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禮悄悄向後退,邊退邊注意着他的舉動,沒注意腳下,一腳踩空,整個人失重,狼狽地從順着二樓樓梯滾了下去。
小禮眼冒金星,他捂住磕到的腦袋,一陣眩暈。
一樓的門和燈都關着,微弱的月光透過沒拉攏的窗簾縫隙,灑進一小束光線。
他爬起來,在地上摸索着剛剛摔掉的鑰匙,想要走出屋子鎖上門。
突然,他摸到一個溫熱的物體,是人類的小腿。
他擡頭,那人正低頭看他。
居高臨下的。
隐匿在黑暗中的臉看不清表情,隻有那湛藍色的眼睛亮的瘆人。
他蹲下,月光剛好打在他的臉上,月光下立體的輪廓仿佛打上一層柔和的光,濕發打在他的額間,美得像隻剛上岸的海妖。
他現在太危險了,小禮再遲鈍也知道對方是個alpha。
他猛地退後,面露懼色。
李星言一隻手抓住小禮的兩個手腕,力氣大的幾乎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他不顧他的反抗,擒着他的手腕起身,李星言把他重重推到床上,然後整個身體壓了上來。
小禮臉頰通紅,他拼命掙紮,一着急就張口用力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李星言沒有停頓,完全不在意手臂上的咬痕,他歪着頭看着小禮白淨的脖頸。
很白,很細。
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
不知名的怒火與欲|火燃燒起來,他低頭,湊近聞本應該存在腺體的位置。
小禮渾身發抖,alpha濕熱的氣息靠近他的耳邊,還帶着不可忽視的喘息。
李星言找準位置,盡管那裡是一片光滑。
他舔了舔虎牙,抵在他細嫩的皮膚上。
"别……"小禮苦苦哀求,聲音已經帶着哭腔。
李星言更興奮了,他稍微一用力,牙齒刺破的完好的皮膚。
一陣劇痛襲來,小禮雙手推拒着他的胸膛。
李星言皺眉,不虞地按住小禮亂動的雙手,死死壓在床上。頭一次标記獵物,李星言恨不得把所有信息素都注入他體内。
小禮像隻被放血的綿羊,體力一點點地流失,渾身發軟,掙紮的手也停止了動作,慢慢地垂了下去。
李星言見他不掙紮了,松開了鉗制他的雙手起身,借着斑駁的月光,他靜靜俯視身下的beta。
許知禮半睜着眼睛,脖間上被咬開的傷口淌着血,如同一朵盛開的紅玫瑰。
李星言勾起嘴角,再次俯身……
郎叔趕到的時候已經夜半了。
時間太晚了,回來的時候沒有車了。郎叔打着手電背着藥箱一步不敢歇才趕到。
他後悔沒有把許知禮帶走,雖然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但難保失智的alpha不會攻擊他。
如果小禮受傷了,郎叔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他大喘氣地推開木門,還是晚了一步。
空間中充滿了alpha書香味的信息素和血腥味。
郎叔開燈,看到床上身影交疊的兩個人,臉色一變。
小禮已經昏睡過去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李星言按着他的赤裸的肩膀,小禮身上的衣服被一條一條撕壞破布般的挂在身上。他白皙的身體上布滿着密密麻麻的吻痕,脖頸處更是慘不忍睹,痕迹與血迹交錯,并不存在腺體的後頸處還在冒血……
李星言占有欲十足地抱着許知禮,他的臉貼着小禮的臉,血迹沾在他高挺的鼻梁和優美的嘴唇上,他勾起嘴角,滿是餍足。
整個畫面血腥又色|情。
郎叔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也顧不得對方是多強的alpha,沖過去飛起就是一腳!
李星言來不及反應就被踹下了床,他短暫地驚訝了一下,随後很快爬起來,見郎叔抱起小禮,他危險的眯起了眼睛,嘴裡發出低吼。
書香味愈發濃厚,郎叔一陣腿軟,他一手攬着許知禮,一手偷偷拿出藏在口袋的抑制劑。
見alpha的目光全在小禮身上,他試探性的放下小禮。
果然alpha撲向前一把接住他。
郎叔敏捷一側身,右手快準狠地把抑制劑插進了alpha的後頸。
李星言身形一滞,想伸手拔掉針管。
郎叔不給他這個機會,左手一記手刀劈在他欲擡起的手,右手按着針管的手指一推,抑制劑盡數注入。
alpha漸漸失去了力量,他抓着小禮的手,壓在他身上,慢慢滑下去……
郎叔一腳踢開他,想壓誰呢你?給我滾開!
他拉起小禮,檢查了一下。
少年單薄的身體上青青紫紫,易感期的alpha占有欲強到變态,一定要在自己的伴侶上留下痕迹,越多越滿足。
還好,除了脖子上的傷口,其他地方沒有受傷。
小禮和那變态alpha都隻是赤着上身,還沒有發生關系。
郎叔看着躺在地上的年輕的alpha,估計才分化不久,還不會。
想起來他就來氣,又在他身上踹了兩腳。
小禮有點感冒,他把感冒藥塞進他嘴裡,輕輕在喉嚨一按,藥被吞了下去。
他給小禮上了藥,找了件舊衣服給他穿上,蓋好被子。
照顧好了小禮,他才看向地上的alpha,終究是醫者仁心戰勝了小肚雞腸。
他嫌棄地把alpha拖到躺椅上,任勞任怨地為他的傷口上藥。
“你這是造了什麼孽,被打成這樣。”眼前這alpha身上的傷口奇形怪狀,有刀割的,有指甲掐的,有火燒的,還有繩索勒的。
在他的腺體旁邊,還找到了個小禮說的針孔。
可惜安定區沒有設備,這種傷口,在c城醫院的傷情掃描儀一掃就能識别出來。
但郎叔多年從醫經驗的直覺告訴他,可能是催發易感期的禁藥,如果沒有omega安撫,再加上這滿身的傷,他絕對活不過今晚。
想象到他一個剛分化的alpha,獨自一人痛苦的死在海邊,當醫生的始終見不得病人這麼受苦,還是心軟了。
他把alpha拖到床上,和小禮蓋一床被子。
被子隻有一床。
夜晚海邊風大,周圍溫度低。真要在躺椅上躺一晚上,鋼鐵做的都得生鏽。
郎叔歎氣,兩個孩子安靜的睡在一起,alpha無意識地偏向小禮。