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羽聽的助理就是一個脫粉回踩的過程。
許知禮回到出租屋時,室友們正在打牌。
啤酒瓶、花生瓜子殼、用過的紙巾丢了滿地,吃完的外賣盒堆放在牆邊,透明口袋裡滲出的紅油險些漏到地上。
許知禮隻是一天沒回來,屋子裡就變成了這樣。
看到許知禮,他們心有靈犀地噤了聲,嘴裡帶着嗤笑,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他。
許知禮被這種視線看得心裡發毛,暗問系統。
我隻是一晚上沒回去,這是發生了什麼?
【強哥發現你删了他,還當上了羽聽助理,昨天晚上來這裡大鬧一場,說你白眼狼。】
難怪他們這麼看着自己。
怎麼鬧的,不會帶人來砸東西了吧?
【這倒是沒有,隻是添油加醋地說了這些事,他們主要是看不慣你有這麼一個高薪的工作。】
許知禮:……
作為同一時間來北京的打工人,其他人還在合租,每天為了上班早起趕兩個小時的車,吃着最便宜的午飯時,許知禮先找到了個月入二十萬的工作,他們心理不平衡可以理解。
強哥這件事确實是他沒處理好,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他。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他獨自整理自己的東西,緘默不語,隻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修電腦男按耐不住了,他和其他幾人對視幾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你這是要去哪啊?”
“聽說你找到工作了?”他明知故問,“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哥幾個說說?”
“說不定啊,人家現在都看不上咱們這些,跟着羽聽混,那不得吃香的喝辣的?”另一個室友附和道。
許知禮禮貌笑笑,轉頭翻了個白眼。
這些男人是得紅眼病了嗎?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不想和這些人過多解釋,還是盡早收拾好離開吧。
許知禮的東西很少,隻有一些随身衣物,羽聽說不用拖家帶口全盤過來,他家不是廢品站。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有種被包養的奇妙感覺。
“哎呀,說不定是被包養了。”修電腦男酸溜溜地說,聲音越來越小,卻控制在一個許知禮剛好能聽到的音量。
以為這種低級的話術就能我生氣?
不不不,這麼多世界裡,許知禮加起來活了将近30年,已經不在意這些無關痛癢的人身攻擊了。
許知禮手上動作加快,利落地把所有東西都收在行李箱裡,背一個書包,拎一個電腦包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喂,許知禮,你有沒有禮貌啊?”室友氣不打一出來,在身後對他大喊,自己一個人唱了這麼久的獨角戲,許知禮愣是一點回應都不給。
許知禮揚揚手,漫不經心地回答,“我許知禮,不跟不講禮的人講禮。再見了。”
出租停了下來,許知禮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放好箱子坐上車揚長而去。
身處社會,就不能對人太過交心。
不是真心就能換來真心的。
強哥看起來人挺好,誰知道能做出氣急敗壞地堵他這種事?室友平時相處得和和睦睦,又有誰知道知道許知禮有一點發達的迹象就變身酸蘿蔔?
這就是生活,虛假而真實的生活。
許知禮順道去超市買了一些菜,總不能天天吃豪華大餐,許知禮心裡過意不去,也讓羽聽破費。
順便練練廚藝,四川男孩不做飯,以後是娶不到老婆的。
許知禮對自己的廚藝很自信,雖比不上五星級大廚,尋常家常菜那不是伸手就來?
他的戲就五場,還有幾場是在幾個月後了,既然有工作了,許知禮經濟壓力少了很多,他有更多的時間去研究劇情線了。
不知道山月講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羽聽能否接受。
他決定先去了解一下。
許知禮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羽聽公寓,打開門的一瞬間,兩個一大一小的圓形物體就沖了出來。
0.01秒,他立刻反應過來那是海參和棉花。
隻是腦子反應過來了,身子還沒有做出動作,許知禮被兩個小胖子又一次推到地上。
棉花激動地在他身上嗅,大尾巴敲打着裝着菜的塑料袋。
海參仍舊是坐在他的肚子上,一雙綠眼睛鄙夷地看着他,風雨不動安如山。
“海參棉花,過來!”
許知禮擡頭望向幾乎擋住整個門的羽聽。
他剛剛洗過澡,身上還帶着沐浴露的芬芳,上身沒有穿衣服。
冷白色的皮膚上,水珠順着濕潤的發絲滴落到鎖骨,又從鎖骨上滑落,順着胸肌一路蔓延到腹肌。
非禮勿視,許知禮移開視線,三秒後又轉了回來。
不是,我一直男為什麼見到男人的身體會感到尴尬?
他索性大膽地看。
良久,歎了口氣,别開腦袋。
羽聽正彎腰撿地上的東西,看到許知禮扭扭捏捏的表情一怔,歎氣什麼意思?
許知禮心裡酸溜溜,這種身材,我練練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