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總是過的很快,這幾天,他在家吃遍了媽媽做的美食,約了李志楠他們出來玩。
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顧忌許知禮的心情,語言和表情裡處處透着小心翼翼。
21歲的許知禮畢竟比17歲的他們年長幾歲,處理這些事的方式也更加成熟。
見許知禮真的沒有消沉陰郁的氣質,他們這才熟絡起來,大大咧咧地吃飯唠嗑,談天說地。
許知禮這才覺得高中的記憶鮮活起來。
回學校之前,許母帶着知諾把他送到車站,許母表情裡滿是依依不舍,知諾直接哭了出來。
許知禮揉揉她的頭,溫柔道,“哥哥還會回來的,别哭,知諾在家要聽話,好好學習。”
許知諾哭哭啼啼地點頭,抱着他的手埋着頭哭,不肯放開。
戀家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一時間,許知禮甚至想就在這裡,不去長藤,也不做任務,就這麼一家人生活在這個世界。
可是……
現實中的爸媽和知諾還在等着自己,兇手還沒找出來。
即使沒有這些原因,他還是覺得有必要離開,前方好像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自己。
他必須得走。
“好了好了,媽你快拉開知諾,多大一姑娘,還在這麼多人面前哭,害不害臊啊。”許知禮取笑道,“在不上車就趕不上了。下個月我還要回來嘛,不要太想我哦!”
他三步并兩步,背着裝着沉沉的書包快步離開,他頻頻回頭,“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的爸爸也要哦。”
許母整個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不舍又别扭的說,“知道了,臭小子。”
來的時候沒發現,這條路居然這麼長,不僅要背着沉重的行李,還要跨越人山人海轉車。
又是想念江嶼的一天。
當他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地走進寝室的時候,隻看見胡明軒一個人,正趴在床上玩手機。
胡明軒見許知禮吃力的樣子,胡明軒一躍而起,連忙下來幫忙。
"許知禮你回來得這麼早啊,他們都還沒回來。"胡明軒幫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還貼心地抽出紙巾給他擦汗。
許知禮熱得找不着北,六月的天氣,又是大中午,許知禮在烈日下行走,到寝室一開門,寝室空調開得很低,撲面而來的冷氣讓他結結實實體驗了一把"冰火九重天"。
放下所有東西的許知禮一下子躺在床上,這種仿佛大學開學的疲憊感,讓他懷念起在大學當鹹魚的日子。
"那個,你作業寫沒有啊。"胡明軒搓搓手,笑得谄谀,"我能借鑒一下嗎?"
好家夥,這就是你狗腿子的原因?
許知禮無奈地摸出作業本,遞給他,"改一改,我也不确定對不對。"
"好嘞。"胡明軒抱着作業跑開了。
見他傻樂的背影,許知禮隐約覺得不妥,擔心他真全抄了。
長藤一中是百年老校,為了沖刺清北的重點高中,硬件設施完善,師資力量雄厚,管理制度非常嚴格,學校裡收學生主要看成績。普通纨绔,就算再有錢如果成績拿不出手也是沒辦法進來的。
方修然不一樣,他家捐了樓。而且,他是一個體育成績特别好的纨绔,隻是文化成績不行。
就連許知禮這種常年年級前三的小學霸,能進長藤也是剛好踩線。
可問題是,許知禮大學都上了三年了,很多高中知識都忘記了,數學還好,大學也學,語文還成,水平都差不多,理化生回憶多練習也能寫出來。
隻是英語,自從大一過了四六級沒了英語課,他就再沒碰過。
不學習就會倒退,許知禮已經倒退的寫作文隻會"important"和"great"來回使用。
長藤使用的試卷是老師自主出題,比高考難度高,平時上課留下的作業也多,競争激烈,許知禮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度過下個月的期末考試。
"許知禮,下午打算怎麼過?"胡明軒奮筆疾書,頭也不擡地問,"要不要出去逛一逛?聽說體育館下午有一場籃球比賽,要不我們去看看?"
許知禮挑眉,"你還對籃球比賽有興趣?"
胡明軒來勁了,"可不是,我一直有一顆打籃球的心!聽說我們學校籃球隊也要去。"
許知禮猜測,"方修然嗎?"
"你怎麼知道?"胡明軒還想賣個關子,"對啊。"
"你不是很怕他嗎?"許知禮還記得他那天晚上鬼鬼祟祟的模樣。
胡明軒抓了抓腦袋,"是有點怕沒錯,但是他打籃球确實厲害,咱們學校的籃球隊是市裡出了名的強,他是隊長。"
為了任務,許知禮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和方修然接觸的機會。
那天加了陳楚月的微信,和她聊了兩句。
得知許知禮想要方修然的微信,她二話不說地推送過來,并且提醒他,方修然不輕易加好友的。
許知禮試了試,果然沒有回應。
“我是許知禮。”
“大哥,還記得那天被砸頭的小夥嗎,嘿嘿就是我。”
“有急事,速同意。”
“我,秦始皇,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