。
夜風呼嘯,下弦月初上樹梢。
不知道誰的電話,不知疲倦的再三響起。
風嘉玥無奈穿上運動褲,将震動了一晚上的電話遞給甯泉。
甯泉發絲散亂,嗓音粗啞,被打擾了美夢十分不爽。折騰了一晚上,她才剛剛睡着。
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周思。
風嘉玥肯定看到了,但他關上了房間門下了樓。
“你最好有一個恰當的理由解釋你的午夜兇鈴。”甯泉頗為無奈的說道,這個周思也是很奇怪,每次都來挑戰她脾氣的極限。
“Spring,聽說甯帆快醒了,我認得一個康複老師,非常厲害……”周思那邊傳來興奮的聲音。
“謝謝你,老鐵。但是我們可不可以明天說?”甯泉現在隻想休息。
“不能明天再說,這位老師很難請的,明天早上六點,你務必要去高鐵站見他一面。”周思萬分迫切講到,話筒的聲音響徹房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行蹤,如果你不來他明天就離開菁市了。”
“好。”甯泉皺了皺眉,不忍拒絕周思的好意,答應下來。
“溫水。”風嘉玥将玻璃杯遞給甯泉,順勢接過她的電話,代為按下挂斷。
“睡吧,明天我讓司機送你。”
甯泉再次進入夢鄉的時候,朦胧聽見風嘉玥明天的安排……
“睡吧,明天我讓司機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